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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迸出一股浓浓的恨意,使她不寒而栗。
莱曼大夫和谷木静都知道,修斯在医学界的声誉之高已几近神人,不知有多少达官显贵拿出金山银山请他出诊,可他却偏偏性喜幽静,世上没有几个人能找到他的行踪。而这次,修斯却自动现身为风涧澈开刀,处处透出古怪。
风勇司无论如何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他愤怒地大喊,双臂恼恨地挥动:“难道,他就真的从此再也无法开钢琴演奏会、开画展?那他还有什么用?!!”
风涧澈还在微笑,双唇却渐渐苍白。
风夫人已完全崩溃,她眼神狂乱,歇斯底里地扑向风勇司,疯狂地抓打他:“你这个畜生!都是你做的孽害了我的澈儿,你还敢侮辱他?!”
风勇司揪住疯狂的风夫人的头发,狠狠往后扯,劈手两个火辣的耳光:“贱女人!都是你养出来的蠢货,竟然会蠢到为别人去挡枪!”
东浩男怒不可遏,暴喝一声:“风勇司,你住手!”
风夫人脸上凸起鲜红的掌印,唇角渗出一抹血丝,头发凌乱,表情疯狂,她好像丝毫不觉得痛,张大嘴一口咬上风勇司的胳膊,狂叫:“我咬死你!魔鬼!把我的澈儿还给我!!”
“你疯了!”风勇司吃痛地怒吼,“来人呐,把这个疯女人关起来!”
屋外冲进几个保镖模样的大汉,七手八脚制服了口中狂骂不休、痴狂欲癫的风夫人,拖着她就往外拉。
病房中,床头纯洁的百合尤自静静绽放,浑然不知这世间发生了什么。
明晓溪脸上血色全无,嘴唇轻轻颤抖;东浩雪张大了嘴,惊得双眼圆睁,不知所措;修斯双臂环抱胸前,嘴角含着冷笑;莱曼大夫和谷木静早已完全呆掉,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百合花被风吹动,摇曳美丽,却比不过它旁边那幅雪山一般清远的面容。
风涧澈的脸煞白如雪,眸黑如星,声音清冷如冰:
“放开我的母亲。”
他的话音并不高,却字字如冰箭,射破每一个人的心。
风勇司怔住,慢慢回头,看向那个从不用他操心、从不给他找麻烦、一直优秀出色的儿子,仿佛这是他第一次打量风涧澈,眉头却渐渐皱起,神情明显不悦。
大汉们等待他的吩咐。
风勇司不再理睬风涧澈,手一挥:“把她拖走。”
风夫人又像一条狗一样被人拖动。
“放开她!”
东浩男站在门口,浓眉含威,气势如虎,逼得众大汉行动僵滞,不知所措。
风勇司眼睛猛眯,打量这位首富的继承人。
“浩男,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似乎不用你来插手。”
东浩男挑唇嘲弄地笑:“放开她,否则,我保证今天的事一定会成为明天各大报纸的头号丑闻。”
风勇司眼下的肌肉又开始抽搐,他目光阴森地盯了东浩男一阵儿,终于面色铁青地在大汉们的簇拥下离去,丢下了已近虚脱、神智痴狂的风夫人。
《无往而不胜的童话》第一卷
第二章(3)
医院长长的走廊。
空空荡荡,怪异地寂静,平日里来来往往或忧伤或期待的人们,似乎人间蒸发一样,突兀地都消失了。
长长的走廊上,只有明晓溪一个人在走,静得可以清晰地听见她每一个脚步声。
寂静的走廊,显得特别长,仿佛永远也走不到头。
一个金发男子站在医院的庭院里,夕阳照在他身上,有一片晕红,却没有丝毫暖意,反而有种惊心动魄的冷。
他望向远处的明晓溪,面容冷漠。
“修斯大夫,你有话对我说吗?”明晓溪来到他面前,仰起脸静静看他。
修斯点起一只烟,喷出浓雾。
“你就是牧流冰的女人?”
她一怔,没想到听到的会是这样一个问题。
“我是明晓溪,是牧流冰的朋友。”
“好,那你告诉牧流冰,风涧澈的手不可能完全恢复,我做不到。”香烟优雅地夹在修斯指尖,“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还给他原来的那只手。”
明晓溪沉默。
夕阳的晕红投射在她小巧的脸庞上,绽放出晶莹的光辉,有种让人屏息的华彩。
她开口说话,语气坚定,没有一丝脆弱:
“生命是一个奇迹。”
“奇迹不会出现在绝望的地方。”
星眸燃烧如熊熊烈火。
“会有奇迹的。如果奇迹不自己出现,那么我就去把它揪出来;如果它还不出来,那么我就自己去创造一个奇迹。”
夕阳西下,淡红的晕彩把明晓溪娇小的身躯柔柔裹住,仿佛那种光华是自她的体内迸射出的。
恍惚间,修斯神为之夺。
香烟的灰烬烫回了修斯飘然远逝的思绪。
“这不关我的事。”他语气淡漠,“我已经做完了我要做的,你告诉牧流冰,他应该放走兰迪了。”
明晓溪努力体会他话语的含义,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眉头打结。
修斯眼神冰冷:“如果他敢伤害兰迪,我发誓就算我死也会拖他一起下地狱!”
《无往而不胜的童话》第一卷
第三章(1)
金色的头发淡得像阳光——那种夏日里最灿烂的阳光;大大的蓝眼睛闪呀闪,比海水还湛蓝;纯真的笑容,恍若长着翅膀的天使。
洋娃娃一般的可爱少年露出甜甜的酒窝:
“你就是明晓溪吗?”
明晓溪摇摇头,把自己的神智晃回来,哎呀,一直傻傻地盯着人家看是没有礼貌的,但是,这个男孩子实在太、太可爱了。
“我就是明晓溪。”声音有些涩涩的,她连忙清清嗓子。
少年的笑容仿若是透明的:“咱们来比试一下吧……”
“啊……咦?”明晓溪不明白。
“听说你的功夫厉害得很,曾经同时打倒‘海兴帮’三十八个粗壮大汉。我不相信,来,让我看看你的身手是否真的比我还好。”
“呵呵,我也不相信。”谣言真的太可怕了,居然惹得一个素未谋面的少年向她挑战,“我没有同时打过那么多人。”
可能真的是太久没到牧家大宅了,明晓溪突然发现这里面的人很多她都不再认识,差一点都无法进得了大门。
比如面前这两个人她就从没有见过。
一个天使一般的少年,可爱得让人想伸手揉揉他头上的金色卷发,却似笑非笑地眼含挑衅;一个身高足有两米铁塔似的少年,右脸布满狰狞的疤痕,眼底深不可测。
“小弟弟,我是牧流冰的朋友,我找他有事。”明晓溪实在没有心思再多惹事端。
可爱少年不高兴了,嘴巴撅得老高:“人家只比冰小一个月,才不是小弟弟。”
她忍住诧异,做出“抱歉状”:“呵呵,我最近视力下降,请多原谅。可以告诉我牧流冰在哪里吗?”
刀疤少年沉声道:“露台。”
可爱少年气得打跌,指住他的鼻子:“鬼堂,你为什么要告诉她!”
鬼堂没有理他,转身跟在离去的明晓溪身后。
可爱少年顿足大叫:“无情无义的明晓溪,你不是早把冰忘得一干二净了吗?!还来找他做什么?还嫌他不够痛苦吗?”
眼看明晓溪渐行渐远,他气不打一处来,捡起个石子,“嗖”一声,向她背影疾射!
他发誓,她的身子一点也没动,甚至都没有回头,只是右手一抄——
石子正打回他的鼻梁上!
力道不大,却恰好打中酸筋,两行少年泪潸然而下。
真是可怕的女人……
《无往而不胜的童话》第一卷
第三章(2)
露台上,昔日的青藤已经无影无踪。
风,有些冷,在轻轻吹。
他坐在白色藤椅中,穿得很薄,一身黑衣,黑色长发,漆黑的眼眸,略带病态的苍白面容,只有嘴唇还似红枫。
明晓溪在他身后站了很久,没有走上前去。
好似过了几个世纪,他白皙有力的手指拂上美丽的额头,叹息如深秋的水。
“不说话么?那为什么来?”
明晓溪深吸一口气,走到他身边,想坐到另一把藤椅上,却被他一把抓住!
他的力量很大,紧紧箍住她的肩膀,把她拉到怀中。
牧流冰伸出手,轻拂她凉凉的脸颊:
“不要担心,修斯会医好澈的手,他是世上最好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