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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的太阳-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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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父亲把我和爷爷接上来,实际也是为了避战乱。家里还有很多人;却都是女人;偏偏接我和爷爷来;证明了父亲的重男轻女有多么严重。

  至今我还能够清楚地记得自己和爷爷坐在高高的货物顶上的情景。那时,所见到的人很少,也都是土路。直到过了海泊桥,人才见多了点儿。所说的多,也只是三三俩俩而已。在威海路上;行人中偶尔有身着黑色长衣袍,头上罩白布的女人,使我感觉很新鲜。可此后就很少见到这样装束的女人了。大约,两三年后,在威海路那个叫做劳动休息亭(当然早就没有了)的地方,又见过这样的女人。问大人,才知道那是修女。可是,上小学以后,就只能在电影里见到了。由于她们的装束特别,又都是那样特别的表情,她们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一种潜在的想探知那种黑袍女人秘密的欲望多次在我幼小的心里燃起过。只是由于不存在可能,自然也就默默地熄灭了。

  后来我对修道院类的小说所以特别感兴趣,可能也与这模糊的印象和微妙的欲望有关。我喜欢过司汤达的《巴马修道院》和雨果的<;巴黎圣母院>;;还有一部也是修道院的;曾经留给我过很深刻的印象;可惜完全记不得了。

  我还能够记得到绿岛后,同爷爷在礼拜集上的自家门前看纸箱摊子的情景;还有我常在马路上(绿岛人把市区的路叫“马路”,或许早年最多的交通工具就是马车的缘故)挖土玩的情景。那时,马路上很少有车辆,孩子完全可以在马路中间玩耍。只记得偶尔有父亲雇的汽车运美国兵营的罐头纸箱时来过。那纸箱子里,还有剩下的美国军用番茄酱罐头,也有一些西餐刀子和叉子。我吃过那些罐头。那是很特别味道的罐头。现在可以说;再也没有吃过同样味道的同类罐头了。我们家里,很多年后还有那种西餐刀子和叉子,上面都有U。S。A的字样。

  父亲那时穿长袍,戴礼帽,完全是一个商人的打扮。父亲很少在家。在我眼里;妈几乎什么事情也不做,只知道坐在床上,用白缝衣线绞脸和用刨花往头上抹油。那是那个时代她那个层次的女人的梳妆方式。

  家里人都不管我如何。我其实是被家长当作养小鸡一样,放在马路上养的。实际上,我和马路上的鸡狗也做过很长时间的伴儿。家对面膏药铺的狗也曾经咬伤过我的腿。

  依照我四岁到绿岛推算,那应当是一九四八年。那时的一切印象都很凌乱。我家门前马路上胶皮摊子的印象是对我最深的。再就是房后的那条很少见水的太平镇河(现在可能一部分变成地下河了)。那河名义上叫河,其实就是臭水沟。后来长大听说“龙须沟”的时候,就肯想到那臭水沟。一座很小很低的桥,通向太平镇里头。桥边有一个豆腐房。有时候在桥边,有人拿话筒喊话。喊的什么话,我记不清楚了。喊了以后,就有人去领大米。据后来妈说,那是美国人给“难民”发大米。这个可以从许多书里得到印证;有过这样的事情。在街市上,常看到一个打竹板的“叫花子”,几乎每一个胶皮摊子,他都去。据说,他就是后来做了杭州市长的地下工作者赖可可。父亲曾经说过,八路军一进绿岛港,他就换了衣服去接应八路军,人们才知道他是八路的人。当时,真正的叫花子也很多。那些叫花子不会打竹板子,也不是地下工作者。但解放以后,他们也不见了,可能是政府进行了安置。

  因为有过那么一点点“叫花子打竹板”的印象,使我后来读小说的时候,特别对地下工作者着迷。也曾经暗暗埋怨自己太小,没有记住那“叫花子”的模样。实际上,世间有多少当时不经意后来想注意的时候就已经成为过眼烟云了的人生体验啊!也许这是任何人都无法错过的体验,也无法挽回的遗憾。

  据说绿岛并没有怎么动枪炮就解放了。那时候,我还不懂事儿。可清楚地记得有过*。*的时候;父亲站梯子上,从院子的墙头往外张望。因为那一带的房子都很低矮,院墙头都只有一人多高。父亲大概看到了外面的慌乱街面,把在梯子下迫切想攀登的我赶回屋里。仅仅那么一段似乎与解放有关的印象;再后来就是解放了。八路军进城的景象;我没有看到;或许看到也还不明白;因此并没有印象。当然,在我眼里依然有些忽然出现的混乱的模糊的印象。那应当就是我所能够感受到的绿岛解放前夕的情景。可其实当时的我连解放与不解放是怎么回事情都不明白。

  但是,这一点解放前的模糊印象,使我在有了文学梦后,多次在创作中联想过。我曾设想一个解放前的苦孩子,与地下工作者有着一段不解的情缘。我甚至写出了一部长篇小说。那是在“*”的最后几年,厌倦了愚弄群众的所谓“运动”的我,一度开始埋头写作,写的题目是《成长》。那是个不仅谈不上写作自由的年代,根本就是个不允许写作的年代。即使如此,所写的也是带有那个年代的烙印。最巧的是不几天前,家里大扫除,我在自己的床里头,竟发现了《成长》的底稿。我推算,那该是改革开放前夕,又曾经重新写作过的底本,小说是从解放前,写到了“*”的结束,名字也改成了《尘世》。还是当初让朋友帮助抄写的,字体相当漂亮。现在看来,都可惜了这些功夫。在这里,只把目录当作“收藏品”展示一下(因为自己知道那手稿是相当幼稚的东西,我相信,如果自己的后代能够保留五十年或一百年,那么从收藏的价值看,也将是无价的。)这个展示,也只是对那段朦胧怪异思维的纪念。

  第一章 他不是野孩子

  第二章 记住,鬼是怕人的

  第三章 有了一个父亲

  第四章 美丽的女教师

  第五章 十字路口不应当徘徊

  第六章 萌芽不是收获的时候

  第七章 可悲的愚昧和神圣的虔诚

  第八章 信念和欲望的沉浮

  第九章 洁白的是雪,鲜红的是血

  第十章 社会是个深不可测的海洋

  第十一章 伤痕和眼泪

  第十二章 人生纵横都有路

  第十三章 黄金时代在我们前面

  从目录上,也可以看出,与我的个人经历完全无干。还是继续我的少年滋味的品尝吧!

  可以想象到,随着绿岛的解放,父亲的那个纸箱生意也就结束了;因为不再有逃难来的人,我们家也搬离开了那个老礼拜集。

  实质上,从老家来到绿岛,就意味着我是在老家出生的。母亲是否在老家,可我许久都没有想过。那是因为还不知道那样想。那时候的孩子,长到十岁左右都可能完全不明白自己该是如何来到人间。许多年之后,大人还经常用我是父亲从海边拣来这样的谎话胡弄我,我都不明白真假。实际上,那个时代的我们也大都如此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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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2蝈蝈●“风屋”●黄灯笼

  后来搬到的地方是瑞云路。有趣的是我曾经在瑞云路住过的那座房子,连同那座小楼,至今还在。即使我在写这些文字的时候;它还存在。旁边所有的老房子都已经拆迁过,那座二层楼,不知道为什么竟单独保留了下来。似乎也并没有什么文史价值;可它却仍旧保留着几十年的陈迹。对我来说;反倒是件好事,因为使我记忆最深刻的童年就是在那座老房子里度过的。我偶尔路过那里,还肯恋恋不舍地多看几眼。

  曾几何时;一个什么事情都不懂的傻孩子;还站在那个房子的门口玩耍。那门口现在已经堵上了;成了那屋子的窗口。而那个傻孩子再也见不到了;只有我这刚刚步入花甲的人;还对这个地方有所关注。除我之外;恐怕不会有任何人还留心于这所老房子。

  那房子是在两个路头拐角的地方,当时父亲是借住了一个朋友的私房。那个年代有私房的;几乎都是资本家。父亲那朋友也应该是个资本家,那座小楼在当时就算很高级的了,因为周围都还是平房。我们住的那套房子有前后两个门。前门(如今被堵住改成窗口的地方)在大街上,后门连通着院子里那位资本家的其他房子。那时,我大约是六岁,常常一个人被放在家里。父亲做什么,我不知道。应该是又在做别的什么生意。当时我也还不知道被我天天叫“妈”的女人是妈,更不知道她还是我亲生母亲的仇人。据她后来的叙说得知,那时候她很迷恋于听说书(评书)。她在后来述说与父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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