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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卿冷睨了景天一眼,叹道:“我身为五行尊者,怎会枉顾蜀山大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呢。这是《云笈七箓》里记载的回魂大法,并无半分凶险。其实,你不肯帮我也无所谓,我去找常胤、常怀……对了,萧师兄更好,他功力深厚,想必不须去寒冰洞,我们也能逼出玄牝丹珠。”
景天疑惑道:“你们去寒冰洞干嘛?”
“逼出玄牝丹珠之时,全身炽热,烈火如焚,就算去了寒冰洞,也须得脱了衣物裸裎相对。否则,必会被内力反噬筋骨爆裂——”
徐长卿的话没说完,景天已经拖起他手臂忙不迭地道:“我改变主意了,这个……救人一命,不是,救猫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景天是救苦救难的大侠,怎么能见死不救,就算是猫猫狗狗也是条性命。我们快快去寒冰洞,速战速决。”
徐长卿眨了眨眼,迟疑半晌道:“我差点忘了,寒冰洞离蜀山相距甚远,一时半刻恐怕走不到……”
“没关系,我可以御剑飞行。”
“我记得,寒冰洞需到入秋时,才有寒气凝结为冰,立夏时刻便会融化。现在天气已经很暖,那洞里估计已经无冰可用。”
“白豆腐,你耍我!”景天开始哀嚎起来。
“没。其实我刚才已经讲了,像你和萧师兄这种功力深厚的,根本不需要去寒冰洞,也能动用自身功力压制体内的烈焰……现在正值满月之时,烦请景兄弟出手助我一臂之力。”
他们相隔咫尺,各自凝神运气打坐,月光照在徐长卿英挺的脸庞上,清隽不可方物。景天莫名其妙地觉得对方脸上浮起一丝阴谋得逞的笑意。
“妈的!好像又被他骗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安静下来的景天开始运功打坐,脑中渐渐澄明如镜。他凝掌发力缓缓覆上徐长卿小腹,于是,他清晰地看到一轮光华内敛的玄牝珠自徐长卿丹田内缓缓升起,融入那块女娲灵石之中。
——晶莹剔透的灵石内,一个模糊的人影正自沉沉酣睡。
“小胐,我就把你放置在这蜀天之巅,希望你在此汲取日月精华,再度修炼成型。”
“白豆腐,你说,这只胖猫啥时候能再次修炼成人型。”
“不知道,或许是百年,或许是千年,也许遇到了有缘人,只需要短短几十年也未定。我们隔段时间就来看看他,如何?”
“算了,不要打扰他的修行,让这胖猫潜心修炼吧。”景天还有句没说出来,这只□一看到你就春心荡漾,哪里还能潜心苦修。
徐长卿想想也有道理,遂点了点头。
景天转身的瞬间,仿佛听到耳廓边隐然浮起一丝飘渺难辨的声音。“……美人……食言而肥……”景天警惕地停了步子,疑惑道:“你听到有什么声音么?”
“没有啊。”
“难道我耳鸣了,真是奇怪。”景天掏了掏耳朵。
景天晚上钻进被窝的时候,还在痛心疾首地总结经验教训。然而他冷静下来,想起凝翠峰顶,徐长卿那坦然无愧的眸光,仿佛要凝视到自己的灵魂深处。他又觉得这个蜀山弟子其实根本就是一块清水豆腐,通通透透,一览无余,哪里有什么心机谋略。
第63章 下 情敌相见
窗外月色溶溶,景天仿佛回到了渝州城永安当的小院内。
他与徐长卿笑语盈盈,携手走过青石铺就的碎花小道。石桌上一壶青梅煮酒,幽淡的茶香、酒香飘盈了整个小院。院子左边的厢房内,茂茂的呼噜声打得正欢,何必平的算盘珠子拨得稀里哗啦地响……
景天胡思乱想了半宿光景,迷迷糊糊稍微有了点睡意。
竹林轻响,窗棂外似乎有模糊的人影晃动。景天警觉之下刚刚披上衣服,半边身子一麻,手腕已被人牢牢扣住,接着身子便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
“救命啊!救命!溪风?你不在魔界跑来蜀山干嘛……喂,什么意思,你要带我去哪里?哎哎,你这样偷袭是很不道德的,是小人所为!对了,你不是人。”景天眼见青翠柳枝从脚下掠过,巍峨檐宇时隐时现,知道两人正飞纵在蜀山的连绵道观上。他心下有点慌了,暗忖道:“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啊,不会拿我去孝敬魔尊吧?惨了惨了!”
“溪风兄啊,那个……你不必如此成人之美!其实,咳咳,魔尊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那个……感情是不能勉强的,强扭的瓜不甜。我觉得你挺适合重楼的,真的!你看魔尊长得相貌堂堂,你也长得堂堂相貌,一个是潇洒英俊,一个是英俊潇洒,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哎呀……”溪风手腕突然发力,箍得景天哇哇大叫。
“你和魔尊那晚之后,难道不觉得周天真气有异么?”溪风微微皱眉,忍不住问道。
“有异?有什么异?”
溪风暗自忖道,是了,想必是景天习练蜀山内力不久,功力不够深厚,就算是接纳了魔尊的……可能奇经八脉反噬之力也不强!
“见了魔尊,他自会告诉你一切,助你提升功力。”溪风冷睨了景天一眼,似乎不愿就这个问题多加解释。
景天听得莫名其妙一头雾水,疾奔中的溪风却突然停了步子。
只因,前方无极阁青碧色的瓦檐上,不知何时立了一人——溪风在魔界修炼数百年功力深厚,除却重楼、沈泽,便数他武功最为精绝。然而对方突如其来,他居然毫无知觉,仿佛此人在初月伊始便伫立于此,与松涛云壑青山碧水浑然相融。
“尊驾何人?为何擅闯蜀山?”持剑肃立的男子衣带悬垂素袂轻飏,说不尽的飘渺摇荡。无数飞云在徐长卿身边流转,他柔软的衣褶宛如流水,在清风中澹荡不定,如山般高远月般清华。
无极阁檐角外流云飞卷,似雾如浪,雪色银辉下的徐长卿素衣清冷。溪风分不清哪是来人,哪是月光。
清辉中的徐长卿宛如盛唐明月——淡定中深蕴包容沉静之美!仿佛自女娲补天的亘古以来,他就已垂悬于天际,普渡苍生。梵天神佛在这一刻,降临大地,就算是沉睡已久的上古大神,生生不倦苦苦寻觅无数轮回,最后也会被他的一声梵唱唤醒。他的面容如水波般急遽幻化,最后,与那女娲族参拜的神像容颜渐渐地重叠契合,融而为一,难分彼此。
溪风和他相距不过十丈,然而视野所及一片氤氲雾气,连面容也分辨不清。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攫住了溪风的思绪,直到无极阁清脆的铜铃声骤然响起,他才一个激灵回过心神。
一切虚渺幻想消失,远处的白衣人,脊背依旧挺直如枪,目光冷凝如冰。“放开他!”淡淡的三个字,仿佛不沾丝毫火气,却又字字铿锵。
溪风闻言,心下暗惊道:“才几月不见,徐长卿那周身那股沉稳劲道,越发醇厚历练了。此人是否练过一些玄而幻之的法门,仅凭眼神也能让人陷入玄冥幻境……”他今天只在掳人并不想惊动太多旁人,当下脚步一错侧身避过,半空中身子一折,竟以不可思议的角度闪过徐长卿的剑锋所指,迅速退至三丈开外。
激斗中,徐长卿长剑所向,无数辉煌夺目的亮点铺洒而下,转眼封死了溪风所有退路,若非他忌惮景天的安危不敢过于狠厉,只怕溪风早已险象环生。景天被溪风扣了左臂扯来扯去地晃得头昏眼花,忍不住叫道:“你能不能放了我再打,知不知道这样用人质要挟徐长卿,很卑鄙的!”
他话音未落,身子已被高高抛起,远远落在另一座道观的檐上。
“我不想与你为敌。”
“你休想带走景天。”
溪风无奈之下,道:“魔尊虽有意于魔引景天,却绝不会加害于他。合体双修不过是我们魔界练功的法门之一,便是你们道家也有阴阳双修之术,此事对魔引有益无害,你何必再三阻挠。”
他不解释尚好,这一解释,徐长卿已是脸色铁青,眉色愠怒道:“无耻!”
“徐道长不肯放人,溪风只能多有得罪。”
眼前一片银色雪花撒下,铺天盖地的火星凌厉劲霸,溪风的兵刃终于出手——原来是他一直以来扣在腰间的“子午游魂索”。索鞭所过之处,带出一片风声呜呖,混合着拂过的无极阁的山风,犹若铁马嘶叫惊心动魄。眼见一黑一白两道人影飞纵在蜀山之巅,衬着万点星光,银河闪烁,如仙如幻,似诡似奇。
那厢,景天手足僵硬保持着趴地的姿势,他听不见溪风与徐长卿的对话,但却能望见无极阁上的持剑激斗。景天心下甜滋滋地暗忖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