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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下班的时候,手机疯狂地响起来。
南天拿起来,听见小分激动的叫声,「南天,快点回来,开香槟啦!」
「出了什么事?」
「当然是大喜事!老大审的那个黑帮小头目挺不住了,把莫问之给供了出来,说他就是星期四晚上黑帮火并案的主使人。哈哈,经过这么久的调查,我们终于第一次有机会把莫问之带回警局做正式审问啦。阿岩已经去了鸿兴集团把莫问之抓回来,你快点回来重案组和我们一起开香槟!」
南天骤然呆住,他被抓了。
那个无所不能,邪魅得宛如恶魔,害得他如行尸走肉的莫问之,居然。。。。。。
从心脏开始,沿着血管的流动方向,四肢好像都麻痹了。
小分还在电话里兴高采烈地继续,「南天?南天?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喂,你不会兴奋到呆掉了吧?我提醒你,现在还没有大获全胜哦。证人只有一个,我们还需要找其它旁证,更不要提鸿兴集团那个难缠的律师团了。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只能扣留他个四十八小时也是叫人振奋的。这小子的保护网实在太严密了,一直以来我们都碰不到他一根毛,现在总算可以。。。。。。」
南天挂断电话,向自己的车跑去。
◇ ◇ ◇
匆匆走进一派欢乐鼓舞气氛的重案组,南天猛然站住脚。
他为什么这样急切?那个把他当成发泄玩具的男人财雄势大,自有保全自己的方法。况且,他早就把自己给抛之脑后了。
南天睁着深黑的眸子,怅然若失地看着同僚们的笑脸。
小分第一个冲过来,真的递给他一个杯子,「老大说香槟等正式把他送进监狱的时候再开,我们经费不够,这次先用外卖奶茶代替。」
南天愣愣地接了过来,奶茶是刚送到的,隔着纸杯还有点烫手。可他的手却冷得像冰,在微微颤抖。
「老大呢?他。。。。。。莫问之抓回来了吗?」
「刚刚回来,老大正在审讯室和他玩文字游戏呢。这家伙,抓了他不到一分钟,律师团就杀上警局了。哼,幸亏我们这次有证人,可以指认他当时就在案发现场,想保释啊?没那么容易。」小分一脸吐气扬眉的快乐。
南天的心无法按捺地猛跳起来。他转过头,看着审讯室的方向,无法压抑地提起脚步。
小分拦住他「先别忙。老大审问的时候不喜欢有人进去打搅,你要审他,等老大审完再说吧。查了他这么久,我也要趁这个机会好好让他体验一下被连续审问的滋味呢。」他忽然想起一个可以分享的有趣消息,对南天说,「你要是等得无聊,不妨先去听听这家伙今天的心理治疗录音,不过说的东西和案情没有多大关系,来来去去就是他和他那个秘密情人的事。」
「什么?」南天惊讶地问。
莫问之怎么可能还去做心理治疗?
他问小分,「录下来的对话放在哪里?」
「当然是语音分析室。。。。。。喂喂,南天,不用跑那么快啦,先喝完奶茶吧!」
语音分析室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快下班的时间,连公共走廊都没有什么人影。南天跑进去,心脏怦怦跳动的声音仿佛充满这个房间,他走到播放台前,用颤抖的手指按下播放键。
滋滋的电流声后,他听见了熟悉得让他想放声大哭的低沉男声。
那个下流无耻,任性霸道,却仍然让他情不自禁爱上,最后又不把他当成一回事的男人。
「我不喜欢道歉。。。。。。不,麦克,我想我是不会道歉。这么多年。。。。。。」
「这正是我们定期聊天的原因,这么多年来我们都在努力,你已经很有进展了。」
「有进展吗?我可不这么觉得。我还是那个样子,我的强迫症一点也没改变。只要我稍微觉得不自在,我就还是没有办法面对面的把心里的感觉说出来。」
「问之,你今天是不是有点沮丧?」心理医生叹了一声,改用一种更温和的诱导的语气,「问之,你要知道,曾经遭受过绑架,并且看着至亲死去的幸存者,或多或少都会留有心理上的创伤。而你当年的年纪还那么小。。。。。。」
「已经十五年了,这么长的时间,再大的创伤也该愈合了吧?这都是因为我太没用,就像当年一样,如果我机灵一点的话,说不定妈妈。。。。。。」
「放松,问之,放松点。」心理医生柔和地截断他的话,「不如我们来谈谈你那个可爱的床伴吧。他最近好吗?」
南天坐在播放台前,屏住了呼吸。
莫问之沉默,很长一段时间,音箱里只有轻微的电流声。
「他很恨我。」
「恨?」
「我想应该是恨吧。我做爱的时候一定要把他铐起来,插他的时候一定要逼他照我说的做,不然我就会不择手段地折磨他。他觉得我不尊重他,还觉得我在把他当成发泄玩具。」
「你呢?你真的这样想吗?」
莫问之又开始沉默。
他避过这个问题,继续用低沉的声音说,「他要我稍微尊重他一点,我说,不行。」
「你说什么?」
「我说不行,我做不到。」莫问之加重了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和痛苦。
心理臀生又叹了一声,「问之,为什么你不告诉他你有强迫症?」
「我说不出口。当着他的面,我说不出口。」
「那你想告诉他吗?」
几秒的安静。
莫问之仿佛凝聚了很久的力量,才清晰而快速地吐出两个字,「我想。」
「那好,不如我们练习一下。你就当他在你面前,你把要说的话说出来。问之,你愿意尝试一下吗?」
「好,我试试。」
滋滋的电流声,仿佛把南天全身上下的神经都扯了起来。
他忍住呼吸,憋着胸口里的一口气,憋到肺部发疼,静静听着回荡在语音分析室里的声音。
「我想对你说,对不起。」
「我并不想对你那样,每次伤害你,事后都会很内疚。」
「我有强迫症,这是一种我自己也无法控制的情绪。每当我在乎一样东西,或者一个人,就会感到极端的恐惧和不安,好像我随时都会失去他们。」
「没什么可以消除这种不安。」
「只有在我觉得彻底掌握了一切,把所有的东西都牢牢控制在手上时,这种不安的感觉才会稍为缓和。」
「所以,我无法压抑要把你锁起来的欲望。每次我都害怕你会从我怀里溜走,这和你是否愿意配合无关,即使你心甘情愿地留下,我还是无法控制地要把你锁起来。我想听到你大声告诉我,你喜欢我对你做的各种事情。。。。。。虽然我心里知道,你说这些话只是被逼的。这就是我患的强迫症。」
「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是我不愿意,我只是,做不到。」
莫问之的声音太认真,清晰的字句透过喇叭的震荡传来,落在南天缓缓解冻的心里,涨得发疼。
他知道莫问之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他一刻也没有忘记过的男人,正在为他做着世上最艰难的事。
眼泪从下巴滴落,飞溅在播放台上。
南天抱着头,在无人静室里痛哭。
「对不起,我没当你是玩具。只是第一次时我还并不那么在意,到了后面,事情却越来越失控。」
「我有强迫症。」
「我注定会伤害你。。。。。。」
◇ ◇ ◇
审讯室内。
莫问之一脸淡然地坐在桌前,不在乎地让聚光灯直照他俊美的脸。
「莫先生,你就聪明点承认吧。我们已经找到证人,可以证明你上个星期四晚上八点三十分到九点正这段时间,出现在案发现场。」
「我当时正在家里。」
「有人可以证明吗?」
「我的保镖,和仆人。」
老大冷笑起来,「你自己心里也很清楚。你是他们的老板,在法庭上,这些人不会有多大用处。和他们的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