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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旭星发觉她不再发抖了,她的身上散发著温暖的热气,淡淡的花香在他的鼻间缭绕,他心猿意马,原始的欲念让他的思绪又胡乱地奔驰。
不可以!理智又来搅局。
她是个单纯的女孩,什么都不懂,她刚才还抱著你哭呢!你不可以趁人之危。
觉得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他深吸口气,却闻到她的发香——危险!
松开搂著她纤细腰肢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收回,滑过她细腻的臂膀,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止了,可恶!
雷声持续作响,他听不见,他的思绪全放在别的地方。该不该?可以不可以?他好想要她……
阿星怎么了?他怎么全身僵硬?难道是刚才淋了雨不舒服吗?
「阿星?」她唤他,他没有回应,以为他睡著了,拉开被单,她撑起一只手臂托著脸颊。
青光再度划过天际,亮了半边天,那半秒的明亮,让上头的她和底下的他四目相接,发现他们的脸贴得好近,几乎鼻尖碰鼻尖。她发现他眼里浓烈的情意,像在黑夜里燃烧的灿烂火苗,正紧盯著她。他发现她泪痕未乾的俏脸红透,晶晶亮亮暗存著恋爱般的光彩,她懂吗?她懂她现在眼里只有他一个人吗?
呼吸急促了,屋里浓浓的暧昧暗潮汹涌,他试图压抑,将那深沈的欲望锁进心里,紧握的手指掐进手心的肉里。
「舒舒,不怕了吗?」他将她按回床上平躺,松开了手掌轻抚她柔细的头发。
「好好睡吧!雨小了点,雷声也快没了……」自己也回房里去吧!免得待在这儿受肉体的折磨。
他才想起身,又被一双小手拉下。
「我……我还伯……」语气有些急迫,扭扭捏捏的,开始懂了女儿家的娇羞。
「你别走好不好?在这里陪我,雨……还没停,呃……你定回去又会淋湿的。」
不是禁不起她的请求,是他自己想留下。沈默了两秒,他在床上摸索了个空位躺平。「奸吧!我不走,晚安。」唉!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他一定会害自己短命的。
「晚安!」她笑了,笑得灿烂如花,可惜他看不到。
她好喜欢他喔!有他在身边,她连打雷都不怕了。他应该是喜欢她的吧?刚才他的眼神好温柔,她觉得自己好幸运,捡到一颗对她那么好的星星……
没多久,她的呼吸逐渐平稳,紧握住他的臂膀,把他的手当做枕头,手圈著他的腰,睡得很香很甜。
这样就够了……这样就够了……
他安慰自己,跟著外头没停过的雨,一夜无眠。
半梦半醒中,似乎有个老女人冲著他笑,笑得花枝乱颤,笑得眼睛都眯了,皱纹、鱼尾纹交错纵横。
「阿、星、啊,昨晚睡得好吗?」这道活像自地狱十八层传来的声音,是红姨。
他头皮发麻,坐起身往後一看——不妙!舒舒又喂狗去了。「好……好啊。」
红姨愈走愈近,好奇地打量他眼睛周围的黑圈。「嘻嘻嘻……既然睡得好,应该精神饱,怎么我瞧你好像有点憔悴?」
妈呀!那是什么笑声?笑得他背脊发凉。
「可能是昨晚的雷声太大了吧?」怪了,他没睡好是一件很好笑的事吗?
「雷电交加的夜晚最容易做错事了,你该不会……」皱巴巴的手指伸到他眼前做了个「喀嚓」的手势,嘴上带笑却目光锐利。
「我、没、有!」刺眼的阳光照得他好无力。
「既然没有,你这么心虚干么?」猛然放大的瞳仁夹带红丝直逼向他。「而且你又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事?搞下奸我们想的不是同一件事呢,哼哼哼,你这个卑劣的小子……」
「对不起。」是,他是卑劣,他的念头很不要脸,可是他什么都没做啊!好啦!他道歉,道歉应该就没事了吧?
「哟? 」这小子可真有趣,傻愣愣的很好斯负。「干么跟我说对不起?你又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说吧!红姨站你这边,昨晚到底怎么了?我好像从窗外瞧见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跑到舒舒房间是吧?嗄?」很自然地勾上他的手臂,好像跟他很熟似的。
他四肢僵直,笑容也僵。「我真的没有,保证绝对没有对舒舒怎样,虽然很想对她怎样,但最後还是没有。」口齿清晰地解释,他不想被误会。
「你或许很正直,但你一定不正常。」捏捏他的手臂,思,很结实强壮啊!这样的男人说没对舒舒怎么样,她不相信。
「我很正常。」他微愠,表情正经地反驳。真不懂她是什么意思?到底要他怎样?
「你生气了?」她嘴角一撇,一副「我就知道男人……」的表情。「男人哪,最禁不起别人说他『不行』了。」
「我没生气。」天啊!跟她讲话好累。
「说谎,你明明就气得要命。不知道你在气什么?奇怪,我又没说你不行……
「她低喃,同时往他身後一瞧,发现一抹纤细的身影。
蓝旭星快失去耐性了,他都说没生气了,她到底想怎样啊?一大早专程来找他抬杠的吗?
随红姨的目光望去,有个偷偷摸摸的纤细人影,那一身的白衬出俏脸上异样的红彩,他对她灿烂一笑,希望她来解救他脱离红姨疲劳轰炸式的审问,露出一口明亮白牙,伸手一挥……
那白色人影明显一惊,像只惶惶不安的老鼠,窜进屋里去了。
留下的两人一阵静默,地上几片落叶飘过。
「她在害羞?她是不是在害羞啊?」红姨惊喜尖叫。舒舒开窍了是不?好好好,这男人笨虽笨,不过在她看来是觉得算不错的啦!想了整整三天,她终於想开,管他丧失记忆什么的,等他和舒舒结了婚、生了小孩,落地生根後还能往哪儿跑?他一看就不是块做坏人的料。
蓝旭星沮丧了,愈想愈有罪恶感。
亏舒舒那么相信他,他还是情不自禁地想对她「那个」,会不会是这样让她不舒服?她是下是讨厌他了?刚才她的眼神奸像很嫌恶,她跑得好快,难道她昨天有感觉到他的「蠢蠢欲动」吗?可他记得自己整夜都躺得直直的,丝毫不敢乱动啊!
发现有道目光笑著瞅他,瞬间头皮发热。
「好小子,手脚很俐落嘛!」她赞赏地上下打量,愈看是愈替舒舒高兴。「干得好!」
红姨的赏识让他误以为是讽刺,虽然他真的什么也没做,现在却充满了罪恶感,好像什么都做尽了似的。最难过的是舒舒竟然躲开他,他该怎么办?
他独自沈思,没再作任何解释。
嗯嗯嗯,红姨肯定这小子是真的喜欢舒舒。没什么大不了的事,瞧他失魂落魄的,还不就女孩子家的害羞嘛!
第五章
下午,艳阳高照,舒舒的脸也热烘烘。
早就习惯山上的太阳,她不懂自己为什么一整天都脸红红的?
大狗赖在她身旁,吐著舌头散热,不懂她的心事。舒舒拿了根青草逗弄大狗的耳朵,它甩甩头下理她,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睡觉去。蝉儿唧唧叫,时间像停止了似的,只有她的心节奏紊乱的怦怦乱跳,讨厌!她究竟怎么了?
雷雨闹了整晚,她也哭闹了整晚,整晚抓著阿星不放,他一定觉得她很爱哭、很没用。捧著脸,舒舒又轻叹了一口气,想到昨晚,他的脸贴她的那么近,他的眼神好认真,她没看过有人用那种眼神瞧她,瞧得她心头一震,麻麻的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再随便拿了根青草在嘴边咬著,风是一样的风,怎么再也不觉得凉爽了?阿星还是阿星,怎么她就不敢再用正眼看他了呢?
一定是因为睡醒当时,她一睁眼看见他躺在她身边,他浓眉微蹙,像睡得不是很好的样子,伸手想帮他抚平,摸著摸著,忽然觉得他的轮廓奸深、鼻粱好挺,薄薄的嘴唇抿著,像个可爱的大孩子。不知不觉,她愈凑愈近,等到她发现时,她的嘴已经贴上他的唇了……
「轰!」的一声,脸颊像把火在烧,她的脸又红了。
她好不知羞!记得很小的时候她亲爸爸时,妈妈笑著说她「女生爱男生,羞羞羞!」那时她还小没什么感觉,可是现在她长大了啊!用手指点点自己的唇办,她头晕目眩,真没有勇气再见阿星!
不敢看他,只敢偷偷瞄他。
回想起早上偷看阿星跟红姨说话,地上的影子拖得长长的,她发现他长得好高。看见他侧着头对自己笑,那一笑,让她头都晕了,觉得今天的阳光亮得好刺眼。
中午,煮了饭菜,跟他坐在同桌吃饭,旁边有红姨和猪伯、猪婶他们在,她竟忍不住想抬头看他在做什么。总以为他直盯著她看,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