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双手各拿一盘、头上还顶著一盘。冷眼看著我身上一堆放著碗公的托盘並站在那颤抖,爱丽丝以无言的语气說:
「这个画面满有趣的,我想拍照留念。拿给阿哲和少校那些人看,他们一定会很高兴。我去拿数位相机来,你就保持现状等我。」
「不,那不重要啊!」我拚命叫住正要进入屋內的爱丽丝:「总之……这个……可以先帮我拿一下吧?」
我以眼神暗示那在头顶上搖搖晃晃的托盘,但爱丽丝耸了耸肩:
「请想想我和你的身高差距,还有我的手臂肌力。那根本不可能吧?你就进房随便找个地方摆著吧!记得要先脫鞋。若是你敢滴下任何一点东西,我会让你负责清理到打完蜡为止。」
爱丽丝还是老樣子,洠а獩'淚。
我只好保持上半身不动的姿势,轻轻地把鞋脫掉,走进小廚房的流理台将双手上拿的托盘放下,然后再将头顶上的托盘轻轻拿下来。几乎连魂魄都差点吐出来的长长叹息,彷彿蜷曲在冷气房的冰冷地板上。
「……啊,老板吗?嗯,鸣海刚到。」房裡传来爱丽丝与明老板讲电话的声音:「……不,看来是洠в腥鞒鋈魏味鳌@习鍔呎嫔屏迹魮Q做是我一定叫他拿水桶而不是碗公。」
这家伙还真爱說笑。心裡一边抱怨一边将三个碗公放上同一个托盘,然后端到寝室內。
房內的三面牆壁都被与天花板一樣高的架子遮住,架上摆放著一堆怪異的机械,周围还有无数的电線复杂地缠绕在一起。房中央摆著一张大床,毛毯上堆著大大小小、种类繁多的熊布偶;爱丽丝坐在当中,就像是被一群布偶包围。
「你该不会要我三碗都吃掉吧?」
爱丽丝瞪著我端上来的碗公。这个穿睡衣的少女不但非常挑食而且食量极少,每次要她把东西吃光都得花上好一番功夫。三个碗公裡面分別放著少量、不同囗味的拉面。
「明老板大概以为我会翻倒其中一、两碗吧。」
「你怎麼不翻倒呢?你平常明明迟钝到连螳螂停在鼻子上都不会发现啊!」
为什麼这樣也要被罵啊……?
我拉出类似医院病床上附的可动式桌子,並将托盘放在上面推到爱丽丝面前:
「看爱丽丝妳想吃哪一碗,剩下两碗我帮妳吃。」
穿著睡衣的少女几乎要把整张脸都放到碗公裡似的,仔细地观察每一碗拉面。
「我想吃尽量清淡一点的。」
她以哀求般的眼神看著我說。
「听說三种都是新创作,我也不知道味道怎麼樣。」
「嗯——」
爱丽丝迟疑了许久,最后选择了汤色比较透明的一碗。但是她吸了一根面条后,卻整个說不出话来。
「怎麼了?」
「……好酸。」
酸?拉面很酸?
啊!这樣說起来,明老板最近的确淨做些怪異的拉面。
「呜……被汤色给骗了。我太大意了,裡面居然有这樣的陷阱。」
爱丽丝的双眼盈满淚水,卻还是用筷子一根接一根将面条夹入口中。
「这两碗似乎比较正常,妳要換吗?」
我坐在床前抱著自己那份拉面說。但爱丽丝卻以满是淚水的双眸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怎麼能相信可以若无其事吃下一碗拉面这种人的味觉!?这碗面是我自己选择的,而且如果唯唯诺诺听信了你的建言而交換拉面,要是又不喜欢,我岂不陷入更大的窘境?如此一来你要如何补偿我所保有的矜持?」
我原本想吐槽她:只不过是吃一碗拉面並洠颤N異常的,但看到爱丽丝边「呜——呜——」地啜泣边将拉面一根根吸进嘴裡,觉得实在有点可怜,因而闭上了嘴巴。我迅速地将两碗面解決掉后,便向小廚房走去。
打开电冰箱的门,裡头摆满三百五十毫升的红色罐装Dr。Pepper。我取出其中的一罐拿给爱一丽丝,最近我学会了先将瓶盖拉开后再递给她的小小体贴。爱丽丝以颤抖的手将瓶罐抢去,一口气喝个精光。
「呼呜呜呜呜呜。」
爱丽丝深深呼了一口气,彷彿脑袋裡的东西都溶解掉了似的放心。她接著說:「鸣海,再帮我拿两罐来。」並拿著空罐不停挥动。这个睡衣少女的饮食习惯非常差,几乎三餐都只喝Dr。Pepper为生。被一个边喝垃圾饮料边吃拉面的人說味觉不值得信任,真不是滋味。
「人类必须互相扶持才能生存,这项事实我现在強烈地感受到了。幸好有你在我身边。」
吃完拉面並将第三罐Dr。Pepper也喝完的爱丽丝,一边钻进毛毯中一边对我微笑。对於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我吓了一跳手肘差点打翻了碗公。冷靜。这家伙动不动就会說出这种意味深长的言词,更何況我並洠в斜话鏊糠龀止 2弧膊荒苷f洠в欣玻迷觞N說呢?
「对了,你說你想在『花丸』工作,是什麼风把你吹来的?」
爱丽丝从毛毯中只露出了一颗头问。
「我可以保证你是一个生来便缺乏工作欲望的人,所以你不需要特地为了证明此事而造成老板的困扰。」
「我不需要那种保证。」应该說妳少随便決定我的人生。「我觉得明老板一个人很辛苦,而且在『花丸』打工也比较方便。」
「方便?」
「这樣几乎天天都可以来这裡。」
因为爱丽丝今年冬天侦破的那个案件,我现在的立场才会是侦探事务所的助手。爱丽丝虽然是侦探,卻是个足不出戶、从不与社会往来的茧居族,我也洠Э垂腥魏喂丝颓袄次毎讣K灾值墓ぷ鞫ザ嗑褪前锩Π崾澄锛癉r。Pepper,顺便让爱丽丝欺负一下。与其如此,还不如找个地方打打工也比较不浪费时间。
「哼!我可不知道你对助手工作如此热心。」
是妳叫我每天都要过来的吧!
「无论如何,这年头应该也洠Ъ父鋈嗽敢馊ダ娴甏蚬ぷ∥⒈〉男剿岳习宥杂Ω糜兴镏伞2还坏┎氏某鲈毫耍阋欢ɑ岜籉ire掉。」
我正要收拾碗公的手停了下来。
因为无法立即对爱丽丝突然提起的名字做出反应,我凝视著碗底的汤汁愣了一会儿后,转头望向床边。
「怎麼了?你不也只打算做到彩夏回来为止吗?」
「不……嗯,那个……这件事我想都洠牍R蛭
彩夏。
今年年初从学校顶楼一跃而下,目前变成植物人还躺在医院病床上。她是我的同班同学,也是我唯一的朋友。只是她现在不会說话,也无法自行走路了。
那樣的彩夏——还会回来吗?
「医生也說过並非毫无机会,不是吗?而且第一个听說的人不就是你?」
「话是洠Т恚皇恰
我自己也查过资料。彩夏现在的状态若持续三个月以上,就叫做持续性意识障碍——也就是俗称的植物人。一旦被医生判定无复原机会,大多数医院都会強制病人办理出院。虽听說过有甦醒的案例,但絕大多数也只恢复到能以脸部表情传达部分情绪,或可以经由嘴巴摄取食物,不过如此罢了。
要是她能回归原本的正常生活,那才真叫做奇蹟。
「你不相信会有奇蹟发生?」
「爱丽丝妳相信吗?」
「当然。奇蹟在任何人身上都会发生一次,只是发生的时候他们不曾注意。」
我不知道这句话是谁說的,但总觉得是个很差劲的想法。跟我說不会有奇蹟或许还能让我好过点。这麼說起来,我和彩夏的奇蹟,是不是已经在那段窝在顶楼的日子裡不知不觉消耗殆尽,已经无法挽回了?
「洠Ч叵怠<热换岱⑸淮危突岱⑸诙巍D憔拖嘈虐桑 拱鏊考缟吓海еジ俏⑿χ!溉龉衬薪迪碌挠晁⒚拦鹈藕a良坝《忍┘旯辍⒏改杆龊蟪錾氖怨苡ざ⒓祝弊砜怂梗ㄔ':JimiHendrix,美国黑人天才吉他手)及巴別塔,全都是奇蹟、奇蹟和奇蹟!所以总有一天,所有人类都将成为朋友。」
我依然无法了解爱丽丝的引喻习惯究竟是怎麼回事,但还是硬挤出微笑来回应她。
「你和我的相遇也是,你愿意天天来我这理也是,就连洠О淹牍蚍桨捕松下ダ匆彩恰庑┤际瞧孥敗!
「……妳接得还真顺啊。」
我站了起来。对了,既然已经通过聘用考试,就赶紧回明老板那儿吧!从今天起就可以开始工作了。
当我将三个碗公及三张托盘疊在一起正打算走出房门时,爱丽丝把我给叫住:
「刚才老板在电话中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