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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他们要联手对付她。
躲在角落的我赶紧大喊:“落微!他们……”
危险,不要过去。
话音未落,一只纤细的手臂攀上我的肩膀,使出发自体内的深沉力道将我拖回角落。“谁?”回过头,只见拖住我的少年皮肤宛如青绿温玉,面容清秀,身形瘦小如同一盏尊贵易碎的瓷器。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又是在何时注意到我的。刚才的动作耗费了他大半的力气,他现在只能虚弱地缩在黑暗里大口大口喘息。
他是谁?
松松的深灰色法师袍裹住了他整个身体,只露出一只紧抓袍子的手,皮肤细腻温润,平时一定养尊处优,手腕上松松的套着一只精雕细琢的旧银镯,依次镶嵌着瑰丽的紫水晶、黄晶、红珊瑚、月光石……见我的目光落在他的镯子上,少年的嘴角浮出一丝诡异的笑意。
“哈,你是人类?我去过地面世界的中国,你跟那里的人长得一样,一点法术也不会。”
他用腹语对我说,眼瞳死盯着我的瞳孔。
那是读心术。透过眼神便能通晓对方意图的读心之术。
慌张的神色出卖了我,我不敢再看他的眼睛。虚弱的少年脸上那抹寓意莫测的笑意愈发明显了,他伸手捋了捋挡住视线的法师袍,几缕银色的发丝从袍子里散落。银色,又是缎子一般纯亮明媚的银色——他头发的颜色,跟落微一模一样。
“我是人类又怎么样,你是谁?”
他诡笑着不回答,竖起食指放在唇边示意我小声点。
“你看——”他指了指独自一人迎战噬樱、雪青和令曜的落微,“你担心她?真是杞人忧天哟。”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三位灵力强大的琉璃使各自占据一方,齐心合力对付小小的看守法师落微。奇怪的是,那三个人合力也拿谢落微无可奈何。光之剑耀彻满堂,神挡杀神,魔挡除魔。
“你刚刚叫她什么?落微?”少年摸着尖削的下巴自言自语,茶色眼珠里堆满诡异的笑意,“落……微?啊哈,居然连名字都改了。她真是强。”
刷。
光之剑从噬樱身上掠过,顿时一条鲜明的血痕绽放在她的左肩。她下意识后退了半步,伸手一摸伤口,手心里全是血,肩膀上传来锥心的疼痛。“居然敢伤我?”被疼痛刺激到神经的噬樱再也压抑不住爆发的怒火,“jian人,去si吧!”
“哦哟,有好戏看了。”虚弱少年在角落里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说。
咒语灵力瞬间增加了几倍,噬樱顺手一带发丝,落微手里的光之剑居然被发丝缠了飞了出去,在空中绕了几圈,落到噬樱手里。见同伴拿到对方的兵器,令曜和雪青喜形于色地围拢,三个人合力准备给落微致命一击。
没有了剑的落微站在三人的包围圈里,她回身望了我一眼,眼神里没有丝毫害怕。忽然,一抹阴郁不削的笑意从她的嘴角蔓延开来,渐渐浓郁。
那样寓意莫测、让人毛骨悚然的笑。
“你,你笑什么?”噬樱被她看得浑身发毛,哆嗦地问。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阵奇异的响声,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在一步一步地靠近。她终于明白落微为什么能够那样神色自若、轻蔑地嘲笑他们了。
大门被一只爪子赫然揭起,狠狠扔出九霄云外。屋外的异物猛力撞墙,才不过一下,墙壁就像积木一般哗啦啦地坍塌。房间里人人屏息静气朝那个方向看去,只见一条青绿色的巨龙昂然挺立在院子里,朝手无寸铁的落微低下高贵的头。
“主人。”
“你……你居然……”令曜三人顿时知道不妙,想逃已经来不及,青龙挥爪将三人齐齐压在脚下,暗暗发力,不一会儿三人就没了声息,化成一阵虚无缥缈的烟尘。
“这双手果然不能再杀人了。”落微抚摩右手,“上次受伤后就一直不能将手臂抬到肩膀以上。原来以为养一段日子就会复原,今天交战才明白原来实力已经失去了九分。龙,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她忧虑的神色,让青龙的眼里浮出一整片的恻隐。
“这两人无聊的家伙,把人杀光了,爷我还玩什么?”一直躲在角落里观看戏码的虚弱少年忿忿地咒骂,清秀的脸上渐渐升腾起若有若无的阴郁。没等我回过神,他一手扼住我的脖子,一手在胸前划十字,念念有词地默诵谜咒。
“谁?!”察觉到角落里有人,青龙和落微同时回头往这边看。可是迟了,太迟了。少年手腕上的银镯发出黯红、金橙、碧绿、幽蓝、银白五道炫目的光芒穿透屋顶直往苍穹而去。不一会儿,所有光芒照耀的地方纷纷燃起苍白的火焰。
这是来自地狱的焚魂之火,神佛都无法幸免,遇火即亡。被少年扼住脖子的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火焰无声无息地攀上落微的脚踝,迅疾地蔓延到小腿、膝盖、腰肢、肩膀、脸庞……直到最后一丝发梢灰飞烟灭。
眼见落微的身影消失在苍白的火焰里,青龙也烧化成一枚祖母绿宝石。虚弱的少年松手将我放下来,兴奋地抚摩手镯:“原来焚魂镯真这么厉害。哈哈。下次再玩玩看。”说到这里他看了看再无其他人的房间,“真没意思,没过几招,人就都死光了。不好玩。”
他站起来,抖了抖袍子上的灰尘。瘦小羸弱的身形和吹弹可破的娇嫩皮肤让他看起来像极了一个破璃做成的小人偶。
精致又残忍。
“她……他们……死了?”我不敢相信落微就这么死在那一片火焰里,可火焰于雾气消失后,大堂里空空如也,死一般的寂静。
少年得意地炫耀:“你没有听说过焚魂之火吗?当然是烧得他们魂飞魄散喽!哈哈哈……”
魂飞魄散?
如果上一次在人间,落微因为不是人类得以绕幸逃脱,那么这次……她是真的,真的死了?我的心冷若寒冰,颓废地跌坐在地上,喃喃地说:“你杀了他们,你这个杀人凶手……”
少年杀人的快意被我的愤怒打断,他缓缓地转过头来,凝望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也想试一试那火焰的滋味?”
他抬起我的下巴:“不,我不会让你这么快死。你叫上官星见?能让她和青龙同时出现在这里的人,想也不是寻常之辈。上官星见,说不定以后用得上你呢,先留着你的命,下次见,哈哈。”
东方露出朦胧的天光。
“呃,肚子好饿,吃饭去。”他扔下我跃上窗子,灰色的长袍在风里像羽毛一般没有重量地漂浮,刚要离开,想了想又回头郑重地告诫我,“喂,我真的走啦。最后提醒你一句,你信任的那个女人,她不叫落微。”
说完,少年像玻璃上抬手就可以抹去的水珠,杳然消失在空气里。
他一走,喧嚣了一夜的小栈立刻变得阴森萧瑟,空落落的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站在破败的残垣断壁中。外衣还残留落微给的温度,可她的人已经葬身火海了。在达斯蓝里,恐怕只有她一个人可以帮我找到Siva,如今连她也死了,我该怎么办?
迷蒙的晨光刺破朝霞一丝一缕漏进屋里,一想到落微的离开,更觉得晨雾寒意袭人。我抱着肩膀四下打量这件小栈。
临街的那一面墙完全被青龙破坏,地板和桌椅上到处是烧焦的痕迹,杯碟碎片散落满地,看来1楼是完全没有办法复原了。1楼尽头有一座小小的旋梯。顺着旋梯上2楼,版面是落微的闺房,半面是临街的露台,景致开阔,梅里雪山圣洁的光芒近在眼前,透过雪山甚至能看到对面人类世界的马路上间或有火车和驴友的车来往,像一只只玩具甲壳虫在路面上缓慢地爬。香港遥远得像是在世界的那一头,一切恍然如梦,分不清什么是虚幻什么是现实。
仅仅是一山之隔,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地心的人们一早就明白有人类的存在,人类却一直活在被他们偷窥的境地里。
想来也是,在发明显微镜之前,有几个人会相信世界上存在着细菌这个庞大的世界?所有不确定、不屑的、不相信的,不过是因为自己对与真相的不了解。
落微的房间整洁雅致,没有一般女生的饰物和玩偶。桃木梳妆桌,倚墙而立的书架、镶嵌贝壳雕塑的精致木床和一个质朴的衣柜,就是全部了。
楼下大街的吆喝声不绝于耳。落微说达斯蓝文明还停留在人类18世纪时的状态,想必天亮后早市的时间也到了。
不能等了,Siva和瑾年他们都下落不明,我得出去找找线索。
想到这里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