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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次圣诞晚会上,他和她擦肩而过。他英俊、潇洒的绅士风度赢得众多女生的青睐。
她优雅、清秀,由昔日的“丑小鸭”变成了“白雪公主”。每支舞曲,她总被男士们抢着邀请。他只是静静地、默默地在远处看着她,露出那迷人的微笑。
她期待着他走向她,邀她翩翩起舞,他则静候着她和一个个舞伴跳至曲终。
三年级时,他写过一封长长的信,决意在和她再度相遇时塞给她,但他终于没有做出如此唐突的举动。而她的日记里却记载着他们每次相遇时兴奋、激动的心态。一晃四年就要过去了,他和她始终保持着一等奖的奖学金,始终保持着似曾相识却又陌生的距离。
大学毕业时,他没有“女朋友”,她亦没有“男朋友”,他的“哥儿们”和她“姐儿们”都感到不可思议。
一个读哲学的中学校友在一次同学聚会中听到他们的消息,便给两个人分别寄去了一本《爱的艺术》,并在两本书序言的同一段话下划上红杠。
那段话是说,大多数人实际上都是把爱的问题看成主要是“被爱”的问题,其实,爱的本质是主动的给予,而不是被动的接受。
他和她都如饥似渴地读完那本书,都为之失眠。新年的第一天,他和她都意外而惊喜地收到对方同样的一张贺卡。那别致的卡片上,一只叩门的手中飘落下一片纸,上面写着:我喜欢默默地被你注视着默默地注视着你,我渴望深深地被你爱着深深地爱着你。
再见面的时候,俩人都笑了……
美丽的错
由不爱到爱,她爱上了一个美丽的错
没有认识罗威之前,雪儿只是活在自诩的甜蜜中,盲目而没有自我。
认识罗威,是在新生报到几个月后的老乡聚会上。他们分坐在两桌,椅子背靠背。雪儿偷偷呼吸着身后的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蓦地有阵迷醉。雪儿咬了一下嘴唇,告诫自己不可乱想……
两个月前的第一场大雪,雪儿在病床上度过。躲在被窝里的雪儿企盼着她的他能突然出现,可以像小说中那样带给她意外的惊喜,哪怕一句体贴的安慰,一个焦急的眼神也好。雪儿傻傻地等着,希望再病得久一些,因为他除了一个责怪自己不小心的长途电话外,就像蒸发掉了一样,无声无息。雪儿有点心疼,但还是告诉自己不许瞎想,他说过喜欢自己的,或许他太忙了——毕竟,两个城市是个不近的距离。
尽管他从没给过雪儿什么承诺;尽管雪儿从没体验过和他有幻想中的灵犀相通;尽管最亲密的接触也只是他们从朋友变成“朋友”时,他替雪儿戴上那只好看的手表,但是几年来雪儿都虚荣地接受着友人的艳羡,自欺欺人地扮演着“幸福女孩”的角色,只因为他太出色,太抢眼,雪儿觉得自己太平凡。他的光环和对雪儿的特别关爱使雪儿迷失着自己。“也许时间会使我爱上他的”雪儿有时对自己说。
他偶尔也会打电话过来,倾诉烦恼——从来都是烦恼,没有快乐。不,应该说他快乐时没有过电话。雪儿偶尔也会打电话过去,告诉他她得奖了,她有作品发表了……她只是不想让他为她担心。可是他没有和雪儿一起快乐起来,只是敷衍地岔开话题。雪儿有点想不明白这种变化意味着什么,她不喜欢想得脑子疼,也许她压根就不想太明白。她以为这就是恋爱了,只不过恋爱中的距离是一种忧伤的美,雪儿很专业地安慰自己——大学里雪儿学的是中文。
从回忆中醒来,雪儿呷了一口红酒,脸有些热起来。玻璃樽中忽然碰到了罗威那双深邃的眸子,使她微微一颤。他正在给雪儿这一桌敬酒。“在下罗威数学系,来,为异乡情缘干杯!”罗威明快地说着一饮而尽。忽然转向雪儿,轻轻说,少喝点酒,要爱惜自己。雪儿瞥了他一眼——桌上只有两个女生,另一个却滴酒不沾。不知是赌气还是顺从,雪儿放下了酒杯。罗威淡淡地笑了一下,走开了。
平时,偌大的校园里很难见到罗威他们,对于聚会的记忆也淡漠了许多。雪儿依然等着异乡的他,每每落日飞花时都憧憬着小说中的浪漫经典。
最后一场雪时,老乡们相约踏雪。雪儿天xing爱玩,自然欣然前往。一阵寒暄过后,罗威递给雪儿一个大大的雪球。雪儿开心地发现罗威竟有一双和自己那双十分相似的手套,罗威只调皮地耸了耸肩,雪儿也仰头望着他回敬了一下,就忙着偷袭别人去了。整个上午,雪儿都是战争的胜利者,惟独在罗威面前她败得一塌糊涂。说不清缘由,也许罗威的“时间差”正好选在雪儿得意忘形上,也许是雪儿太想看清罗威抛雪球时有点酷有点坏的样子,竟忘了提防他手中的武器……那天,大家似乎都熟识了许多。
于是雪儿常和朋友一起爬山,钓鱼,看夕阳,跟罗威他们快乐地“疯”着,快乐地在不经意间找寻着从前那个率真的自己。虽然她不知道,每一次别出心裁的聚会都是罗威操办的,但是她渐渐发觉,每一次当她想冲过马路时,罗威都在她身边,轻轻拉着她的胳膊,然后再松开……不知什么时候起,雪儿已习惯了这样走路,很安全,很浪漫……浪漫?怎么会有这个念头?雪儿心一颤。或许每次都那么贴近罗威,那种几乎可以倚在他肩头的温暖,雪儿从来没有体会过。
朋友说雪儿和罗威似乎永远都是冤家,每次见面总是互相调侃互相攻击。但雪儿的能言善辩总被罗威跳跃性极强的思维打败,他们又似乎永远都很默契,可以在不经意间吐出同一个词,同一句话,甚至猜得出对方下一个恶作剧。这种默契让雪儿有点感动,也有了一丝不安。
一生之中对的时间里遇到对的人,是一生幸福;一生之中对的时间里遇到错的人,是一场心伤;一生之中错的时间里遇到错的人,是一段荒唐;一生之中错的时间里遇到对的人,是一声叹息。
雪儿忽然有种冲动,恍惚中想到了他也想到了罗威,有点茫然无措。罗威其实是有一点狡猾的,被雪儿特有的敏感发觉了,因为他说还有一句不知该放在哪儿,让雪儿帮忙“修改”:
“如果,两个人在一起一个月还不爱对方的话,那么,他们这辈子也不可能相爱。”
雪儿一时木然,只觉得这句话有点残忍,眼睛里热乎乎的,心却有种痛痛的感觉。
时间在快乐中流逝,转眼已能听到夏虫啁啾了。晚上罗威和雪儿都喜欢坐在学校高大的舞台中央望星。这夜,雪儿无意中提起了下学期中文系要搬离本校区的消息,罗威忽然沉默了,摆弄着手中的火柴,擦着又熄灭,灿烂的小火花迸跃着,惹得雪儿鼻子有点酸酸的。望着天幕中最亮的那颗星,雪儿忽然觉得好似罗威那深邃的目光,竟生出一股淡淡的感伤。雪儿说:“会记得我么?真怕自己什么都没有……”罗威擦着了最后一根火柴,映着他的脸,沉默依然。阵风拂过,罗威轻轻拨开雪儿额前的几缕碎发,注视着雪儿好久,末了,有些生涩地说:“不会的,我会去看你……”雪儿忽然有种迷醉,在他的瞳孔中,雪儿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和一些亮晶晶的东西。
雪儿发觉自己长大了,开始在不经意地反省自己的感情。不经意间总将他和罗威做着对比,在有些近乎自私的比较中,雪儿越来越深地感到了心悸,越来越深地感到了老天刻意的嘲弄。为什么偏让她在这时认识罗威,为什么心甘情愿地接受着罗威付出的一切,又为什么会无所顾忌地在罗威面前闯下一点点小祸后逃之夭夭……可是,她有他,怎么可能再拥有罗威!
一次次地想痛了脑袋,一次次地泪湿枕巾,雪儿在“对”与“错”的交错中茫然无措。终于,她疯狂地在键盘上敲出了自己的心情,自己的恐慌,又神经质地伊妹儿给了罗威,雪儿发觉心碎得连自己都不敢碰。她告诉罗威,自己有“他”,尽管不是爱却不忍心伤害,那样太自私——尽管她不敢说这就真的是自私;她也告诉罗威,不该对她那么好,她不配,她真的有些怕——尽管她说不清究竟怕什么;她也问罗威,他们的邂逅究竟是对是错……雪儿觉得自己的思维有些短路了。
罗威很快回复了:如果爱你是错的话,我不想对;如果对是等于没有你的话,我宁可错。雪儿有点醉了,真的醉了,在一丝眩晕中忽然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