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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格外灿烂,却感觉不出炎热,秋风里带着暖意。地面上的积水慢慢退却,依然留有湿渍,日夜蒸发,空气新鲜。有时候会眷恋这样的空气,怕它溜走于是大口大口地呼吸,不然似乎就要窒息。天空明媚,白云朵朵。
秋收因为遇雨延长里结束的时间,农民又开始了整日的忙碌。教室外面的土路上来回奔跑各式农用车,尘土飞扬的世界里,有着收获的喜悦。为了阻挡外面的噪音与灰尘,教室的门窗全都紧闭着,我又感觉到了夏日的闷热。
这个时候我们再回到住处时,球叔的房间里不再是漆一团,屋里屋外格外光明。球叔在院子里架其里一盏灯,灯光包围里说堆积如山的玉米。球叔一家围在玉米山旁,一边除却玉米衣,一边说笑。
球叔见我们回来就会说,你们快睡吧,明天还得上课。本来很好的一句话,可是黑子每次都说,天还早呢,我也干会。黑子的一句话,拖我和平崖下水。我和平崖也围在玉米山旁忙碌起来。黑子与球叔一家聊得火热,我和平崖低头不语。
在这样美好的日子里我们却做着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难过得睡不着觉,白天起床晚,上课难免迟到。班主任的脸色很难看。课堂上更是困得不行,刚睡着就听到同桌喊,老师提问你呢。幸运的时候老师会来句别睡里好好听课,不幸的时候居多,直接本赶出教室。好几次我从教室出来都遇见里有着相同遭遇的平崖,我们坐在楼梯里靠着墙又睡了。
我和平崖终于忍无可忍。在一个星期三的下午我们没有去找黑子吃饭,去了小镇边上的小河旁。小河离学校不是很远,饭后有许多学生来此散步。河岸上种满里柳树,现在正是枯萎时节。
我和平崖坐在河沿上,看着河里的污水。小河对岸的小型工厂还在不断地将墨汁排如河内。
平崖说,咱们在家还不用干活呢,没想到来这里上学却成了人家的苦工。
我说,人在屋檐下,不低头会碰到的。
平崖说,大不了就不在球叔家住里。
我说,咱们那是在球叔家住?明明就是看门的。
平崖说,今天晚上我要回家住。
我说,我也回去。
我们商量里一阵就回学校去了。
我回到教室的时候天几乎黑了,日光灯还没亮起,我无法看清课本上的字迹。隔着窗能看见一点点暗下去的天空,直到星星照亮屋顶。时间越来越晚,同学们相继归来,因为一直没来电,大家聊个没完。我想会不会一直不来点呢。
真的没有来电,已经是很平常的事情了,大家把平日准备好的蜡烛点燃。说笑已经结束,在微弱的烛光里,我们温习着功课。
我没有蜡烛,因为没有电灯的黑夜我说很喜欢的,不想再有一丝光亮。本来打算好好睡一觉,然后回家去,可我眼睛都没闭上就年个到前面又人喊我的名字,说有人找我。我不情愿地站起来,穿过层层烛光,来到教室外。黑子站在外面。
我问黑子有事没有,黑子说,吃饭的时候我来找你和平崖,可一个都没找到。
我说,我们去河边散心了。
黑子说,记得下次叫上我。
我说,我们以为你去球叔家吃饭去了。
黑子说,我从来都没在球叔家吃过饭,一直以来都和你们一起在食堂吃的。
我说,每天晚上你都和球叔他们一家聊得火热,我和平崖明显说局外人。我们以为你不打算跟我俩来往了。
黑子不知如何是好,好一会才说,我去找一下平崖。
黑子要走,我连忙说,今晚下了自习,我跟平崖回家去住,你自己回球叔那里吧,不用来找我们。
黑子没有回头,哦里一声后走得很快。我看着他走到了平崖教室门前,就回自己的教室去了。
教室里的烛光亮里许多,我坐在后面看到了天上的点点星光。那时候他们的一切动作让我一直留在记忆里。很长的一段时间过去后,虽然我忘记了大部分人的名字,可我仍记得当时有人爬在课桌上装睡,有人低头冥思苦想,嘴里还喃喃自语,有人拿圆珠笔在指尖转里一个又一个圈,有人拖着两腮想事情。
在教室没电的时候,我的同桌通常说不在的。我常常怀疑我有一个同桌。在同桌不在的时候林丫会准时出现。她来时没有任何征兆,走时也悄无声息。
那个晚上林丫如期出现。她手里持着蜡烛从前面走过来,烛光映红里她的脸颊。我想就是因为烛光下她笑容灿烂的脸庞才让我一直记挂着她的。
林丫坐下来,固定好里蜡烛,说,大家都有蜡烛,你怎么也不准备几支?
我说,晚上本该黑暗的,我不想打破这种规律。
林丫说,平常又电灯,你不也要用来照明?
我说,电灯是大家一起来用的,要是我上前把灯关了,不是有人把灯打开,就是有人把我打跑。
林丫说,点蜡烛似乎很浪漫,电视上经常提到烛光晚餐。
我说,当时古人没办法可想才用蜡烛照明的,现在的人不知好歹。要是晚上一直让他们用蜡烛照明,他们不打死电工才怪。
林丫点头道,有道理。
我刚想说点别的,只见林丫吹熄了蜡烛。
我问,为何吹灭?
林丫说,这不是你要的结果吗?
我被迫接受现实。其实我心里很难过,因为看不到她满脸的笑容了。我们又说里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晚自习结束的时候,我去找平崖,他刚好从教室出来。平崖后面相继有人出来,还有少许人在烛光下奋笔疾书,别人的离开他们毫无察觉。
我和平崖从车棚里把车子去了出来,然后向学校大门的方向驶去。出了校门就是回家的路,我们或快活慢地走着。拐过前面的弯就看不到学校了,我忍不住回头望里一样,校园顿时灯火通明。
我对平崖说,来电了。
平崖说,这时候才有电,对我们一家没有用了。
我说,我突然懂了一个道理。
平崖说,说来听听。
我说,一件事情发生之后,即使出现了能够解决这件事的最简单的方法,已经迟了。所以过去的事情就不需要再次提起。
平崖说,我语文不好,听不懂。
我说,意思就是说快点走吧,不要回头。
平崖说,我没有会头啊。你看,我一直在你的前面。
我猛蹬了几下车子,从平崖身旁呼啸而过。平崖不甘示弱,更加用力地蹬车子。
出了镇子,路上一点亮光也没有了,我们不得不放慢速度。
我和平崖边走边说,用以减少旅途的寂寞。途径的几个村庄尚无入睡,灯光隐约可见,我们终于可以辨清去路,又加快了速度。住在马路两旁的人家,大都没有院子,屋外架一盏电灯,一家人都很无精打采地剥掉玉米衣。彼此邻座却都不说话,玉米衣撕裂的声音打破夜的沉寂。在我们从他们旁边经过,他们的眼睛会突然一亮,看我们走远后又低下头开始劳作。他们的眼皮早已沉重,却不舍得去睡。正是因为又了这些不眠人的存在,我们在穿过成片的玉米田地时才不会害怕。
第二天我们一起出发。天好不亮,整个村子还未苏醒。昨天我们回来的时候村子已经没有一丝灯光了。我总觉得自己正在远离这个村子,自己的来与去,她都浑然不知。
已经临近秋末,早晨冷得犹如寒冬。我和平崖一路飞驰,很久才有了暖意。后来全身出了汗,我们慢了下来,还不住地喘气。两旁的槐树落下椭圆形的枯叶,有几片在空中旋转起舞。
再次经过那些昨晚遇到的村庄时,已经有人开始了一天的劳作。走得越远见得人就越多。天空遥远的地方有了太阳的轮廓,周围的建筑清晰起来。不再如先前那样冷,我们加快里速度。
距离学校很近时,有从四面八方涌来上学的人,我们一下子就混迹在了人群当中。男生女生齐头并进。
我退到里人群的后面,等我赶上平崖时,他问我,你怎么突然不走了?
我说,我一直在走啊。
平崖连忙改正,你怎么慢里下来?
我说,人太多了,中国的人太多了。
平崖说,不多啊,在能多一倍就好了,外国人听到后直接就吓死了。
我说,快走吧,别迟到了。
我们放好车子后,各自奔向教室。校园里已经有郎朗的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