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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子问李百威:“小伙子哪个学校的?”
李百威说:“复旦的。”
马子一惊说:“哦哟,小伙子了不起啊,上海复旦大学啊。”
李百威说:“那不是,差了一点。”
马子说:“差一点?那也不错了,交大的?同济的?”
李百威用无比淡定的语气说:“不是,是复旦中学。”
马子愣了一会儿说:“哦,那是差一点,只差一个字。”
我们唱了将近两个小时,有半小时的时间是马子在唱“玫瑰花开呀开”,有一个小时的时间都是老文拿着话筒。老文拿着话筒的时候总是对着话筒憋出几个怪声,然后听一段旋律,最后拿着话筒对着我们说,你们好了没。见没反应之后,老文继续重复以上的动作,最后老文从话筒里蹦出一句:妈的,歌没了。
这个时候我坐在阿叉和乐珊的中间以控制爱情这种事态的蔓延。我见没声音了说:“老文,你自己点。”
老文说:“怎么点。”
阿叉说:“你想怎么点就怎么点。”
然后老文就把头点了点,放下话筒,靠在沙发上睡起了觉。五分钟后,我们就从这个KTV里面走了出来。出来的时候阵容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马子和李百威走最前面,阿叉和乐珊紧随其后,最后面是我和老文。
走到一半马子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对我们说:“我有车,我送你们回去吧。”
马子开的是一辆小夏利,也就是我们这个城市很久以前的出租车,现在被淘汰之后就成了马子的私家车。马子说搞来这辆车也很不容易,事实上这种车子现在确实比宝马难买得多。
马子还数了数说:“一二三四五六……”然后想了想:“这估计有点困难……”
于是我们和马子告别。我们五个人走到车站,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对乐珊说:“我送你回家吧。”我看不下去一个重要原因是,从开始到现在阿叉基本上都是在那边一个人说,这情景好像阿叉在向乐珊推销一个名叫“阿叉”的产品。
阿叉看了看我说:“不用不用,我送好了,你们都回去,回去噢。”
我说:“乐珊是我朋友,我得送她。”
阿叉说:“也是我的朋友,我送就行了。”
我和阿叉说了半天,老文打了个哈欠说:“妈的,你们好了没,公共汽车都开过两辆了。”
这个时候在老文和李百威的忽悠下,终于把阿叉送上了一辆公共汽车。上车之后阿叉对着窗口说:“什么时候请我吃饭啊?”
只听见老文在车里面慢慢悠悠地说:“这,大概市委还没决定。”说完公车就开走了。
乐珊是一所重点高中的学生,比我母校复旦中学高了好几个档次,按照正常逻辑来说乐珊是非常不幸和我这样的人认识了。她一直比较佩服我从三流大专退学了,因为她连作业都不敢不做。
我说:“这人失恋了,所以看见漂亮的姑娘都有点饥渴。”
乐珊看着我说:“你最近有去上海看女朋友吗?”
我说:“本来想去的,被拉来唱歌了。”然后我说:“去街边吃个砂锅吧。”
乐珊是那种不装可爱不装漂亮不装聪明里面还算可爱漂亮和聪明的女生,至少我说在街边一起吃砂锅时,她不会搞得自己像千金那样觉得我这人太没档次了,假如她会这么说,我倒觉得她很没档次。
我吃砂锅时总将粉丝用筷子捞得很高就像垂帘一样,然后侧头吸拉着粉丝。在粉丝的翻动和稀落中,我总会看见一些脸像电影片段那样一一掠过。黑色的污垢,揉皱的纸巾,折断的一次性筷子,周围的空气,油腻,昏暗。
乐珊一直说我这样子搞得极其落寞,尤其是我头发遮住了眼睛再加上一点点胡渣,颓废得让人心疼。
我说:“你真是安妮宝贝的书看多了,无比小资。”
乐珊说:“又不是我心疼,我就是这么形容一下,你激动个屁啊。”
我咬着粉丝说:“这像是重点中学学生说出来的话吗?”
乐珊说:“我倒看你像重点中学的学生。”
我说:“你这话很有内涵。”
乐珊看着我说了一个字:“呸。”
我说:“你把口水吐到我砂锅里了,你说这个砂锅我继续吃的话那就变成间接接吻了,你男朋友就要来找我了,那接下来……”
乐珊用筷子敲着桌子说:“你倒底吃不吃啊,你吃完我还得回去复习,怎么感觉我是你妈。”
我赶紧吃完然后和乐珊赶上末班车。快到我家的时候,我说:“妈呀,这么晚了,要不要送你到家。”
乐珊说:“妈自己会走。”
我说:“行,那就成交吧,下次再教我点哄女朋友的招数。”
乐珊说:“我又没哄过女朋友。”
我说:“你去问问你男朋友。”
乐珊说:“关键得看你自己的。”
我说:“我是一个没有自己的人。”
乐珊说:“唉……”
我说:“你先不要耐烦。“
乐珊说:“你都已经乘过头一站了。”
我:“…………”
我回到家的时候,老文正在和他女朋友煲电话粥,我只听见老文坐在椅子上背对着我用一贯优雅的语气说“哦,亲爱的,好的”“嗯,宝贝,可以的”“是,么么,想你”,老文听见踹门声很久才挂了电话说:“赵少,你回来了?”
我边脱外套边说:“还没回来。”
老文猛一回头说:“妈的,我以为阿叉来了。”
后来我才知道,阿叉请李百威和老文去吃夜宵,李百威婉拒之后,老文口头上答应着最后从公车上溜走了。我说,老文你这种手段太像小学生了。老文说,你这话太像大学生了
老文说:“马子刚来电话了,说文化公司成立了,明天早上九点国际金融中心见。”
我边打开电脑边说:“怎么这么豪华。”
老文说:“还好吧,就那样。”
我说:“还说了什么?”
老文说:“我也不好意思说。”
我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老文说:“反正就那个意思,你明白的。”
我说:“老文,你傻了啊。”
老文说:“亲爱的,你真聪明。”
我全身抖了一下,之后一抬头,才发现原来老文一直趴在那里和女友打电话。
只想找人揍你(1)
第二天我和老文按约定时间到了国际金融大厦。老文对着高楼抬头看了看,我说:“这楼又不是我们的。”
老文平静地说:“有可能还不是他们的。”
老文话音刚落,我就收到了马子的短信,内容是,沿着金融大厦前面那条路走两百米,左拐向前一百五十米在一棵老梧桐那里拐弯,看见一家小超市就停下来。我们按照马子的文字到了那家超市,马子看见我们第一句话就是,年轻人对文字的理解能力不错,这么快就找到了。
马子把我们带到了一幢小楼,老文让我进去,自己在外面看风景。
我一进屋子马子就郑重其事地向我介绍:“我姓马,他姓朱,我们已经见过了,这位是我们的侯总。”我听了这话的第一反应以为自己进了动物园,第二反应是那个朱策划仍旧保留着埃塞俄比亚归来时的风范。
那个侯总和我说的第一句话是:“知道哈莫斯克罗德吗?”
我吓了一跳,这个名字我从来没听说过,于是镇定地说:“略有所闻。”
“看过他的一些作品吗?”
“粗略阅读过一点。”
“那你说说他作品的主要特点是什么?”
我想不会一进来就让我模仿他的作品吧,这也太有挑战了,于是一本正经地说:“哈莫斯克罗德的作品主要体现了他们那一代人精神和物质的根本状况,写出了一个时代,通过作品鲜明地反应出那个年代特有的人物心理和社会环境……”
正当我再准备瞎掰的时候,侯总问:“那你知道哈莫斯克罗德生活于哪个年代吗?”
我取了个大范围说:“上个世纪的。”
“那你知道他是哪里人吗?”
我又取了个大范围说:“欧美的。”
“那你知道他写过哪些作品吗?”
我接着取大范围说:“主要就是那几部小说。”
“其实世界上没哈莫斯克罗德这个人,是我瞎编的”
“………………”我盯着侯总想骂句“操你妈”。
这番对话结束,侯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