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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夜轻轻抚摸了一下眉心,却带出那种寂天寞地的感觉:“是,我已经不是我了。”
绿色人惶然大叫:“可是为什么?魔主,你的改变到底是因为什么,难道你真要舍弃数万年的修行,舍弃魔界尊主的地位?”
倦夜并不觉得悲哀:“原因不重要,反正结果已经是这样了,我别无选择!对于我来讲,只有舍弃。”
五人低下了头,因为他们知道,倦夜确实已经别无选择!他已经不是魔,又如何继续做魔界之主?
千羽似乎感觉到即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她惶然地拉起倦夜的手:“你,不要走!”
金色人狠狠地看向千羽:“魔主既然去了,你的命运也只有毁灭,留着你,是我们魔界的耻辱。”
倦夜挥手制止了金色人,轻抚着千羽飘动的长发,“千羽,你在我安然宁静的琴声中幻化,成就了最纯净的性情,这样的你,很难独自生存。可我已经不能保护你,唯今之计,只有随我去了!”
随着倦夜安抚的话声,千羽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身体化作一片彩色羽毛,蜷缩在倦夜的掌心。
千羽睡去之前,耳边徘徊着倦夜的声音:“好好睡吧,当你再醒来的时候,我保证,第一眼看到的一定是我!那时,我再做你的守护者。”
倦夜张开手心,千羽化作的彩羽飞走了。
倦夜也闭上了眼睛:“我去之后,将我法身置于元海之涧,任何人不得相扰。”他缓缓坐于湖面,烟云又在散飞了。
五人右手齐指倦夜眉心,同声而誓:“集我魔界之力,助我魔主轮回,让我主尝尽人间万苦,历尽人间万难,怨天恨人,魔心再现,重归我界!”
云卷云消,
波生波灭,
转瞬千年——
猴变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恒江,东若大陆第一江,东若文明的起源,西起盘古山脉,东至元海,也是东若最强大的两个国家——泽越国与九焰国的分界处。
泽越国地处偏南,境内拥有河道无数,输运极其发达,自然也带动了其他行业的迅猛发展,成为东若大陆最有经济实力的国家。
九焰国地理情况复杂,北方山脉连绵,南方湖泊众多,物产丰富,百业兴盛。东若最大的三家牧场全在九焰境内,蓄养着良禽无数。而长期在北方苦寒地区接受训练的九焰军队,更是骠悍勇猛,成为泽越及沿海一些小国最大的威胁。
百年来,泽越国与九焰国争战不断,其间多少风流人物,手执葡萄美酒,醉卧沙场;多少豪杰英雄,帐下挑灯看剑,慷慨悲歌!
乱石崩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东若九四六年,九焰国权倾一时的紫阳王于征战泽越的途中,遇刺身亡。同年,其兄北阳王登基,其妹延平公主远嫁泽越国主莫西,两国之间才算有了暂时的和平。
暂时绝不代表久远,两国国主日渐衰老,新兴的王室力量自是野心勃勃,蓄势而待,以求跃登于顶,又一场群雄逐鹿的好戏即将上演!
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不变的似乎只有这恒江之水,任它王图霸业,成成败败,任它世事兴衰,起起落落,依然滚滚东去,奔腾不息……
或许因为这种恒久的感觉,越来越多的人喜欢到临江的听月楼,燃起一笼熏香,沏上一壶好茶,静听江声起伏。
这时的人,通常都是非常安静的。
所以,今天这种大叫大嚷的情形绝对是听月楼前所未有的,那么多人挤到了窗前,指着波涛汹涌的江面:
“就在那里,快看!”
“好像是一个人?”
“我看就是一个人!一定是溺水的。”
果然,湍急的水流中,一具人体顺水而下,就像一片飘零无依的叶子,被江水打得上下颠簸,随着波浪一起一伏。
很多人都扑到了江边,一些船也已经行驶出去,准备营救工作,即便那人活着的机会少得可怜。
那人越流越近了,可是众人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因为那人虽然泡在水里,无依无靠,上下颠簸,却没有一般溺水之人的狼狈,尤其是那双背在脑后的双手,倒像是躺在一张非常舒适的大床上,悠闲而惬意。
这人被江水冲向了拦截的船,船上的水手迅速地张开大网,将他网住,然后拽上船头。
许多人为水手的精彩表演鼓起了掌。
渔网被打开了,竟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穿着一件很普通的长衫,早已湿透了,他闭着眼睛,面容极是秀美。
水手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却听那人正在轻轻低语:“悠悠君莫问,绕水恣意游!”
水手吓得大叫一声,连连后退,差一点儿摔在那里,幸好有人及时扶住了他。
那人却缓缓睁开了眼睛,向着船上的水手微笑:“早上好,有什么事吗?”温文的笑容让人以为见了月影夕光,恬恬淡淡。
水手们张口结舌:“你……你没死?”
“死?怎么会呢?”那人优雅地伸了个懒腰:“我只是在睡觉而已。”
他昨天才到这个位于泽越国边境的玉泉镇,却被恒江晚景吸引,留恋到深夜都不舍得离开,又因为喜欢顺水漂流的感觉,索性就睡在了水里。
在江里睡觉?船上的人都傻住了。
只有跟来凑热闹的听月楼老爹“理解”了他的话:“可怜的年轻人,一定是因为无家归才睡在了江岸上,却在睡着的时候又掉下了江水。这样吧,年轻人,反正最近因为玉泉镇即将召开赌玉大会,我们那里忙得很,正缺伙计呢!你就跟我回去帮忙干点杂活吧,管吃管住,一个月还有五十钱可拿,你觉得怎么样?”
伙计?干杂活?那人眼睛亮了,好像发现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好呀!”
老爹眩惑于那张兴奋的笑脸,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说错了话,让他误以为到听月楼是当大老板的?
于是,听月楼从今天开始多了一个叫月夕的伙计。
月夕看到听月楼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它,砖木结构的二层楼房,漆门雕窗,古韵悠然。尤其是清幽淡雅的竹林中,常常会传出几声鸟鸣,让他想起小时候在赵军侯府里,他牵着小眉的手,一起爬上竹树去捉乱叫的鸟儿,结果一起摔了下来。
月夕想笑,小眉每次在自己面前受伤,都要哭得惊天动地,害他内疚得要命。其实小眉淘气得很,自己不在的时候,她摔断过四次胳膊,却从来没掉过一滴眼泪。
月夕心情愉快地穿过竹林,来到一个月洞门前,门紧紧关闭着。他是端茶来给里面的客人。
月夕敲了敲门,却没人理他,他犹豫着该不该转身离开?
“悉悉”的声音响起,黑黑的颜色从门边开始蔓延,月夕吓了一跳,退后几步,才看清竟是大群的蚂蚁爬上了门。
月夕皱眉,哪来这么多的蚂蚁?正觉得恶心,那些蚂蚁竟然有秩序地排列起来,显出三个大字:什么事?
月夕一怔,才明白这些蚂蚁是在问自己,要不要伸手去把蚂蚁摆成个“茶”字呢?最后他还是放弃这个想法,决定用语言沟通:“我是来送茶的。”
蚂蚁们又动了,重新排列成字:请进。
还知道加个“请”字,这些蚂蚁真有礼貌呢!
门从里面打开了,月夕端茶走进……
“呱!”
一声响亮的蛙鸣,吓得月夕忘了迈步,一只半人高的大青蛙跳到月夕身前,蛙背上还骑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正和月夕大眼对着小眼。
小女孩眨了眨眼:“你这样瞪着一个淑女,是非常不礼貌的。”
月夕也眨了眨眼:“对不起,请问淑女贵姓芳名。”
小女孩嘻嘻笑了:“淑女的贵姓芳名是小音。”拍拍身下的巨蛙,巨蛙马上向后蹦了一步,与月夕拉开了距离。
月夕这才看清楚小音清甜的一张面孔,笑起来还有两颗小小的虎牙,可爱极了。
月夕也笑得可爱:“我可以进去吗?”
小音歪头看了月夕好一会儿:“我喜欢你,你跟我来吧。”骑着巨蛙,一蹦一跳着向院里去了。
事情越是希奇古怪,月夕越感兴趣,毫不犹豫地跟了进去。
院落很大,到处都是直挺的竹树,竹叶在风中翻舞着,偶尔落了一两片在脚前,马上又被风吹到了别处。
“为什么你想要,我就得给你呢?”
竹林中传出一个声音,妩媚中带着清冷,却另有种销魂的味道。
小音压低声音告诉月夕:“我姐姐的客人,好凶的。”
几丛竹树间,一座精雅别致的八角亭中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