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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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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就这样吧。池塘的癞蛤蟆折腾了一个晚上,据说是庆祝荆棘的重生。 
  我生病了,突然。 
  发烧,感冒,月经。我无法排斥。我能强颜欢笑,但我不知如何去抗争生理上的不合作。翻出旧日的厚棉袄,黑色布面,双排纽扣,是云姨生前买给我的。那时我与她一同去逛商场,我毫不犹豫选了这件黑色,她拿了同款的红色。 
  云姨笑着说,年轻人总是喜欢掩盖光芒的,不像我已经老了,需要艳色来暖着自己。 
  我不以为然。心里明白,云姨说的是真话。当湛蓝的容颜渐渐沧桑淡薄,无比怀念那艳丽和张扬的颜色。 
  我穿上那黑色的棉袄,戴帽子和围巾,手套。出去药店买一些药来。结果拿在手里的还是十片安定,当年安在的那种白小药片,只不过心绪已不是当年的。 
  我走进麦当劳,要了一个甜筒、一杯可乐。摆在桌子上,神色委靡,困顿。没有人坐在我旁边。他们都看出来我是个生病的女人,我是个病毒携带者。对于此我很开心,这样我可以一个人享有一份孤独。而不必对面坐着一个陌生人各自享有孤独。要知道,孤独是一种自私的东西,是欲望。 
  并且很难平息。 
  我用可乐吃了两片安定,再咬一口甜筒。冰凉甜腻。然后我离开了麦当劳。我应该把位置留给快乐的人,还有孩子,这里是他们的天堂。湛蓝,适合孤独城市的孤独座位,绝不是阳光洒落的地方。 
  我走回家,只出去了不到两个小时,屋子里有一种喷薄沁人的冰冷。 
  我打了个哆嗦。开空调,脱了棉衣,钻进被窝。气温骤降,零下17度,风呼啸凛冽,我决定去看望安和云姨,他们现在住在一个地方,荒凉之地相依为伴,从阳台看窗外,行人匆匆,面孔冷漠。 
  从被窝里出来,冰冷的手脚一夜都不曾暖和。厌厌地走到卫生间。刷牙,洗脸,涂抹保养品。擦淡妆,像是去约会。仔细想想未尝不是。安和云姨,是我最重要的两个人。湛蓝的半生刻下他们的痕迹,而未知的后半生,带上关于他们的记忆,行走。 
  黑色长大衣,头发在脑后扎起。 
  我在镜中凝视自己,惟一色彩便是脸上那淡淡的妆。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笑,原来湛蓝亦可以优雅清透,原来湛蓝是个自恋的百变女人。 
  手里拿着一本书,《暗夜蝴蝶》幽深的蓝色封面及书里的另类暧昧及欲望废墟。白衣长发的清瘦女子,飘忽,行走,欲望,隐忍地痛,张扬激烈的眼。这是我送给安和云姨的礼物。 
  前些天接到韩东的E…mail,他说,湛蓝,我现在在北京,摇滚终究不是我能归去的地方,我现在在努力地寻找着静璇,经过了这么多,终于明白,爱也就是爱身边的爱自己的人。 
  韩应该是一个晚上的思考,我看到未读邮件里整整躺了十封信,一一打开,全是他冷静又混乱的气息。 
  正如我从一开始就说过的,对肖说过的,韩会是一个好男人,那时,我很明确地感觉,他是个珍惜爱的男孩。知道他后来和别人组建乐队,很简单的名字,信念,那是当年在学校的时候,他告诉我的,他的信念平凡到只是为了爱情。 
  听说了他和肖的事情,是个悲剧还是以后会成为圆满,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们确实已经两年未见了。知道他们分手是因为我在一个聊天室见到了肖,很让人吃惊的聊天室,是女同的。 
  当时我正在给一家杂志写稿,点明了要一些隐私的女同,在给期刊写稿子的时候,我已是一个新生的湛蓝。我的编辑告诉我,很多时候,我不要求你的文字如何华丽,如何精致,但是你的情节和你的情感必须是真实的。 
  于是我闯进聊天室,一直潜伏在房间的最角落,有人走过来,扯着我的衣角,你是PP还是TT。 
  茫然,我不语。 
  她似乎对我很感兴趣,你为什么叫玻璃玫瑰。 
  来到这里,当然是有一颗玻璃的心,你认为呢?我想我真的是很有演戏的天赋,我很快进入角色。 
  你是刚来的? 
  是的,我是一路寻来的,并非偶然闯进的。我的话很巧妙,只不过她听的也许和我想说的不是一样的,因为我很诚实,但是我又必须隐瞒真相,所以我只有如此。 
  开了间房子,我们相依偎,她说,你的味道好熟悉。 
  我看她的资料:凝视过湛蓝的心底,她没有察觉,也许我一如湛蓝的灿烂,用忧郁来点缀寒冷的冬(东)。 
  好熟悉的话语,好隐晦的字眼,我颤抖,我是湛蓝,你是谁? 
  她流泪,我知道是你,我感觉到是你,因为只有你,才会有那一秒钟的爱上,一辈子遗忘。 
  彼此半晌无言,在如此的场合,遇到,我们难道也能说一句,真好,你也在吗? 
  不能。            
  肖给我讲述那段故事,聪明如我,竟也被她骗过,当年,她早已敏锐地察觉我与韩的烟火。 
  我的上铺,肖静璇,凌晨两点的时候,她说,湛蓝,我多希望自己永远是你的上铺,我们是姐妹,我的痛只有你知道。 
  可是,当年天真的“蚂蚱”,被我在这样的时间遇到,我竟不知道该如何说话,我给她看我的文字,我给她唱我新作的曲子,我给她点三五香烟。可是我不能开口说话,我不敢问她脸上那道丑陋的刀疤,斜斜的从她的眼角划下,在左边脸上凝固着。 
  那也许,不,肯定是一个不堪的往事,我怎可,揭起。 
  疼的不会是疤,但痛的一定是疤揭起时里面泛起的粉红的肉,微微的血迹,我不忍,也恐惧。肖是我的错误,是我的一个罪过。 
  我从来都是一个罪人,所以在后来的写字中,我重复地写着,我,是一个堕落到连堕落都厌倦的女子。 
  那天,阴郁的月色笼罩着我,肖蜷缩着,像从前我们在学校的时候那样,我们都抱紧身体像只受伤的刺猬蜷缩。 
  肖问过我,那件血红色睡衣是否被我遗忘。 
  遗忘,我扯了下嘴角,长期冷漠的脸变得僵硬,能遗忘就是一件庆幸,怕的就是不能,偏又想着。 
  肖来的时候,带给我一瓶指甲油,很廉价的那种,小小的,两块钱一小瓶。 
  打开,刺鼻的清香,我只对这样的味道有亲切感,或许是骨子里的那种味道与此相似。肖的头发早已成波浪的卷,不再如从前那般青春,风情是有了,冷漠却也泛上了笑容间。 
  开始只是寒暄,谁也不提过去,谁也不谈未来。 
  只是淡淡的涂抹黑色,等到手脚全是黑色,晾在空中风干时,我们无法再保持沉默。该解开的心结始终是要解开的,嗫嚅了半天,才发现,彼此的嘴唇竟都是干裂,嗓子冒烟却无能为力。 
  你还是那个样子,湛蓝。肖的声音不似以前明朗,很多沧桑的因子在到处乱窜。 
  还记得以前我有个很好的朋友,幽宁吗? 
  我答非所言,她死了,自杀了,被冰冷的水把她的脸泡得浮肿,她说,淹死的人是干净的。 
  湛蓝。肖吃惊地看着我,我知道,我的声音是那么平静,表情是那么从容,仿佛只是在讲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回头看她,居然亮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静璇,爱一个人真的很难吗? 
  不等她回答,继续,也许我根本没想过她会回答,一个比我更迷茫的女子,我能企图从她那里得到什么答案。 
  干净与浑浊是什么?破碎又是什么,想起韩曾经在爱我的时候,说,即使我的破碎,他仍是爱着。 
  静璇,你知道吗?安,那个让我14岁就爱上,便想嫁了的男子,他也死了。 
  当我看到水果刀从他的手腕划过,我能做的居然只是呆滞,我能够制止的,但是我没有,我爱他,但是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 
  静璇,你知道吗?你曾夸过的那个干净男生,他吸毒,不停地吸。我笑,发出声来,回头,肖的脸上是一片惨白。 
  点燃一支三五,早已该抽这个牌子,520,那红色的小桃心,那句说不出的我爱你。太冷,太遥远的过去。烟袅袅地在屋子上空盘旋,我不再说话,我没有告诉肖,颜晓后来的一切,我说,他进了戒毒所。 
  肖似有所悟,那也好,他是那么好的男孩。 
  呵呵,他很快就出来了。我努力地让自己微笑,但是眼泪还是流下,我怎么开口说出,颜是坐上囚车了,我该如何回忆,他永远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高墙。 
  颜终于出事,我终于知道他的钱从何而来,他真的是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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