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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是一棵草-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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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同小异。你的寻找还是有作用的,起码它强化了你以前的一些看法。但这离我来寻找的初衷太远了。

  韩信韩虎在我心中越来越不真实了,比梦还要虚幻。我现在正考虑一个问题,我把自己叫做韩冷到底有没有价值。如果有,到底价值是什么?如果没有,我还有必要叫自己韩冷吗? 。 想看书来

第9章  大家四散
第九章  *云散

  1

  那天,我十九岁。

  前一天,我收到弟弟的来信,他祝我生日快乐,并问我这段时间以来的情况。祖父在信中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你二十岁了。农村习惯,男孩子满十九岁,也就是上二十岁——男上女满。祖父有一个本子,专门记自家人和亲戚的生日日期,字是一笔一划、规规矩矩。人情是把锯,你来他又去。有些人的生日是不能忘记的,忘记了就要欠人家一笔不大不小的人情债。以八五年为分界线,这之前祖父在这方面曾未出过任何差错,八五年以后情形大不相同,要是别人不提醒,祖父就会忘记一些本不应该忘记的人的生日。“唉,人老了,到底老了,记不清了。”祖父这样叹息。八五年我到八中复习,迎接预考和高考。虽说是夏天来了天气比较热,但晚上睡觉什么也不盖又有点冷。当时姑父就在区食品站工作,我到他那里借了—床毛毯。姑父说:“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恍然大悟。真的,要说到生日,今天还真是我的生日。我忘记了生日,生日也忘记了我。星期天我照例回家。一进门,祖父就后悔不迭地说他的记性越来越坏了,好些人的生日忘了,这不,我的生日他又忘了。不过,祖父又说,今年闰四月,我还要生日一回,到时候一定补上。我第二回生日,祖父果真称来了肉,做了三个莱,祖孙三人欢欢喜喜吃了一顿。  

  过生日许愿,吹蜡烛,唱《祝你生日快乐》,分蛋糕吃,这在开始只是西洋人的专利,后来似乎也成了中国有闲阶级的习惯。而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西洋人的玩意我学不来,那多少有点东施效颦的味道;中国人大摆宴席的做法我又没物质基础,没钱,又并不是年尊在长、德高望重,不要说别人不重视我的生日,就是重视,我自己也对它毫不在乎。我真的觉得,这生日不过也罢:西洋人的方式太文绉绉的,本地的风俗又太麻烦、太累人——我永远记得父亲三十岁生日的一些情景。我还没找到我自己的独特的方式来祝贺我的生日,于是我就听任生日自生自灭。再说,生活和学习中有比生日重要得多的东西值得我为之绞尽脑汁,为之奋斗。

  祖父说,我已经二十岁了。二十岁,其实也就意味着长大成人。在农村,二十岁就要考虑娶妻生子、成家立业的事了。不久(三年还是五年,或是更长时间?)我将有个妻子,然后是生儿育女,这就是独立生活,这就是大人的生活。  

  “伏林,你十三岁了,不小了,你要听话。我十三岁那年走日军,我要背几十斤重的东西东跑西躲。”    

  “伏林,你十六岁了,再也不是伢妹子了。要是在解放前,你就要成家了。”

  “伏林,你十七岁了,要是不读书,搞集体出工是全劳力了。”  

  你十八岁了……

  你十九岁了…… 

  而今天,你二十岁了。

  以前,祖父在我的年龄后面总要说点什么。那时候,他恨不得我和弟弟一夜之间就长大,如果拔苗真能助长的话,他一定会那么干的。别人欺负我的时候,我恨不得立刻就长到二十岁。只要我到了二十岁,我就是大人,大人就力大无比,谁还敢欺负我!今天,祖父就只说了“你二十岁了”这么一句。也许他认为隔得远管不到我?不是。也许他认为我跟他一样是大人了?也不会是这样。在他眼里,我永远是他的孙子,他永远是我的祖父,他永远要对我负责。那么,答案只剩下一个,那就是祖父觉得自己真的老了……

  朝自己的身后看看,以前的路是崎岖不平、多灾多难。我们走过来了,那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因为我们是孩子,只知道吃饭、玩耍、学习,生命的方向是向上的,没有什么困难能磨碎我们。祖父就不同,他年老多病,他居然能带大我们,让我们一直学习,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幼小的生命不可遏止,年老的生命也能发出灿烂的光辉。

  有些事情,不,好多事情,你都要一思再思三思。用不着害怕,用不着忏悔,用不着痛责自己。你要躲开嘈杂的人声,躲到僻静的角落,沉思默想。高中到大学,这是一个转折,思想松懈了、自由了,但自由不等同于散漫、拖沓,松懈不等同于消沉。消沉也不要紧,把它当作磨炼。一时的消沉没什么,永远的堕落才可怕!

  生日。生命。很多年之后,郑智化说:有生的日子天天快乐,别在意生日怎么过。高也好矮也好活着就好,胖也好瘦也好活着就好,大也好小也好活着就好,富也好穷也好活着就好,贵也好贱也好活着就好。向年后,一个叫余华的作家在《活着》中告诉我:残酷是命运的事,而活着是人的事,是人的本份。仅仅活着也是一种美丽!

  而祖父的一句提醒,让我意识到自己活着。

  2

  当我满二十岁的时候,我的大学生活也就快结束了。

  二十岁之后实习几十天。实习完了就领毕业证,最后是:从哪里来的还得滚回哪里去。  

  3

  团支部书记到我们寝室来收团费。他说这是大学三年中收的最后一次团费:由于团费将近两年没收了,所以这次要补一点,多收一点。奇怪的是书记没问我要团费。同寝室的人都出面作证,异口同声说我在大一入了团。团支部书记说那他得去查一下前任书记转给他的档案,可能是他记丢了,并要我做好交团费的准备。

  我真的毫不在乎是不是团员。是团员怎样,不是团员又怎样?再说,我入团是非常“勉强”的。我自己当时就怀疑那样“勉强”入的团不算数。现在看来,那是不算数的……

  前任团支部书记是个女的。她喊我的时候,我正在看小说。 

  “王虎森,你是团员吗?”

  “不是。” 

  “我们中文科整个85级只有两个人没入团,都在我们班。你是其中之一,有何感想?” 

  “我们给你脸上抹黑了?”

  “那倒不致于。” 

  对话一来一去,我是不能安心地读我的小说了。于是我放下书,专心致志来“对付”这件事。  

  “想不想入团?”    

  “不想。读初三的时候我就决定了不入团。当时班主任一再动员我入,还一再做我的思想工作,我硬是没入。失败之后班主任骂我思想不进步。”

  “我不是请你入团。”

  “我绝没误解你来是请我入团。我只是如实回答你的问题。”

  “入了团就那么不好吗?”  

  “入了团就那么好吗?有些团员,我不否认,是不错。但多数,很一般。有少数是败类。我做个好人与入不入团没有丝毫关系。我何必多此一举?”

  团支书悻悻而去。 

  两天之后,班主任来找我。

  又是为入团的事。

  “王虎森,你怎么这么顽固?”班主任半开玩笑地说。

  “你才刚刚晓得我的顽固。今后你会更深入了解这一点。”

  “你对团组织有看法?”    

  “我能有什么看法?” 

  “没看法怎么会拒绝入团呢?”

  “你希望我说真话,还是说几句假话敷衍了事?”

  “我是师大刚毕业的,本人不是党员。我们都是青年人,我喜欢说真话。” 

  “团是党的预备组织吧?” 

  “是。”

  “党是先锋组织吧?”

  “是。”

  “我看到党员贪污的贪污,堕落的堕落,剩下的无能者占多数,真正的好党员有几个?党都如此!团还有什么可说的!”

  “确实有不少党员腐化变质,但不能以偏概全,走向偏激,走向极端。好了,这是政治,各人有各人的见解很正常。我不打算说服你,你也不可能被说服。我们还是来讨论目前的事:你的入团问题。”

  我没想到班主任会如此和气,没有架子,也不是无理硬充有理一个劲地训斥人。违拗这样的人与我的天性不符。

  “还是入团为好。团员非团员固然不能说明一个人的好与坏、聪明愚蠢、能干与否,但入了团不至于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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