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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纯粹阳刚和阳光型的小男孩嗲声嗲气地撒娇,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果然,锦枫又被锦梓训斥了两句,乖乖站好,我也尽量无视小绿一直“痴痴”盯住我的星星眼,正色说:“她叫小珠,以后也住中直馆去,人家身世很可怜,你们要好好对她。”接着把小珠的情况大概一说。
小绿和她身世相仿,同病相怜,自然着实亲热,虽然两个小孩面对同年龄的异性孩子都有点怕羞,不过还是看得出很有好感,一见如故。锦枫在一边冷眼看着,不时不屑地哼一声,对小珠理都不理。这孩子醋性甚大,估计是不满自己的玩伴被别人抢去。
第五章 纳粟(4)
我叫红凤带着三个孩子去了,心里想要不要把中直馆改名叫“中直托儿所”,“中直小学”之类的。突然有个家人送上一封信笺,说是刚才有人送来给张大人的,却不肯透露主人是谁。
我很是好奇,想去接,又被锦梓拦着。锦梓随手指指一个小厮,说:“你,来把信打开。”
我才恍悟锦梓是怕来历不明的信上有毒药机关,这家伙心肠也挺狠,看来古人果然是不把奴佣当人看,连锦梓也一样。
小厮打开信,事实证明锦梓是多虑了,一点事都没有。
我接过素白笺纸,只见上面写着“已说服老师”。下面一点有两行小字:
“君若为国,仆请助之,鼎力不惜;
君若谋私,仆当狙之,粉身亦然。”
这手龙飞凤舞又不失清俊的飞白我最近很熟悉,是周紫竹。
夜里的时候,我辗转反侧,一边想赈银的来路,一边想其去向,又推推锦梓问要不要找人去今天的米店查查证据,再来个杀鸡骇猴。锦梓回头看我半天,叹了口气,终于低声说:“翘楚,你以前不怎么遇到官面上的事罢?怎可如此急躁?一来你现在第一要对付的不是这个,二来你可曾探清楚这家攀的谁的路子?方不方便现在动?”
其实这些我未必想不到,只是今日着实有点急怒攻心了。锦梓这小屁孩倒逮着机会端起架子教训我了,我恨恨地朝他瞪了又瞪,结果却招惹来他新一轮求欢。这样的架势,我虽然内力已经恢复,也吃不消。于是我同他商量说:“不行了,下回我在上面好了。比较不难受。”
结果他又把我拉到怀中,除了进攻我的嘴,手还大肆在我身上又摸又捏,好像这样就能混充按摩替我消除疲劳似的,自古以来,男人最擅长的莫过于转移话题和注意力,看来我下次要严肃地跟他谈谈这个问题。
第二日上朝,果然继续吵起来,周紫竹没再多说什么,但是老古也没说什么。
周紫竹的地位在清流党中也很卓然,他家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江南第一大家,世代出许多军政要人,且与别家联姻密切,比如说清流最大的军事支柱王和靖就是周紫竹的表兄,相比起根基不厚的现任清流领袖古韵之,江南士族联盟的清流党内定的下一任领袖周紫竹更可说顺理成章,众望所归。
说实话,我觉得他其实比较理想主义,并不会成为一个成功的政客。但是,他身上有一个政治家的热情和气节,如果挺过不利因素,很有可能成为千古名臣。
大家吵来吵去,我发现众人反对的态度都不及昨日坚定,仔细想想,大约消息透出去后有不少身在京城的大商巨贾和庶族大地主已经开始走路子了,而反对最激烈的清流完全不吭声,自然是因为周紫竹作了工作。
吵了半天之后,问题的中心竟然变成纳粟的多少了。这时古韵之提出要捐粮十万石才能脱庶民入士籍,而且要限制名额,只能前十,得到了中立派的赞同,李闵国说要限制前五。
我盘算了一下,十万石是十分可怕的一个数量,尤其是如今的米价,全国能拿得出来的恐怕不过寥寥几人而已,只怕是会大大影响庶族大商人的积极性,而且我其实还想利用这个机会把一些感恩戴德的庶族地主抓到手里成为我的政治力量,这是我一直想做的事情,我甚至有时还想过要设法改革一下目前的科举,因为目前的科举考试虽然不是完全不许庶族学子参加,却很不公平,庶族参加要多通过一轮激烈的“甄选试”,然后才能和士族一同参加正试,而“甄选试”里淘汰率大概是每一千人才能进两三个。不仅如此,庶族考生还需得到一家士族替他作保才能有考试资格。这样不公平的待遇自然是为了保证朝政始终掌握在士族手中,而联保制度则是为了使侥幸上来的庶族考生也是依附一家士族的。
目前,朝政几乎完全是士族把持,清流是江南士族,邵青派是北方士族,外戚是京城大士族和部分皇族,张青莲不成气候,其实是依附于绍派的,手下班底大都是高玉枢这般趋炎附势的小人,我也不比他强太多,我上了他的身后一直忙于适应和被动应付各种情况,帮张青莲收拾烂摊子,不怎么积极求上进,只发展了刘春溪等几个年轻干吏。
第五章 纳粟(5)
但是,我有好好想过下一步的发展,不想再依附邵青就须要有自己的政治势力,而我认为最好的选择就是不满现状的上层庶族。他们大都十分富有,却没有与财富相应的社会地位,即便富可敌国,才高八斗,也要受到哪怕是已破落的士族的歧视。
如今数得上的如周家邵家这样的大士族全国不过几十家,而士族名册上有记录的大约有一千多家,这一千多家却享有全国一半以上的财富和几乎全部的政治权益。
当然不合理。
我很想制定一个方案,一步一步做,比如说可以把这次的事当第一步,科举改革当第二步,第三步则是尽量提拔一些如刘春溪这样有才华的庶族官员。慢慢收买上层庶族的心,把他们拉拢过来。
现在老古老李他们提高门槛,限制数量,那是因为他们想把这次机会用来提拔和他们关系深厚的几家大商人,和我想收买一票人心的做法当然是不合的。
我据理力争,结果最终妥协的结果是六万石,限二十人。这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最好了,虽然不能说尽了全功,毕竟如此一来士族的地位已经不是那样神圣,而我的几个目的也大致达成。
这世上没什么东西是无价的,关键在于价钱多少。面对一百块大部分女人都是贞节烈女,面对一百万却少有不动心的。
执行这件事的人选问题却引发了比刚才还要激烈十倍的争斗,朝上的官员们化身为争抢特大骨头的饿狗,吵闹不休。最终这样的好事当然不可能把任何一派摈除在外,决定的执行人选是吏部尚书,刘春溪和太常寺卿。所有人选须得我们三个在朝的顾命大臣全部通过,而御史周紫竹自然负起监察之职。
我考虑过关于赈银事件是否要提出来,但道听途说,尚无证据,又在这当口,不可过急,还是等一二天,待我把纳粟一事稍稳一下再说。
回到府里时,老高和林贵全在等我,林老狐狸满身尘土,神色憔悴,向我请安之后说是得到通知我招他来星夜兼程而至,到京还不及略洗风尘就直接来了。
林老狐狸人既然来了,礼当然要送,这次大概采办得急,送了一尊半人高的白玉观音,和三两大红袍,两盆西府海棠。我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对于不方便一卷就走的金银珠宝细软不是很感兴趣,何况大红袍给我喝也算是牛嚼牡丹,至于花呀草的,我是连仙人掌都能养死的,所以面上淡淡的,直到林老狐狸又塞给我一个和上回装银票一样的锦匣才神色稍缓。
我也不同他绕圈子,开口就问留芳楼主人是谁,林老狐狸立刻说不认识,并且说和原来那处暗娼精舍的后台主人不是同一个,原来的是他一个朋友,也是晋商,姓黄,被老高家母老虎砸了场子之后就没再开,兰倌另外找人开的。
我反复试探,也没寻着破绽,只得罢了。此时林贵全已经听老高说起纳粟,激动不已,表示六万石粮自己可以应付,还替几个同为富商的亲朋好友也要报上名,估计都是他们晋商联合会的。
“这等利国利民之事本官自要大力相助。”我笑眯眯地说,嘱他这便去户部衙门找刘春溪把名字报上去,林贵全多年心愿眼看得偿,不像以前坐得住了,立刻就要去。我想起周紫竹之前给我写的笺子,肃容交待说:“你们从后门悄悄出去,来的时候没惊动什么人罢?这风口浪尖上,你们须趋避些,这几日都不要再来,便是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