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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一段番外。哪位等不及了,就此打住吧。
第8卷
吴霜回眸望了冯惜惜一眼,目光中满是柔情与喜悦:“不回了,惜惜说,打算组个戏班,四海漂泊,将你的《红楼梦》唱遍大江南北。此言正合我意,这一生,便打算随她而去了。”
“是吗?”洛雨季眼前一亮,“这样的生活倒真是令人神往……只是,不知道容妃,不,刘缌萦刘姐姐她去了哪里?”
吴霜笑道:“听说奉旨迁去了淩碧行宫,前日里遇见,她还同我玩笑说,陛下曾夸赞她的厨艺胜过宫中的大厨,近来闲得慌,不如上表求陛下降旨,将她调去御膳房专门制膳……”
“圣驾到!”一声悠长的通报响彻在凤仪阁畔,九曲雕梁的画廊间。洛雨季手中的明黄色万寿回纹茶盅“当啷”一颤,险些将里面的茶汤泼洒出来。
她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心中仿佛有无数朵鲜花竞相绽放——云灏,他回来了,他果然回来了,他果然如约回来了!……
提起裙摆,顾不得和哥哥及吴霜她们打招呼,她急急地迈开脚步,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咚咚咚咚……。”抄手游廊之上,无数盏细纱宫灯随着脚步声微微振颤,晕红的光影摇摆不定。齐云灏踏过一个弯道,抬眼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轻快地向他跑来。忽明忽暗的灯影洒在她仰起的脸上,洒在她飘舞的发间,洒在她翩飞的裙边……她就像夜色中的精灵,轻盈而眩目。
裂开嘴,他情不自禁地笑了。那是他的季儿,他日夜思念的爱妻,天启王朝尊贵无上的皇后殿下,此刻,却提着裙子像小女孩一般地飞跑着,毫无皇后的仪态。
拔足狂奔几步,他迎上她,一把将她搂进怀中:“别跑,别跑,小心咱们的孩子!”他在她耳边低吼,又急又气,却又爱怜不尽。
“没事,孩子没事,”洛雨季在他的怀里喘了口气,目光越过他,投射到他身后的游廊间,“太后和萝萝呢?”
齐云灏微笑,伸手向身后一指:“那不是……”
游廊间,又一次响起咚咚的脚步声,那是天启王朝的菀柔公主殿下,同样毫无仪态地奔跑着,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喊。
“霁儿、霁儿,是你吗,霁儿?”
“是我,萝萝!”洛雨季迎上去,抱住她又叫又笑,“你回来了,太好了,哥哥还在等着你呢……”
“母后……”耳边,传来齐云灏低低的一声唤,洛雨季脸上的笑意霎时一僵,不由得垂下了搂住萝萝的手。
明月如水,将程太后的影子长长地拖在身后。青莲色弹墨刻丝斗篷,石青色百褶裙。头上高耸的凤髻依旧油亮水滑、一丝不乱。只是鬓边,早已星星点点地映出了白发。
洛雨季垂下眼,掩住了心中万千的感慨,双手拢在腰侧,盈盈行了个万福。
“叩见太后娘娘千岁。”
“该叫母后……”身侧,齐云灏和齐云萝同时小声地纠正。
程太后上前一步,轻轻搀起她:“不,该叫娘。”
洛雨季的心蓦地一颤,泪水就在这一刻收刹不住,扑簌簌落满了衣襟。
“娘……”她低唤,望着程太后脸上浮起的慈祥,含泪微笑。
云移月走,银白的清辉洒满了大地。凤仪阁畔,无数盏宫灯渐次点起,灯影辉煌,盖住了天边的月色,将夜的宫苑衬得若仙境般迷离而透明。
风清酒酣,婚礼正在举行。凤仪阁上,飘荡着久违的《红楼梦》唱词。那是吴霜和冯惜惜联袂,再一次演绎宝黛情缘。
“……微风不定,幽香成径,红运十里波千顷。绮罗馨,管弦清,兰舟直入空明境……天外月,是必常团圆,休着些儿缺,愿天下有情底似你者。频祝愿,普天下心厮爱早团圆。谢神天,教俺也频频的勤相见……”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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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一段番外。哪位等不及了,就此打住吧。
故人何必频入梦(一)
五年后,泉语山庄。
“云灏……云灏?……齐云灏!”洛雨季走到齐云灏的面前反复唤着,还将食指在他眼前使劲摇晃。而齐云灏却呆呆地坐着,嗒然若失,对她的举动毫无反应。
洛雨季又急又悔,只得抓住他的衣袖用力扯。一记、两记、三记……愣怔中的齐云灏终于回过神来,缓缓抬起头。
“季儿?”他低喃,用手轻轻撩开她额前的秀发,凝望的目光中满是迷惑。忽然,他仿佛触电般地从椅子上跃起,迈开大步朝门边走去。
“云灏,你去哪儿?”洛雨季在他身后惊呼。
齐云灏回过头来,略略地犹豫了一下:“我,我还有些折子没改,去看看就来……”话音未落,他已撩开门帘,匆匆离去。
洛雨季愣在原地,咬住唇思量了片刻,忍蹙起了双眉。
这个齐云灏,可以接受她是妖、是鬼,难道,却不能接受她来自遥远的未来,是陌生时空的闯入者这样一个事实吗?
关于她的来历,他追问了很久,她却一直含糊其辞,顾左右而言他。唉,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好端端地怎么就禁不起纠缠,把实情吐露了呢?是方才饮下的那杯梨花白太过炙烈,还是云灏那醉死人的温柔?……
轻轻地叹了口气,她紧走几步,伸手掀开了门帘。不管怎么样,她不能躲在屋里,一个人惴惴不安地胡思乱想。是黑是白,她总归要找云灏说个清楚。
月华如洗,一点点地照彻花影扶疏的水榭曲廊。脚下,是潺潺不休的泉水,清澈宛转,一路欢唱而去。绣着凤蝶的丝履踏过柔软的草尖,悄悄地,不发出一丝声响。
远方,绿柳掩映处,露出石柱凉亭玲珑的翘角。静夜寂寂,齐云灏压低的声音从里面流淌出来,声声地传入了她的耳朵。
“……你速返栩宁一趟,将掬月宫中朕的那张御塌找人拆了!”
“拆?……”陈如海的声音一抖,仿佛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全拆了?!”
齐云灏哼了一声,口气中带着无端的恼怒:“朕的旨意你没听见吗?叫你拆你就拆!”
“遵旨……遵旨……”陈如海忙不迭地应着,又苦着脸抬起头来,“陛下,那拆了以后呢?可是要奴才将它一把火烧了?”
齐云灏微愣,蹙着眉想了片刻,摇了摇头道:“烧不得,毕竟是它引她来的……”
陈如海困惑地挠头,不知道皇帝陛下口中的那两个“他”是什么意思。
齐云灏横他一眼,不耐烦地一甩袍袖:“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将榻上拆下的部件用石函封了,找个不远不近的地方埋了吧……”他说着,低下头来略一思索,“对了,就埋在云隐寺吧,那个地方隐秘,不会招来注目。”
“是,奴才这就去办。”陈如海低应着,转身要走。忽听身后一声急唤。
故人何必频入梦(二)
“站住!”
陈如海赶紧回头:“陛下还有什么旨意?”
齐云灏背着手沉吟着,目光落在自己海青万字纹的靴尖上:“此事……需办得隐秘,千万别让皇后知道……”
“是……”陈如海又是一愣,却再也不敢多问,匆匆地躬身退下。
齐云灏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挑起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呵呵……”他含笑呢喃着,英俊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光彩,“跑不掉了,这下子真的跑不掉了……”
躲在暗处的洛雨季愣怔着,悄无声息地在身后的青石上坐下。耳边,回响着当日在西湖边的星巴克中,谢宇燃曾说过的一段话。
“……这张床是五年前,在灵隐寺后的莲花峰下被发现的。当时它被密封在一只巨大的石函内,并被拆成了零散的部件,是我们的老馆长带着我亲手将它拼装复原的。根据床屏上雕刻的龙凤藻纹及帝后的服饰,一开始我们将它断代为曾在杭州建都的南宋。但是,当使用高科技的仪器进行再测定时,所有仪表显示的年代全都为零……”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她轻舒一口气,含笑慨叹不已。时空交叠,缘生缘灭,所有的一切,原来如此微妙而神奇。云灏为了她,偷偷拆了御塌封入石函掩埋。千百年后,另一个时空,宇燃所在的考古队发掘并修复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