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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族人的平均寿命是二百岁,五十岁即成年,桃花公子九十岁,当族长已经有四十年了,他最大的遗憾就是,在他任职其间,桃花族没能出现一个花王。花王之选并非只为意气之争,同时也决定着花间国的王族花落谁家。哪一族的花灵儿做了花王,哪一族便成为王者之族,统领其他十二花族,号令花间。
三百年前的桃花族正处于极旺之时,曾连续出现了五位花王,让众族俯首,群花听命。其中的夭若公子更是千年难遇的花中精灵,形体俊美,才智超卓,被公认为是花间最伟大的花王。可是一百年前,他莫名其妙地失踪,导致了后来花间国最动乱的年代,直到牡丹花族的花灵儿重新执掌花间,才结束了那场翻天覆地的大乱。可是自那时起,桃花族已是人才凋敝,再不复往日的荣光了。
正因如此,桃花公子才会励志图强,一心希望桃花族能在自己的手中重掌大权,发扬光大。今日见到千羽才会不胜之喜,花间国人虽然以花为骨,人人容颜秀美端丽,却是相似者众,气质出类拔萃者少,千羽的姿容在花间国或许称不上最顶尖的,但她气质绚丽,华容云姿,清逸脱俗,让人一见就心生喜欢,只想将其呵护在手心之中。
所以,无论为公为私,桃花公子都对千羽倍加重视,嘘寒问暖,殷殷叮嘱,反倒让千羽不太好意思了。
桃花公子详细询问了小白的事情,可是听完千羽讲完事情的经过时,他却忍不住皱了眉头:“难道是樱花族劫持了你的朋友,可是我花间国早有规定,不得参与人间是非,樱花族王命在身,怎么会以身犯法?这件事必有蹊跷。”
千羽哪里管得这么多:“桃花公子,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小白,只要你肯帮我,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桃花公子轻轻一笑:“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关心他?”
“小白是我的朋友,我当然关心他。”
“只是普通的朋友吗?”
“朋友还分什么普通和不普通……”千羽突然明白了桃花公子的意思,小脸一红,“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小白真的只是朋友,而且是那种可以同生共死的好朋友。”
桃花公子恍然:“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他是你的心上人呢?”
“不是的,不是的,我的心上人不是小白,是……”千羽猛地闭上嘴,看到桃花公子似笑非笑的眼神,羞涩地垂下头,“反正不是小白。”
“那是谁呀?”桃花公子好奇地问。
“他……他的名字是……”千羽低声吐出两个字,“倦夜。”
倦夜!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让桃花公子心里一跳——
千羽心里一痛——
倦夜,你现在好吗?
王者之花1
倦夜懒洋洋地躺在卧塌上,半眯着眼睛,似睡非睡。
这里是一座小楼,绿脊金瓦,小巧玲珑,四角飞檐之下,是四排下垂的象牙的木芴,尖端小而微翘,宛如倒悬飞泉。
倦夜临窗而坐,远山近水,一览无余,飞鸟徘徊,婉约之声可闻,让人有飘飘欲仙之感。
只可惜,倦夜此时的状态,实在与仙字沾不上边,长长的黑发零乱地披在肩头,半遮住他俊秀完美的面容,衣服皱巴巴的,一看就知道几天没换了,怕是睡觉的时候也是穿着来,即便如此,依然难掩倦夜天生的雍容尊贵之态。
门被推开,沧溪抱着一具古琴走进来,看到倦夜那种懒到极点的样子,忍不住好笑:“倦夜,你已经睡了三天了,怎么还是这么没精神?”
倦夜懒洋洋地睁开眼睛,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我虽然睡了,倒不如没睡。”目光转到沧溪手中的古琴,精神一震,竟难得坐了起来,“翠尾琴?你真的找到了?”
沧溪微笑,将琴放到倦夜身前的小几上:“当然,虽然费了不少心思,但只要我传下话去,那些大臣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讨我欢喜的好机会。这琴原来被一个士大夫收藏了,先阳的知府可是威逼加利诱才将它弄到手,立即就送过来了。”
倦夜手指轻拨琴弦,叮咚之声流出,一时之间,竟似见到绿意迷漫,叶片伸展:“果然是翠尾琴。”
沧溪惊异地看着琴:“它的琴声果然非同一般,不过,我仍然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地找这具翠尾琴?”
倦夜脸上露出感伤之色:“我找翠尾琴,是为了救我的兄弟。翠尾琴乃是上古仙木所制,集了木之魂,草之魄,除了它,我再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唤醒他。”
沧溪似有所悟,苦涩地笑了:“真羡慕那个人,他虽然去了,却有你这样的兄弟如此为他。我若是去了,我那个兄弟恐怕连做梦都会笑醒了。”
倦夜淡淡一笑:“狼国并肩做战之时,我已把你当作兄弟了。现在你却说出这种话,不觉得没意思吗?”
沧溪忍不住笑了,挤到倦夜身边坐好:“我就等你这句话呢!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倦夜好笑地看着他:“你怎么像小孩子一样?不会被你妹妹传染了吧?”
沧溪连忙举手投降:“别,别,我若像她可就真麻烦了!有一个缠你不放的,还不够吗?”
他分明是话中有话,这个缠着倦夜不放的人似乎是说水色,又似乎另有所指。
倦夜皱眉,哼了一声:“没意思!”
沧溪忍笑楼住倦夜肩膀:“我跟你开玩笑呢?对了,我来还要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泽越大局已定,昭和已经正式登基,他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当众宣布,与九焰重新修好,并派永安侯燕空城亲自出使九焰,澄清误会,以期两国恢复贸易往来,共建太平盛世。”
倦夜毫不惊奇:“我早就想到了,昭和当初挑起泽越九焰的纷争,为的就是在乱中求胜,如今他已登基,要的自然就是稳了。而能做好这件事的人,非燕空城莫属了。不过,他这也是一着险棋,九焰有你在,他未必如愿。”
沧溪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苦笑说:“我确实不甘心,可是此时此刻,我又能如何呢?总不能因为个人恩怨,而罔顾百姓安危,国家大益。况且又有东涯在一边力主求和,甚至要亲自护送使臣来京,我怕也是无能为力。”
倦夜叹息:“这正是我最欣赏你的地方,也是你与昭和东涯的区别,他们心中永远只有自己,而你却能装下别人。这一点与月夕相似,可惜月夕不如你洒脱勇敢,他只会逃避,逃避到最后,伤的却是别人。”
沧溪察觉到倦夜的伤感,连忙岔开话题:“算了,不说那些无趣的事了!燕空城一时半会儿还到不了京城,倒是你,麻烦恐怕不小,水色天天往宫里跑,说的都是你的事,皇伯伯对你非常感兴趣,几次想要召见你,虽然被我挡了,但我想,他一定不甘心的。”
倦夜无奈:“我有什么好说的?水色嫌我过得太舒服了吗?”
“别忘了,你可是九焰皇家守护千年的人,只这一项,足以让皇伯伯惊讶莫名了。”
倦夜懒得解释,只是随手拨弄琴弦,目光流转,越过窗外,落向远方的一处建筑。
那是一处高台,台体呈银白色,宛如卧地的三角形,中间一处凹口,却是淡青颜色,远远望去,宛如长矛的刺。它紧临皇城,高耸入云,雄伟挺拔,恒江由西方奔腾而来,汇流入台,又从东方蜿蜒而去。
沧溪现在就指着那处地方:“知道那里叫什么名字吗?命天台,那里不但是九焰皇帝登基之地,更是皇室子弟筛选守护者的地方,所以我们叫它命天台!意思就是天命所在,无可抗衡。”
倦夜一怔,轻声自语:“命天台。”
“九焰的皇室子弟必须要先经过守护者的选拔,落选的才会作为皇帝的候选人。”
倦夜叹息:“这对你们并不公平,守护者本身就是一个悲剧。”
沧溪微笑:“你错了,九焰皇室子弟视当选守护者为最高荣誉。守护者固然一人承受了无边的寂寞,但守护者的家人,他的兄弟或子女却是皇位的最强竞争者,这是九焰百姓公认的事实。只不过,百姓们并不懂得守护者的意义,他们只以为守护者一生守护命天台,是九焰的圣者,承受万民膜拜。所以当年却神当选守护者,他的儿子紫阳王才是众望所归的皇帝人选,却死于征战途中。”
倦夜皱眉:“那作为却神的孙儿东涯,岂非也是皇帝的最佳人选。”
“不错,可是你别忘了,这一届的守护者却是我的妹妹水色。所以,鹿死谁手,尤未可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