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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它不会放弃他,永远不会,不论付出什么代价,不择一切手段,它都要留他在身边。
金狼的眼神不住地变幻,最后凝成那种刻骨铭心的深情。
倦夜苦笑,他的每一次沉睡,反而是记忆的觉醒,这一次也不例外。
倦夜真的被它缠怕了,可是,它似乎总能找到他的转世,然后上演相同的悲剧。
它总想独占倦夜,可是,倦夜并不想陪伴它。
金狼想去抚摸倦夜的脸,倦夜皱眉,然后抬手,潭水中掀起一股很大的水流,形成另一道水瀑,横在人狼之间。
金狼后退一步,不甘地叫,右爪抬起,火光窜升,压下了水瀑。
可是,水瀑消失之后,倦夜和千羽已经不见了。
金狼仰头长啸,似乎在宣告什么。
随着啸声,金狼的身影在不断变幻,然后直立而起。
他金红衣袍,修长的身躯挺拔而贵气,一双泛着淡绿颜色的眼睛深幽得如同身后的水潭,额心闪烁着一朵小小的火焰,更趁得面孔冷俊而隼利。
他嘴边噙了一抹冷笑:“你逃不掉的。”
※
晕晕的月色铺洒在墨江楼的每个角落,后园的凉亭中,倦夜坐在石椅上,拿起酒壶,缓慢地为桌上的杯子注酒,神色却是恍惚的,像是早已魂游天外。
他的身后,缓缓地走来一个人,窈窕的身姿映在月光中,有种说不出的温柔与风情:“一个人在这里喝酒,不闷吗?”
倦夜没有回头,似乎早知道是谁:“你不是来了吗?”
湘乐郡主赵小眉笑得极为妩媚:“难道你早知我要来吗?”
倦夜回头,举杯向赵小眉:“知与不知,你我心照不宣。”将酒一饮而尽。
赵小眉走到倦夜身前坐下,那里果然还有一个酒杯,她调皮地笑了下,神情极为可爱:“那好,我们一起喝。”
倦夜也不客气:“我为你斟酒。”拿起酒壶要倒酒……
可是他的手被另一只手握住了,那手柔软滑腻,还散着淡淡的馨香。倦夜抬起头来,迎上赵小眉似笑非笑的眼睛:“我来斟酒,好吗?”
倦夜没有抽回手,反而想起了月夕的话:别看小眉表面英姿飒爽,千军万马之前也可以做到不动声色,其实她的内心是非常脆弱的,总喜欢依赖别人。可她是名闻泽越的赵军侯唯一的女儿,叔叔赵蓝又杳无音信,生死不明,所以作为军侯的继承人,她必须把自己武装得比谁都坚强,站得比谁都直。
小眉只有在我面前,才敢撒娇耍赖,甚至像个孩子声嘶力竭地哭。我对于她来说,既像情人,又像哥哥。
倦夜观察着赵小眉,发觉她也在凝视自己,眼神很复杂,千变万化。
就在这时,一种熟悉的痛楚竟然又爬上倦夜的心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缓缓地缩回了手,看着桌前的酒杯,努力压抑并缓解着那种心痛。
赵小眉的神色充满了爱怜与疼惜:“不知为什么,每一次看到你,我的心都会痛。虽然你总是那么高傲,对谁都冷冷淡淡的,可是我却从你的眼神中,看到你承受的苦。你知道吗?我好心疼的。”
倦夜沉默着,下意识地握紧了双手。
赵小眉走近倦夜,轻轻拥住了他,并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前。赵小眉的手温柔而多情,缓缓地抚摸着倦夜,意图舒展他僵硬的身体。
倦夜果然放松了身体,静静地靠着赵小眉,两人不再说话。月色悄悄地在身边流淌,温馨旖丽的气息弥漫在周围。
不远处的千羽怔怔地看着两人相拥的身体,眼神逐渐由痛楚变得麻木。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墨江楼,可是倦夜却不在身边,所以她来找他,想告诉他,月夕和赵小眉在瀑布中消失了。
谁能想到,她刚刚到这里,就看见了“失踪”的赵小眉,她抱着倦夜,倦夜靠在她的胸前。
千羽不想再看下去,在这一刻,她只想走得远远的。
离开的千羽并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倦夜说了一句话:“寅时了!”
他的话那么自然,所以赵小眉也很随意地回了一句:“知道,你真烦。”
他们的问答自然得就像这春夜里的风,更像是说了千百遍般熟悉,可是赵小眉在回了那句话后,与倦夜紧紧相依的身体却僵在了那里,一动也不动。
倦夜闭了闭眼睛,然后睁开,眸光清冷,一如夜色。
雍华
探出江岸的巨大岩石浸在月光中,像一只昂首长啸的狼头,滔滔的江水从它的身下流淌,如同千百人一起呜咽。
千羽抱膝坐在大石顶端,呆呆凝望着江面,那里又浮现出倦夜与赵小眉相拥的身影。千羽心里好痛,好想哭,可不知为什么,眼泪却流不下来。
倦夜,我到底怎样做,才能系在你的心?难道千年的等待,只为了看你与各种女人纠缠吗?
千年前,有了生命的她,第一次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倦夜。
沉睡千年,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还是他。
于是,倦夜理所当然地成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就像鸟儿破卵而出,第一眼看到的,一定是它全心全意的依恋。
无论是千年之前,还是千年之后,上天都没有给她选择的权利。
千羽将头埋进双膝,江风吹拂着她的乱发,就像一座失去生命的石雕。
一只黑鸟悄无声息地飞落到千羽身旁,是云欢。它黑色的眼睛在暗夜中更显幽魅,它骤然飞起,尖利如刃的长嘴啄向千羽的后颈……
一道雪亮的剑光突然从旁侧卷袭而至,软如长蛇的剑刃迅速缠向黑鸟的身体。
黑鸟凄叫求教,于是,另一道白光亮起,挡在剑光之前,“啵”的一声,两道光芒同时收缩。
剑光敛于墨雪之手,另一道光缩进那人白晰修长的手掌中,竟是一片小小的羽毛,那人是雍华。云欢飞回到雍华的肩膀上,虎视眈眈地盯着墨雪。
千羽被惊动了,回头,怔怔地看着两人。
墨雪冷笑:“雍华,你终于出手了。”幸好他半路遇到千羽,看到她神色不对,就悄悄跟踪而来。
雍华雍容一笑:“墨雪,和我做对,实在是不智之举。”
千羽察觉到什么,伤怀地看着雍华:“雍先生,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云欢开口了:“真是个大笨蛋!若不是你运气好,总有人在身旁保护着你,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千羽并没有太多意外:“你一直想杀我,对吗?可是为什么?”
雍华容色一冷:“我做任何事都没有解释的习惯,对你也不例外。你与我,同为飞鸟之主,今晚不如决一胜负,看看在飞鸟的世界中,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王者?”
墨雪冷笑:“你仇恨千羽,就是因为她可能威胁到你飞鸟之王的地位,对吗?”
雍华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
千羽皱了皱眉,她总觉得雍华不会为争一点虚名而杀人,一定是另有原因:“对不起,雍先生,我没有与你决胜负的兴趣,况且我也不是你的对手。我只是喜欢鸟类,愿意与它们做朋友,它们就像我的亲人一样。你是飞鸟之王,也是我的朋友,我不想与你争什么,更不想再见到任何人受伤害了。”
雍华突然狂笑起来:“好一个不想见到任何人受伤害,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只可惜,在我雍华眼中,你只不过是一个幼稚卑微的女人,你不配与飞鸟为友,更不配与我雍华并立。”
墨雪横剑指住雍华:“闭嘴!想不到飞鸟之王雍华竟是如此的狂妄无知,你才不配为王,即便是鸟王!”
雍华猛地顿住笑声,阴森森地看着墨雪:“你说什么?”
墨雪缓慢抚摸剑锋,一字一顿地说:“你、不、配、为、王。”
雍华的白发猛地卷飞而起,深紫色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绝美的面孔上更是布满了凛冽的煞气。他缓缓地、慢慢地抬起手,张开的五指突然探出五支鸟喙,脱出指尖,然后化作五只凶猛的鹫,飞快地扑向墨雪。
墨雪大笑,清俊的面孔飞扬起少有的豪情,剑锋一斜,无数的飞雪飘舞,迎向五只秃鹫。来势汹汹的五鹫像是突然遇到了极地的暴风雪,动作缓了下来,翅膀越来越僵硬,终于扑腾几声,冻僵在地面上。
雍华白衣掀起,无数只苍鹰由他的袍下翻飞而出,袭向墨雪。墨雪身外的雪花舞动更快,纷纷扬扬,竟是由天而降,罩向苍鹰。
那么多的苍鹰在雪中飞翔,急切地啼叫,却无法接近墨雪。
墨雪长笑,碎血剑振出两个不断伸缩的黑影,发出尖厉的啸声,扑向了雍华。那是墨雪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