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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唱悲伤的歌-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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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怀春,我不得不说一下郑小金同学的名言,不过他的名言不是说的,是唱出来的,记得不是很清楚,大概是这么唱的: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春天就在那女生的宿舍里,这里有美女呀,这里有恐龙,还有那发春的小*,嘀哩哩嘀哩嘀哩哩,嘀哩哩嘀哩嘀哩哩,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春天在那女生的胸怀里,胸大惹人挤呀,胸小没人理,还有那不大不小的准美女……

  郑小金还说过一句让我茅塞顿开的话,他说:女人,其实也是有性冲动的。

  就个人的文学修养以及审美情趣来说,这首下流的口水歌和郑小金同学前卫的大胆言辞可比大学书本里的*主义哲学来得严肃客观,它直白露骨得一如我们虚度荒芜的青春旺盛期,龌龊突兀得像年轻的我们困在内心里所有的那些无处发泄的原始冲动一般,横亘在荷尔蒙肆意飘荡的我们的整个后青春期时代里。好像扯远了。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我说完就打算走,不过伊千金又一次叫停了我的脚步。

  她说:“这个,我刚刚买的汉堡和可乐,你给曹翠羽带去好吗,我知道他现在一定在玩游戏,没有吃晚饭。对了,别告诉她是我买的。”

  我猜,她的潜台词是:一定别忘记告诉他是我买的。

  “说实话,我都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你居然知道他不吃饭一直在玩游戏。好吧,就凭这个,我怎么也得让这份洋鬼子的垃圾食品变成曹同学的生命食粮。”

  我说着,看了一眼前方,路灯下已经空荡荡一片。

  伊千金和我道别的时候满心欢喜都写在了她脸上,本来就不大的脸上偏偏写了两个大大的字:发春!以至于我看着她一边走还一边回头往我手里看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春心荡漾。

  这年头,玩暧昧的人就像写小说的人一样多。

  我是个写小说的,还是个懂暧昧的,不过最能吸引我的是某些具有神秘感的人和事。当然,最好是一个能写成小说的关于神秘女孩的暧昧故事。

  于是,无论如何,我不能让这个故事就此夭折。

  而当时我能做的就是直接往牛壬宿舍的方向走去,我知道不管牛壬带着那个女孩怎么逛怎么绕怎么九曲十八回,其最终的目的地只能是他的宿舍,我只要像小学课本里的那个农夫一样,找到那个树桩,守株待兔等着人家送上门就可以了。

  只不过那个女孩会不会跟着来到宿舍甚至跟着进去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宁愿她只是个笨贼也不愿意去想其中会有更多的瓜葛。

  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是我们无法掌控的,好比那个农夫,他可以找到一个树桩,两个树桩,甚至他把整个森林砍了以至于遍地都是树桩,可是他不可能保证真的会有另一只没脑子的兔子撞死在他的树桩上,即使真的有兔子撞上来了,他也不能确定是不是之前那只兔子的兄弟或者子女来找他寻仇的。

  可是我觉得我比那个农夫还可悲,至少他是主动地等待,不管结果怎样,他顶多就是没逮到笨死的兔子,可我却要为自己的好奇心承受身体上及心理上的双重撞击。

  在我走到教师公寓10号楼楼下正要拐弯进入楼梯口的时候,我一路吹过来的口哨声在一个猛烈的撞击后戛然而止,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列呼啸的火车轰隆隆轰隆隆地沿着自己的轨道正常行驶,可是一转弯突然前面的铁轨没有了,火车硬生生地撞上了一面大墙,活见鬼。

  我确定自己不是兔子,也不是突然撞上山崖的笨蛋火车,我捂着自己的胸口疼得直皱眉头,然后看了一眼站在我前面的那个肇事者,没错,就是那个亚麻色头发的女孩。

  “喂,你走路不长眼啊!”对方先发炮。

  “我按喇叭了呀,我一路吹着口哨过来的,你没听见?”我那时觉得,她就是那只来找农夫寻仇的兔子,不但不笨,还是个狠角色。

  “这是十字路口,要看红绿灯,闯红灯就是闯红灯,按了喇叭就不违反交通规则吗?”她用那种以后被我习以为常的招牌不屑表情对我嗤之以鼻了一声,准备肇事逃逸。

  我估计从来不会有一起交通事故,受害者和肇事者的角色反差会是这样。

  这时,门口的灯突然亮了起来,我知道一定是有人从楼上下来然后按下了楼道里的开关,我正好不知道怎么应对她那句来势汹汹的质问,于是探头过去假装好奇是谁下来了。

  “快走!”在我还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她拉了我的手,扯着我一起逃跑。

  今晚真是太神奇了,一个肇事者,一个受害者,前者扯着后者,莫名其妙地逃离。

别唱悲伤的歌 第二章(10)
几分钟后,我们已经在校门口附近的一个露天篮球场。

  “喂,干嘛一直跟踪我?”她不看我,看着篮框上纠缠在一起的篮网。

  “不是你拉着我一路跑过来的吗?”我把这个疑问句说得像个肯定句一样。

  “我是说之前,从超市出来之后。”她继续看篮框,原来她早就知道我跟踪她。

  “因为你长得漂亮啊。”我觉得越问下去会越没意思,于是索性说了实话。

  “呵,是吗?那此刻我真是有一种受宠若惊,以及被贼盯梢了的纠结心态。”我觉得她是在和我开玩笑,应该是玩笑的口气,可是这明显不是个好笑话。

  “其实,我还以为你也是个贼呢,以为遇见了革命同志。”我也说个不好笑的笑话。

  “你喜欢我对吗?”我没想到会有如此直接的话从她嘴里说出。

  “呃,也,也许吧……”我觉得在这么直爽的人面前说假话自己要被雷劈,漂亮女孩谁不喜欢,除非我是gay或者性冷淡或者假道学。

  “那我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能把那个篮网给我扯下来,看得我难受。”我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女孩子会因为看一个篮框的篮网纠缠在一起而觉得难受然后只是要求一个男孩子把它扯下来就答应给对方一个机会,不管这个机会指的是什么,它都太廉价了吧?

  “这个,破坏公物啊,我不敢。”我说。

  “那算了。”她说完转身就走。

  我趁她背对我的时候,一个助跑,高高跃起把篮网扯了下来,一落地我就后悔了,手指疼得像被当做火腿肠在烧红了的木炭上烤过一样。

  “喏。”我跑到她跟前,截住她,把扯坏的篮网放在她面前。

  她看了我一眼,忽然就笑了起来,简单平和的笑,不再是之前的盛气凌人。

  “你笑什么?”我问。

  “笑你啊,你这人还挺有意思。”她说。

  “我以前只听过别人说某个东西有意思某款游戏有意思某只小动物有意思,你这么形容我,我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沮丧。”我第一次发现自己可以这样脸不红心不跳地在女孩子面前耍贫嘴,以前好像只会在女生面前沉默装忧郁,可现在却原形毕露耍起了流氓。

  看来说话真的是需要对手的,遇见了好对手,能激发你所有潜在的东西。

  生活中,我们天天都能遇见一些人,陌生的,熟悉的,喜欢的,讨厌的,有时自觉不自觉地眼光一瞟马上就能看到某些自己不能接受的地方,比如一个没完没了叽叽喳喳的女人,一个吃东西吧唧嘴的男人,或者哪怕只同某人说过一句话,脑子里也会立马判断出这是老死不相往来的那一位。

  而眼前这个女孩的率直,以及若有若无的神秘感,让我顷刻间有了太多的好感,尽管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一个亚麻色头发的女孩。

  “你请我喝点东西吧。”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她说。

  “凭什么呀?”我故意说。

  “刚才不是说好了吗?你扯下篮网,我给你个机会。”她不紧不慢。

  “这机会指什么?”我猜到了结果。

  “就是请我喝杯咖啡,帮我付账的机会。”她说完就径直往附近的咖啡厅走去。

  这个机会可不便宜,我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心里恨恨地想。

  说实话,像咖啡厅这样的地方,轻易我是不进去的,作为一个穷学生,而且是一个不懂浪漫的穷学生,这种地方就好像是门口标了female的公共厕所,可望而不可即。

  那是学校旁边唯一的一家咖啡厅,名字叫卡布奇诺,真是俗到了家。

  进去后,她挑了一个靠窗的角落。

  “你喝什么?”她问。

  “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我实在是不知道能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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