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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就行,先花着吧。
“再多给你拿一百吧,不是哥们太抠,你这犊子给你多少花多少。”说完高羽又递给我一张。
我:“还的时候外带一顿鸳鸯锅。到时候你可以带上梁馨………如果你俩那时还没黄的话。”
高羽:“别逗了,你到底打算啥时候还钱啊?你这不是逼我俩白头偕老么。”我转身要走,他又跟上拍着我肩膀说:“别有压力,不还也行,不够再来拿。”
我拿着钱心里感觉沉甸甸的,上学那会月底没钱了也是经常在高羽那儿拿,但那时候我可以名正言顺的跟家里要钱,所以最多下个月紧一点,还不存在还不上的问题。现在我兜里揣着这三张鲜红的一百元票子,能花多长时间和什么时候能挣出来还上高羽就变成了两个我想都不敢想的问题。
一晃饮吧泡汤了,大学也毕业了,我对着镜子突然不认识了眼下这个没有校园,没有篮球,没有电脑,没有逃课和考期,没有睡觉和喝酒,没有路露陆的人是谁。眼下我就是一个兜里揣着三百多块钱的小青年儿………钱还他妈是借的。
出了高羽家单元门,高羽还在阳台喊着我的名字并且冲我挥手。我开始以为是他是心血来潮夸张的在向我告别,就转个身没理他,马上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是高羽。
“你明天有时间不?”高羽急问。
“能没时间么,每天满肚子时间堵的我都有点吃不进去饭”我说。
“刚才我们老板又给我打了个电话,明天好像有招聘会,在开发区会展中心。听说不少用人单位都到。”高羽一口气说。
“明白了,我去!几点。”我想这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应该算是一个好消息吧。
“早上八点你到我这来吧,我明天负责我们公司招聘的事,我拉你去。”高羽说。
当天晚上我都快睡着了,又收到高羽一条短信:明早千万别迟到了。
四十七、我也得去招聘会?(1)
第二天,我坐着高羽的车到了那个招聘会的举办地………H市会展中心,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来这个地方。H市虽然不大,但是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我依然还有很多地方没去过。原因是我不喜欢逛街,我懒。
对于逛街的记忆,我只能想起从前我妈带我去买衣服。曾经有段时候H市闹过一阵子特流行穿那种又肥又大的裤子,好像麻袋子一样。而鉴别这种裤子的档次的方法就是裤腿越他妈肥,裤裆越他妈垮就越好。具体是什么时间我想不起来,但是好像一夜之间就见街上有男男女女穿着它出现在各种场所,再过一阵子风气蔓延到了高中校园,于是大家都争相追求这种打扮,那阵子好像学校谁没有这样一条裤子谁都不是人,你根本无法交同性朋友更别谈什么女朋友了,哪怕你带着酒瓶底一样厚实的眼镜,穿着再普通不过的破毛衣,只要你下身有这么一条裤子,你整个人马上就牛逼起来了。我仍记得这种裤子当时代表着你要么在学校混的牛逼,没人敢惹你,要不就是你家里有钱。最起码也说明你很有品味,很时尚。哦,对了,这叫“乞丐裤”。
于是年少的我赶紧缠着我妈去买衣服,也准备买一条这样的裤子,我的目的不是追赶时尚的步伐,而仅仅是为了合群而已。我妈看出来了我的居心,坚决的反对我买一条如是般的“乞丐裤”。结果一路上我跟我妈明争暗斗,使尽心机的结局还是我妈略胜一筹,因为钱在她手上,道理就是这么简单。她最终给我买了一条紧腿的佑丹奴牛仔裤,虽然价格比“乞丐裤”高了将近一倍。但是我穿着却不那么舒心,回到学校我的新裤子依然没有给我带来任何方面待遇的提高,我感觉自己照那帮穿“乞丐裤”的还是矮了一等。我知道我妈是怕我学坏,她眼里这种裤子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谁穿上它谁就立马成了小地痞小无赖小混混儿。其实不然,我觉得谁成为什么样的人最重要的还是看你原本是个什么样的人。当然不排除有一定外因的干扰,但所谓外因的强大完全不是简简单单的一条裤子或者其他一些很表面的东西所能比拟的。
就好比你理了一个李嘉诚的发型,你不可能就变成亿万富翁。你弄件破军大衣,你也不可能成为对着人民频频招手的革命领袖。更好比我现在穿着略不合身的西服也不能保证找到一份满意的工作一样。西服是我爸的,我爸个子现在比我矮一头。
说实话,下了高羽的车我看到人山人海的待业青年大军我的心已经凉了半截,这场招聘会仿佛就是奥运会的一个缩水翻版。各国运动员的代表变成了各个学校仍是无业游民的毕业生的代表。而一个个用人单位的展台就好比一个个竞技场所。而这帮一个个手持某某大学毕业证书的“运动员”们想要获得一份满意工作的心情绝对不亚于奥运健儿想拿金牌的心情。
唯一的区别在于奥运健儿拿金牌是为了给伟大祖国争光,我们找工作是为了给自己争钱,还有前途。
一场大型招聘会不仅给运气好的人带来了工作的机会,更给周边一些摆摊的做小买卖的人一次发财的机会。卖笔的,卖塑料兜的,卖假证和卖真证的,卖烤肠炸实蛋的。甚至还有卖火车票汽车票的,可见有很多人是大老远赶车过来参加招聘会的。
我简单的挑了几家大型单位投了简历,我虽然不认为大型单位给的钱就一定比小型单位多,但可以肯定的是大型单位到了月底不会发生不给你工钱的事,而小型单位就不然,梁馨她们厂子就是个例子,老板总是压着一个月的工资不发。说什么厂子有困难,欠的钱迟早会发的。而当天真的梁馨看见老板左拥右抱开车保时捷频频出入各大高档酒店的时候,才意识到不是那么回事。不发工资是因为老板怕她们突然甩摊子不干了辞职。现在的年轻人确实流动性太大,于是不知道哪位企业家先发明了压着一个月工资不发的办法,很明显这方法十分奏效。梁馨多次想辞职追求自己的梦想的时候,就因为舍不得一个月那一千多块钱的工资还是决定了忍气吞声继续上班。
我想除了她一定还有很多刚走出大门的毕业生远大的理想和人生抱负输给了这一个月的工资,而且输的心服口服。
我一直以为我的专业就业难度不大,确实环境工作者这个名头听起来很好很强大,但是实际上却不然。因为我的毕业证上虽除了照片和姓名处以外跟别的同班同学的一模一样,但是我却什么都不会。我原以为我的诸多不及格和勉强及格的成绩会出现在毕业证附属的成绩单上面,发到手了才发现,我的成绩几乎各栏都是85分以上,这算是校方大学四年以来送我的唯一一份意外惊喜。然而却屁用没有,因为科科满分的成绩单也改变不了我现在啥也不会的现状。学校发给我真毕业证和假的成绩单说明学校已经认可了我,认可了我这个实际上啥也不是的学生依然是优秀的。我突然想起来校长在毕业典礼上不起眼的一句话:“母校对于大家还是有感情的。”
我当时以为这句话是屁话,现在看来是真的。
我投简历的过程中,人家问我环境工程是干什么的,我一时无法回答,只能说是给单位建立环保设施处理污染的,说白了就是给单位花钱的。人家听完了就把我的简历直接从桌子上面那摞中抽出,放在桌子下面那摞中。我大概猜出了对方意思,也没多说什么,悻悻的走掉了。
不出所料我这趟算是白走了,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失望。我精心制作的简历在网上放了将近一年只被浏览了五次已经说明了一切。唯一的收获是遇到了一个失散多年的高中同学,我们互相虚情假意的寒暄一阵之后互留了电话。我没把他的电话真的记下来,因为我知道我一辈子也没可能打给他,他也断然不会打给我。三年的同学现在在人海中还能互相认出来,能说几句话,对我来说足够了。缘尽了就是缘尽了。不知道我和路露陆是否缘尽,她现在找到工作了么?她现在在哪?
像逛菜市场一样逛了两个小时后,我决定离开会展回家继续睡觉。我冲着他们单位摊子上的高羽使了一个眼色后,转身离开。
在走出会展大门的时候,我被一个记者拦住了,他看起来年纪不大,自称是H市日报的,想向我了解一下对今天招聘会的看法。看我有点紧张,他微笑着安慰我,让我实话实说就行。一看他就像一个新手,他的话筒使劲的往我嘴里塞,我不得不左躲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