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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离熙气的丢开熊,狠狠的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
“你是想怎样?!”
“不想怎样!你要么立刻把熊还来,要么,现在就给我马上出去!”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不是?”
天澜抓起床柜上的杯子二话不说的朝他头上倒去。水顺着他的发迅速滴落下来,连带着天澜自己,也被弄的湿漉漉的一身。
他的眼睛死盯着她,突然单手抓住她的两只手腕置于头顶,低吼道:
“天澜,算你妈的有本事!”
另一只手扣紧了她的腰,阮离熙的头低伏下来,趁势找到目标,一枪击中,天澜挣大眼,咬紧牙关,不让他的嘴撬起自己的。阮离熙的眼眯成一条缝,狠捏了下她纤细的腰,天澜吃痛惊呼。
很好,成功占领阵地,灵巧的舌捉着她的,辗转吸噬,阮离熙让天澜的身子紧贴住自己,随即更加深入几分,他专心吸舔着,觉的那女人的唇舌竟似抹了蜂蜜般清甜异常,流连忘返。一阵排山倒海而来的晕眩向天澜袭来,感觉他快要将自己的一切吞噬殆尽了。
冰冷的双手深入她衬衣的下摆一路绵延向上,天澜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拼命阻止他继续攻城略地的动作。他趁此机会偷换口气,又朝那红肿的蜜唇吻了上去。
直到大腿根部的灼热几乎烧痛自己,阮离熙才意犹未尽的停下来。她自然感受到他的硬起,隔着衣服扔能体会它高昂的温度。
两人贴合在一起,天澜像是刚被人从溺水的池子里打捞上岸,重重的喘着气,呼吸困难,思维停滞。
他这是在做什么?!
早上还和阮沁莹公然亲热的男人现在居然可以这样毫无所谓的亲她,他真把她当作什么了?
他突然得意起来,觉得从早上到现在憋着的一口闷气终于得到了释放,撑在她的上方,说道:
“对了,也别把男人的吻太当回事,有时候根本不代表什么,不爽了泄泄愤而已。”
天澜遮住自己的双眼,等待阮离熙的离开,他居然可以把她的初吻当作泄愤的工具,意识到她对这个人的无能为力,觉得自己完全就是他闲来无暇时的娱乐调剂。竟越想越委屈,眼泪又不争气的掉下来。
暗骂自己的窝囊,却依然止不住决堤的泪珠,阮离熙低头凝望她,拉下她盖住双眼的手。眼见她的泪如大雨滂沱,势不可挡的滚落而下。
在回国的第二天,就把这个从来不在自己面前掉泪的女人弄哭两次,的确是他阮离熙的本事。而方才亲到她的得意之情也早已随着她的泪水被吞噬干净。
阮离熙等着她哭完,然后好好说些什么。可是天澜越哭越凶,越哭越大声,最后甚至抽泣起来。
阮离熙有些急了,焦躁的心该死的也快跟着抽起来,天翻地覆的搅的他想吐,他只想止住她的泪,潜意识里,明白这才是停止自己极度心烦的唯一法子。
“你消停会儿行不行?”
天澜也想停下来,她也不想在阮离熙面前这副模样。可是,好像要将自己十几年来在他那受的羞辱完全释放出来。她由最初的低低抽泣转为放声大哭,阮离熙抬手轻轻抹去不断从她眼眶里落下的晶莹,却被天澜狠狠的拍掉。不甘心似的,他重新抚上她的眼,天澜早已泣不成声,也不管他在做什么了。他边抹,她边掉,最后却发现这么做完全徒劳,因为他擦拭的频率根本赶不上她掉落的速度。
“你还真觉委屈了是不是?!”
“……”
“早干嘛去了?!抱着熊说声谢谢不就没事了?!”
“……”
“行了,别哭了!”
“……”
“别哭了行不行?!”
“……”
“最烦女人哭了!”
“……”
“我……我不是故意的……”
这样都不算故意,那他还要怎样才算故意!她哭她的,又干他什么事了,难不成现在她连哭还要看他的脸色么?
“你就是……故意的!王八蛋!”
“你有种再说一次。”
“王八蛋!下贱!”
“信不信我现在就撕烂你的衣服,让你了解了解我到底有多下贱?”
天澜狠狠的甩了一巴掌给他,从小到大,他哪回欺辱她是出于无心的了?
他就是故意耍脾气给她看,故意让她在朋友面前没面子,故意借她让阮沁莹吃味,故意把她当作泄愤工具,故意拿她气阮临之,故意这样没有理由的亲她……
“天澜,你再哭试试!”
她根本没有理会,抬手哽咽着抹自己的泪,却还是边擦边落。
阮离熙狠下心来,又朝她的唇亲去,这次却再也不似先前的野蛮霸道,他温柔的轻啄,眉头紧皱着,不是在报复,也不是在享受,只是想让她快些停下来。
“别哭了好不好?”
他轻声低语的哀求,仿佛一大声便会将她吓跑。
天澜被阮离熙这么一碰,用手背使力的抹自己的唇,断断续续的吐出几个字来:
“真脏!”
天澜说的很轻,却明明净净的进入了阮离熙的耳朵里,身子一僵,慢慢从她身上起来。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你那么爱干净,以后不碰就是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出了她的房间……
敢不敢
敢不敢
阮离熙从天澜的房间里出来,并没有马上离开,他轻靠在她房门边的墙壁上,抽出一根烟来,狠狠的吸了一口,混沌的烟雾升腾。
一圈一圈,袅袅盘旋而上。
昏暗的走廊里,只有隐隐现现的光点微微闪烁。
从前的从前,他把将天澜惹哭作为一项艰巨而刺激的挑战,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现在的现在,他终于冲关成功,完全没有想象中的兴奋,更没有期盼已久的喜悦,唯一剩下的,是面对她不断哭泣时的慌张与无措。,
他厌恶这样的感觉,明明自己瞧不起的东西摔碎了却一阵一阵的心疼。那是不是说明……
他是在乎的。
“呵!”
他条件反射的轻哼出声,用力掐灭烟蒂,立即否认掉这个及其荒谬可笑的可能。
自己不爽的仅仅只是她不待见自己买的东西罢了。
哼!在乎任何东西也不可能在乎她!
阮沁莹听见隔壁房间关门的声音,立马走出去,开了阮离熙房间的门。
“天澜刚刚找过你。”
“恩。”
阮离熙敷衍的回应了一句。
“我看她急匆匆的样子,你是不是又干什么招惹她了?”
“天澜,天澜,你干嘛张口闭口就是她?!那么在乎她,自己去问好了!”
“是我在乎么?”
阮离熙楞了一下,表情瞬间沉下来:
“阮沁莹,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在乎天澜的,不是就我一个。”
“当然不只你,还有阮临之,还有展诺,还有你那个‘伟大'的男人!”
“你别蘸了墨还硬要往人家身上泼!”
“难道你就干净了?”
“对!我不比你干净,但我不会去弄脏别人。”
“我弄脏谁了?!我他妈的弄脏谁了?!”
“……”
阮沁莹僵在原地说不出一句话来,她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变的刁钻又刻薄。
“阮离熙,嘴上说没有并不代表真的没有……”
“那你到底要我说什么?”
他降低了说话的音量,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在回国的飞机上,他就已经决定只要她肯回来,他可以把之前的所有都放下,不在乎过去的一切。不在乎她的离开,不在乎她有别人,不在乎他曾经对她愚蠢的等待。
他想给彼此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可是,她却总在斤斤计较一些有的没的,这般无休止的争吵让他疲惫不堪,他一直以为她是懂自己的。
究竟是她变了还是自己变了?
“六年,你走了六年,我傻傻的呆在这里。整整两千多个日子,然后呢?你跟个男人回来,一同住在酒店里。一快回家吃饭。一起牵手逛超市。我说什么了?到头来,你质问我和天澜有什么?!”
他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知道你走后我怎么过的日子么?你去问问天澜。她会告诉你很多很多的惊喜。”
如果不是天澜那个女人,恐怕他早已溺毙在酒坛里,或是被人分尸在荒野里了。
不愿再多想那些,他真的累了,等待她的日子,试着忘记她的日子,那几千个日日夜夜,他就这么撑着过来。
“阮沁莹,这次,你依旧可以选择离开,但是,走了之后,我拜托你。永远别回来。如果留下,我不会再放手。到死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