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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说:“可你们离得最近啊?”
校长说:“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在我们听到一件事情时,首先要召开一个会议,然后讨论以下事情的严重性,最后根据事情的严重程度决定派谁去处理。这次我们觉得事情相当严重,于是我们记忆出洞。”
年轻人说:“开个会也不至于怎么长?”
校长说:“我们这些高层领导都在十八层办公,从十八层下来得用时间吧,下来后打电话通知司机也得用时间吧,天这么冷发动车子也得用时间,从办公楼到这里还得用时间。”
年轻人问:“办公楼在那里?”
校长指了指不足两米外的十八层办公楼。”
这时大医院与公安局的领导前来与我校领导亲切握手。”
梁静又要抬那些病危同学。
我说:“你把我们也拉走吧。”
梁静说:“别闹了。”
我说:“他们都感冒了,校医院也不存在了。我们早晚都得去外面的医院。你就顺便把我们也带上好了。”
梁静说:“那你们得躺下装死。”
我们迅速倒下。
梁静高声喊:“快拿单架,这里也有病人。”
我突然睁开力量眼睛。
梁静说:“快闭上,他们快来了。”
我说:“我们要单独坐一辆车,跟那些死人坐在一起还比够害怕呢。”
梁静说:“你以为你们打得是出租车啊。”
梁静急忙用手把我的眼睛蒙上。
我感觉被人抬起时,听到梁静说:“把他们几个放到一辆车上。路上开慢点,他们都是闹震荡。”
我感觉自己缓缓向前行进时睁开了眼睛。他们也都睁开了眼睛。我们坐在车里聊这常突如其来的灾祸。我椅子以为这样的祸事一辈子都不会遇上,今天却在自己眼前真实地发生了。我想就是因为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才这样措手不及的。
我突然发现他们说话的声音正常了。
我说:“你们的病都好了。”
他们摸了摸鼻子后发现没了鼻涕,不禁欢呼起来。
我说:“肯定是被吓好的。”
他们表示同意。
我说:“既然你们的病都好了,还去医院干什么。”
钱一莽喊道:“师傅,停车。”
我们从救护车上下来。外面的街道上除了多一层雪外一点变化都没有,照例车水马龙。事情是别人的,自己可以不闻不问。这个世界依然是朝前发展的,音箱店里传出来的依旧是欢快舞曲,酒店外的迎宾小姐依旧穿得很少。
我们无目的地走着,我说:“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钱一莽说:“走到哪里算哪里。”
我说:“这样不行的,我们必须停到一个地方。”
嫂子老师说:“我们回学校吧。”
我们没有赞同。
嫂子老师解释说:“学校肯定对外有什么行动,我估计是不让外人入内。我们现在不回去,晚上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这次我们全都赞同。
嫂子老师挽起钱一莽的胳膊,走在前面。我们走在后面。
雪在我们中间。
学校里面很安静,就如平常一样,有人来有人去。大家的面孔上依然是微笑。这让我觉得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在礼堂前的广场上有很多人,他们坐在一起赏雪聊天。雪只能下落,没理由有人的地方就不落,他们身上都有了积雪。
广场前的广告牌子上贴着一张告示,上面写着:
昨晚,因风雪太大,校医院年事已高不敌风雪,经几番挣扎后终于坍塌。有病的同学请到外面就医。
我想,这是不可能的。我和同宿舍的几个明明是在天亮后去的校医院,而且还亲眼目睹了校医院坍塌的整个过程。告示上却说是昨晚。我想让他们帮我证实,可在我回过头时看到后面一个人都没有。这一小片地方只有我一个,我的同伴去了哪里。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19 今天星期几
我急需一个答案。我一路疯跑回到宿舍,他们都还蒙在被窝里。可能是因为撞门声太过于响亮,他们才一个个想乌龟似的探出头来。
钱一莽第一个发话:“神经病,外面还在下雪呢,吵醒我干什么。”
我说出了自己的疑问:“你们应该跟我在一起才对。而且,你们全都感冒了,我带着你们去校医院,结果校医院塌陷了,然后我们坐在了救护车上,再然后……”
钱一莽打断我,说:“没有然后。你真的神经病,我一直都在睡觉。”
孙亮瞪着我,问:“你是不是发烧了?”
我说:“没有。”
孙亮说:“看你满身都是雪。我本来以为你不喜欢雪的,别人昨天看雪你却跑回来睡觉。原来你是养精蓄锐,一大早就跑出去看雪了。”
我走到桌前,拿起镜子照了一下,自己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雪人了。
这一天里我一直都难以平静。那些真实发生在我眼前的事情却没发生过,我很难给自己找出一个解释的答案。在之前,我曾无数次觉得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事情在过去的某个时间里发生过,但记忆都非常模糊,这次却刻骨铭心。如果真如以前是幻觉的话,我应该呆在宿舍才对,我却天南海北转了一圈,身上的积雪足以证明。
我没有跟他们提起这些,连自己都没有理由去解释,别人更不会相信。我安静地坐着,希望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有很多时候,遇到的东西,不是人所能及解释得了的,于是就有了宗教。三言两语能说清的东西没人在意。我不信仰任何宗教,我只觉得人既然活着就该去做让自己快乐的事情,虽然这样做时有的是更多的不快乐。而我不知道想这些跟这件事有没有什么关系。
晚上,雪小了许多。我去上《音乐欣赏》时,故意从校医院旁边经过,虽已天黑,却还有工人清理现场。我想肯定一个人都没有被砸死,否则不会连一道车辙都没有。校医院周围架起了数不清的灯,看来要连夜施工。灯光下是忙碌的身影。
这里也没有我要的答案。
这次荷花池教室开门很早。我进去时,音乐老师坐在钢琴旁摸着黑白键去没有按下去。教室最后面坐在一对亲热的情侣。
我从音乐老师旁边经过时,她叫住我,问我:“你还选修了《文学鉴赏》?”
我说:“是。”
她说:“那你能给我写一首关于雪的歌词吗?”
我说:“我觉得《文学鉴赏》简单才去选修的,并不是喜欢。”
她说:“你写出来后,我就给你学分,以后你来不来上课都无所谓。
我觉得这笔生意不错,说:“写得不好你也得说到做到。”
她微笑着点头。
我找地方坐下后就开始构思。外面还在飘雪,触景生情,我该下笔如有神才对,可我一个字都写不出来,脑里想到的都是别人写过的句子。在这样的情况下,写出再好的东西也是模仿过来的。我觉得很痛苦。
在这样的情况下,时间过得飞快。下课时,我仍一个字都未写出,忽然,钢琴声响起。琴声刺如耳内,我从一个深渊里爬了出来。
音乐老师自弹自唱了一首《野百合也有春天》。
她唱完时,只有一个人鼓掌。
她笑了笑,说:“我第一次听到属于自己的掌声。”
我说:“老师,以后我还会按时来上课的。”
她说:“没写出来也没什么。”
我说:“给我多点时间也许能写出来。”
她说:“我也是随便说说的。孙燕很早就来了,她给我说你们选了《文学鉴赏》,还说你是才子。我忘了一件事,孙燕让我告诉你,她今晚有事就不陪你上课了。”
我一直都没注意到有没有人来去。
我离开了教室。外面的雪已经停了,玩闹的人却一个不少。雪球一只只从我眼前呼啸而过,我躲闪的速度太慢,被击中好几次。我特别想放开喉咙大骂几句,可每次来道歉的都是声音甜美且长相漂亮的女生。听了之后心都软了。
我冲破重重机关才得意安全回到宿舍。他们几个手里都拿着扑克,大眼瞪小眼地看着我,我以为自己被人扒光了衣服。
孙亮问我:“你没事怎么总是去看雪?”
我拿起了桌子上的镜子,又看到一个雪人。我终于忍不住自己的愤怒,开口骂道:“刚才哪个漂亮女王八蛋用雪砸我了,我这辈子不娶你就嫁你。”
他们吓了七跳,连忙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