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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足足有30分钟,我的脸已被寒风冻得发红。我放弃继续等那个送花的使者,放弃去等这份浪漫的情缘。
我像个乞丐,走在街上不知道向谁乞讨幸福。
我随便叫了一辆出租车。司机问我到哪里?我说随便逛逛北京的夜景。
车开到人民大学转了一个弯,我看见附近的新世纪酒店灯火通明,我叫司机在饭店门口停住。我寂寞无聊地走了进去。
新世纪酒店的第三宴会厅正在进行狂欢情人夜的活动:“今夜你会不会来——天下有情人”。
我要了一杯柠檬茶在宴会厅的一角坐下,狂欢夜的活动正在进行之中。我一边观看一边喝茶。暂忘了这是一个不属于我的节日。
他坐到我的身子旁,我大方地向他含笑点头。他主动开口问我:
“小姐,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我随便地耸耸肩:“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嗯,如果当真是小姐一个人单独来的,那我想肯定是某位男士的失职。”
我笑笑,并且开始认真地打量他。
他也戴一副文人相的眼镜,也像萧建一样有一张深沉的脸,我竟一阵欣喜。我发现面前的这个人居然长得和萧建有几分相似。我一下子对他产生了一份莫明其妙的好感。
我反问他:“你怎么也一个人在此?”
“我在此等候,等一个可以等到的人。他狡猾地说。”
“你真有意思,不会是空等了一场吧?”我笑问。
“不会,不是已经等到了你吗?”他盯着我。
我低头喝了一口茶,避开了他的目光。
他又进一步地追问:“小姐,请问怎么称呼?”
我故意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半晌,我说:
“菲儿”。
他说:“很好听的名字,很像你的人。”
我暗自好笑。
午夜十二点,狂欢的情人们纷纷离去。我走在人群的最后面,思忖着该怎样打发这个寂寞的长夜。
他又来到我面前,并主动发出邀请,原来他就住在酒店。
我随他上了21层4号房间,看来真的很凑巧,他住的门牌号也是214。
他为我倒了一杯长城干白,我告诉他这是我最喜欢的一种酒。于是我刚喝完一杯他又劝我喝第二杯第三杯,一瓶酒喝见底我已满脸是泪开始胡言乱语地说一些失意的话。
他爱怜地将我拥紧在怀中热吻我时,我觉得他像极了萧建。我不自觉地回吻他。
然后任凭他一件件地脱光了我的衣服。
我感觉有一阵刺心的疼痛穿透了我的每一根神经,洁白的床单上有几滴鲜红的血迹。
他显然惊讶万分,抱着我说没想到26岁的我还保持着女孩子的纯洁。他说他会好好地爱我。
清晨的第一缕晨曦照在我的脸上时,我睁开眼睛看见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男人怀里,身边的这个男人正熟睡着,我悄无声息地默然离去。
后来,我曾经无数次地路过新世纪酒店。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我的初夜发生在情人节214房间。
那天,正好是萧建30岁的生日。
春水篇 美人不美
他不是少男,却演绎着少男的感情
那个穿棕色夹克的男人侧影像刘德华。当他步伐缓慢地走下长途汽车,个体户阿威就注意到了。
每天有一班长途在小城停靠一下,乘客们拥进站牌下的餐馆吃午饭。阿威在车站对面摆摄影摊子。他从学校拖来块白铁皮黑板。蒙上彩纸,贴十来张各种姿势的人物照,宣传效果挺显著。
那个男人脸色阴郁。没去吃饭,在空荡荡的站台停了一会,就踱到马路这边来。阿威抬头一瞟,那男人正对着黑板瞪圆眼睛。“一块钱照一张。”阿威下意识地说。他知道那男人盯着最右边的一幅彩照。上面一位美丽女人在微笑,笑得甜蜜,撑一把细花阳伞。几乎每个过路男人都要瞪着照片咂咂嘴,恨不得把女人从画框里拖出来。
好久不见声响,抬头见那男人仍直着眼睛。阿威想起呆若木鸡这个成语。一方面为自己摄影技巧骄傲,又不得不承认那女人的魅力。
男人掩饰性地点烟,手有点抖:“这位女士是本地人,还是过路的?”
阿威早想不起那个真实的女人,记住的只是这张照片。随口说道:“可能是本地人吧。”男人惊喜地拉住阿威的手:“她在哪里?”
“小城这么大,我哪知她住哪条街?”阿威抽出生疼的手,在心里撇撇嘴。
汽车按响喇叭。“车要开了。”阿威提醒道。
男人捏着汗湿的车票走两步,又转回来。背着旅行包向城门方向走去。包上绣着两只说不清名字的鸟。
太阳落山,男人才脸色苍白地回来。阿威想:“他居然真有兴趣去找呢。那么多条街,找个人真是海底捞针。”男人仍盯着照片发呆。
阿威扛起铁皮黑板收摊。男人追上来:“能帮你扛吗?”抢过来搭肩上。粗糙的手护着那张照片,像小心地抚摸着一个梦。
回到家,阿威不好意思了:“我每天给那么多顾客照相,实在记不清了。也许她只是个过路乘客。再说,照片是去年春天的。”阿威突然有种预感,“你认识她?”
“是的,她是——不,她像我以前的女朋友。”
阿威指了指;“她额头有颗红痣。”
“是的,红的。”男人心不在焉地附和。推开门,他没有拐进隔壁旅馆,而是向灯火辉煌的大街走去。也许幻想能与她在某条街道邂逅。
第二天一早,男人又站在阿威摊子前。脸色更憔悴,像张发霉的纸。阿威想劝劝这古怪的人,又想不出啥理由,只是递条板凳过去。男人呆呆地坐在照片前面。而照片里的女人无动于衷地微笑着,好像她的欢乐是用不完的。
今天这班长途不像昨天那辆蒙满灰尘。“你可以坐今天的车走。”阿威小声提醒。
男人像从梦中惊坐起来,把旅行包背上肩。却又像有什么事羞于出口,犹豫着说:“能把那张照片卖给我吗?随便你说个价。”
这照片是最好的广告,阿威舍不得。男人看出他为难,转身走了。又回头瞟一眼,仿佛要把女人的微笑复印在心里。他嘟哝了一句话。阿威模糊听出是“我寻找你五年了。又似乎不是。”
男人步伐缓慢地走向站台。他抬腿上车时突然晕倒。阿威远远看见一棵软弱的树无声地滑了下来……然后就是救护车的声音。
又过了一天。阿威听见两位汉子在早点摊上谈天,转到昨天的话题上:“听医生讲那男人是癌症晚期,从省城医院溜出来的。可能一路太劳累,就晕倒了。”
“他怎么样了?”阿威放下刚洗好的一叠照片。
“正在抢救呢!”汉子短促地回答完阿威,又把通红的脸转向另一位汉子:“如果我得了癌症,才不出门旅游呢。不如把存款全取出来,坐在家里拼命吃,享享清福。”
那男人和照片上的女人一定有一段故事,但又是什么样子的故事呢?也许他在生命的最后段落,多么盼望能见到她一面……阿威盯着照片沉思,宛若一位善良的侦探。阿威顿然想起早已遗忘的一幅画面。那是去年春天,那女人挽着一位穿西装的汉子胳膊,从一辆长途汽车上走下,看见她撑开太阳伞照相,就站在一年后那男人望着她照片发呆的梧桐树下。她粗壮的丈夫站在阿威的三角架旁做个鬼脸,逗得女人爆发出一串天真而幸福的笑声……
阿威看着照片上的女人,她仍然无忧无虑笑着。仿佛对画面之外所有与她有关或无关的事情既不知道,也不关心。
阿威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女人的微笑从黑板上摘下来,撕成了碎片。撒向了空中。
别再来找我
校园的恋情随着毕业而远去,按照原先的约定,毕业了就别再来找我,可他还是来了……
再见到他是毕业一年之后。
他从远远的城市赶来,带着一身的疲惫。
他说他爱我,可是我知道他这次不是来娶我的,他就是来看看我生活的好不好,快不快乐?
我深深地望着他,明明是带着恨不得望进他骨头里的那份思念,可是我居然用着那拒人千里之外的语气,说:“不是说好了吗?毕业了,就别再来找我?”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