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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二话不说跟在幽宁后面。
幽宁出了咖啡店,招一辆出租车,报了地址。心中激动一如怀春少女。一路上,幽宁拉住那男人的手。仿佛松开便会消失。
进了电梯,按下17楼。电梯里只有两个人,幽宁和他,多么微妙的呼吸,彼此可以听得到,幽宁几乎被心里的幸福感击溃。
出了电梯,掏出钥匙开门。门却从里面打开。林的脸出现在幽宁视线里,幽宁一阵眩晕。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走。
林却拿过她右手的购物袋,“亲亲,今天又买了什么呀。”
幽宁觉得自己的手空虚无比,仿佛什么也不曾抓住。下意识地转头,自己的右手,曾牢牢抓住那个男人的右手,竟什么也没有。
林拉幽宁进屋。贴在她耳边,“今天晚上我要好好享用你。”
画面五:
夜一如沉积,那些沉淀慢慢风化,林已离去,幽宁喝咖啡,听音乐,然后拨通我的电话,湛蓝,爱与恨都是对自己的惩罚,我始终败了。
那时,我在酒吧沉迷,颜晓安静地微笑,遮不住的心疼从眼角流出。
画面六:
幽宁收拾行李离开了房子,钥匙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房子收拾得非常干净,整整用掉了幽宁一天一夜的时间。房间就像从没住过人一样干净,悲凉。
画面七:
幽宁一个人站在站牌下等车,身边有和她一样等着的人,只是互不相识。幽宁想,有些人即使相遇了也是陌路。而自己的梦想那么残酷的破灭。以为抓在手里的人就那么消失掉了。还有什么是值得拥有的。
离开了林,并没有多大关系。
这个世界,像林一样的男人多得是。像幽宁一样的女人应该也很多。只是,像自己一样存有梦想的就不多了吧。
在这个世界里,谁还拥有得起梦想。
画面八:
三个月后,有人在深圳街头见到幽宁。
皮肤白皙得就像三个月没有晒过太阳,穿着黑色的长裙,头发卷曲,妩媚得像个妖精。她手边挽着的,是另外一个林,男人秃顶,肥胖与林如出一辙。
幽宁一直告诉自己,这样的男人比较安全。那种戴着墨镜的男人只是一堆美丽的泡沫。
只有林一样的男人才能满足她的欲望。于是幽宁的手边挽着的都是林。不同的版本,同样的人。
画面九:
幽宁和男人一起散步,喝茶。偶尔出去吃饭。男人从不陪幽宁一块逛街。
男人刚死了妻子。不想再娶,不想有人分自己庞大的家产,于是找到幽宁,两人各取所需。
画面十:
幽宁某一天上街忽然见到我。
我穿着深色外套,牛仔裤,布鞋,步履匆匆,手边提着一大袋东西。应该是日用品之类。幽宁跟在我后面,拐进一个小巷子的时候我用手挡着风,点了一支烟,深吸一口。
幽宁本想上去喊我。但是她转身走了。
幽宁刚在巷子口消失,我似有所觉,回头,没有人。笑自己的错觉。扔了烟头。用脚踩灭。往家的方向走,在不属于自己的城市,租来的小房间就是家。
画面十一:
幽宁安静地站在我面前,爱与恨的距离有多远,难道你要永远怪我。
永远?到底有多远,一首老歌,一句新问。
画面十二:
幽宁开始在虚无的、堆积的快乐中枯萎,她想起自己曾经爱过的那个男人。幽宁想在黑暗中永久地拥抱他,但是没有。幽宁对自己说你永远不可能抱住他,因为他看的是另一个人。
幽宁咬牙切齿地想着我。在小巷子的转弯处,狼狈而清瘦的女人,我已是如此。幽宁在电话里说,她时常回想我的模样。流浪儿一般地颓和黯淡,她不明白。这女人如何有能耐夺走自己喜欢的男人。其实幽宁一直无法理解。对于我来说,从没有夺这个说法。我只是随心所欲地,爱一个,不爱一个。湛蓝绝不是做作的女子。但是任性,不顾一切。
那些男人深知湛蓝的心性,许是因此而深爱。
一直回忆着那段时间。我站在小巷子的拐角处,摸索着点了一支烟。虽然是在深圳。但十二月的天气,只穿一件薄衬衫的我仍是冷得发抖。
我努力地写一些字句,把那些人,那些事情,断断续续出现,消失的人写出来。我想写一本书。记录这些属于时光的痕迹。我不停地在键盘上敲出漂浮的文字。我把自己安排到情节中,书的主角就叫湛蓝。
书的名字叫《湛蓝十年》。
我在书中写道:
湛蓝看到热爱着的人,心中却无来由地平静。仿佛他们已经与自己无关。
即使湛蓝就在那部书中出现,频繁地出现。
但她仍然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她似乎是脱离了那些人的,独立而自私地存在。她爱他们。写他们。却不参与其中。
于是她没有眼泪。许多时候,眼泪是被我们遗忘的东西。我们只把它当做一种分泌过多的液体。于是可有可无。
写累了的时候,湛蓝就趴在电脑前听歌,吃大盒的泡面,加火腿肠。偶尔叫外卖。
很是奇怪,这些热量很大的食品却让湛蓝越发的清瘦。一月的时候,湛蓝的体重不到90斤。凹陷的双颊,紧抿的唇角。在整个脸上,眼睛显得出奇地大。大而幽深。如同深邃海底,微微发蓝。
她的写作十分的顺畅,除了偶尔采购食物,几乎是足不出户。过着半隐居的生活。湛蓝是快乐的,因为她与自己爱的人在一起。
在冰冷的键盘上敲出的字句都是他们。灵魂已经肉体。
不必亲手触摸,湛蓝,只要感知。
便可以心存感激,湛蓝从不是奢求的女子。
寻找吧,遗忘吧。
站在26层楼顶上你总是搞不清楚方向,很多故事并不属于你,但是你成了主角。拒绝一部分人是需要勇气的,同样,接受一些事实也是需要疼痛的。
你说我太复杂了。
复杂是个什么东西,用什么来定论,难道不过是因为我裸露的身体上有着太多的伤疤。你的瞳孔里根本显示不出来,一个思想混乱的人是无法行走和奔跑的。
我想知道,一切是否就要结束。而我的故事也即将进入尾声,其实所谓的尾声还是需要交代很多东西,比如一个人的最终,比如一个人的曾经,可是我连自己都抓不住了。我的手指常常会流淌出一大堆莫名其妙的字,然后我又会在夜深的时候莫名其妙地删掉。
我用圆珠笔在纸上写字,然后用眼泪去湿润,化解那些字,直至模糊不清。字,其实也就是一行,简单如一。而沉重却非同一般而想,我写着,湛蓝,你快要死掉。
因为,我时常会有幻觉。我的眼前出现安,云姨,颜晓,幽宁。就在青天白日,他们像幽灵一样在我眼前出现,我喊他们,没有人应,我伸手去抓,一片虚无。
也许生命本身就是虚无的,但我却感到无比强大的力量充斥在自己身体里。
我一直是最接近死亡的人。我的生命力却是最强大的。并且坚韧。这么多风雨走过,这么多人死亡和离开,我却是活着。
我想,我最大的渴望,就是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可是我没能如愿。我知道,这世界总是遗弃我们。无论多么深爱,终究要离别。
我走在那个男人身边,很老,苍老,沧桑。我问他,颜晓在哪里?我说,我答应过你,我永远离开他,但是我没有说过,我不关心他。
他的眼神黯淡,都是我的错,湛蓝,晓儿是无辜的,你们都是无辜的。
我冷淡,幽宁死了。先是颤抖,后来是激动,幽宁死了。最后我直接就是咆哮,幽宁死了,你知道吗?
从颜啸林那里,我得到颜晓的电话,发了短信,还是那句,幽宁死了。
颜晓,他就好像不经意扎根在我心底的一根刺。隐隐作痛。我终于知道自己的心里其实有他。自己深爱的人是那么刻骨铭心,让我忽略身边的太多,我只是无法克制自己的感情。安,让我手足无措。
我随意地走近一些人,然后离开,我是一个不敢也不能爱的女子。
不是和颜没有过快乐的日子,那天的阳光很好,我牵着颜晓的手走在路上,空气中有蔷薇芳香,我深醉其中,身边的颜晓因我的好心情而快乐,只是快乐都太短暂。
夜降临,我无眠,我一个人走在街上,冷清的月光。我那么悲伤,迎面而来的车。我知道他朝着我的方向行驶,我没有躲,因为我看到安的影像,他微笑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