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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齐翘一笑,“我想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记不起就当是不存在吧,我不想去追究什么谁是谁非,也不想记起那些并不美好的回忆。我已经习惯自己现在的生活,喜欢现在的自己,所以,我才来告诉你,请不要再打扰我了。我不喜欢这样患得患失的日子。”齐翘站起来,已经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了,“当然如果你能告诉我我妈妈的墓在哪里,我会感激你的。”
江念远摇头,“阿翘,这又是你一个人的想法,你总喜欢这样自作主张吗?当年离开我,一声不吭,现在依旧自以为是,你觉得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平淡生活?你觉得我们之间就一句不要再提起就能将彼此的纠缠消除?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吗?你不觉得自己很幼稚吗?”
“我知道我的想法不成熟,我只是在恳求你,如果你不愿意,我也没有办法,我无法左右你,但能左右自己。至于你要干什么,我无法阻止。”齐翘听他一句句逼问,防备心起,又倔强起来,冷笑,“你要报复我也好,恨我也罢,随便吧。我不会配合你的!就这样。”
齐翘不等江念远说话,便急忙离开。她的脚步很快,她觉得自己已经压抑到极限了,她需要一个发泄。江念远,念着这个名字,都让她嘴底发苦,心口疼痛的无法呼吸。
曾经爱过,恨过,错过?
“阿翘,你爱过我吗?”江念远没有追齐翘,而是看着她的背影轻轻问了一句,“这个答案缠绕了我十年,阿翘,我必须知道。”
齐翘的脊背挺直,脚步顿了一下,最终没有回头。
江念远不是个容易妥协的人,可是齐翘已经决定放弃过去,这个新的纠缠不过刚开始。马医生虽然说顺其自然,能想起什么就是什么,可是齐翘还是害怕,那些零星的记忆,那些复杂的人物关系,她稍稍分析了下,就觉得心痛难过,何况要全部忆起?
她只要江童就够了。
她是懦弱的自私的,本来她以为可以将江童这个跟过去唯一还有关系的孩子遗弃,便真的可以开始新生活,可以抛弃过去一切,可以遗忘一切,可以将过去一笔勾销当作不存在过。
可是是她自己亲手将过去又拾了起来,从她辞职到江童小学的那天起,一切都已经注定,过去都要回来了。
江童回来了。父母,家人,爱人,仇人,都要一个个出现了。
一直都告诉自己,做过就不要后悔。
那么,该来的还是来吧。
手机滴地响了两下,齐翘茫然地打开,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很久才回过神来,江念远的短信,写了一个郊区偏远的墓区。原来,妈妈一直在那里等着自己。
齐翘又是一阵头疼,她扶住路边的栏杆,闭上眼睛,久久不敢睁开,眼前又是大片的红色,原来是这样,她的泪一滴滴从眼角滑落。
十三、有仇必报
半夜又在梦中惊醒,额头是涔涔的冷汗,阵阵无力感让齐翘半响无法睁开眼睛,一只略凉的手放到她的额头,“妈妈,有我在不要害怕。”齐翘终于睁开眼睛,望进夜色中江童那双沉静如水的眸子里,胸口的沉闷顿然轻了许多。齐翘坐起来,伸手抱住江童,紧紧地,温暖的感觉熟悉的味道让她紧张的神经慢慢放松,心口那股漂游的无力感慢慢消散,化为一股暖流,“对不起。”
“啊?妈妈,你怎么了,生病了么?”江童从未见过如此软弱无力奇怪的齐翘,“……还是下午跟江叔叔……吵架了?”
江童的敏感和早熟是齐翘深知的,齐翘深吸了口气,努力将心底那股差点就要倾泻而出的情感圈回心底深处,勉强笑了两声说:“吵架?哪里会呢,他不过是感谢我救了金翔,非要请我吃饭还要送我礼物,又说了一堆好话,我啊,我这个人品德这么高尚,向来主张知恩不图报,为了社会主义伟大事业为了四个现代化为了保持教师队伍的纯洁性……我也要保持一颗平常心,坚决抵制糖衣炮弹,绝不会害怕诱惑……”齐翘一紧张就开始胡扯,越扯越远,因为刚睡醒而略沙哑的声音伴随着极快的话语节奏,在暗夜里显得有些怪异,“……所以,我这么好的人,怎么会害怕?怕他干什么?为什么怕?我是谁啊,我是齐翘,是你妈妈,是把江小军吓得尿裤子的齐翘啊!”齐翘恨不能拍着胸脯保证着自己的勇敢,她茫然地盯着窗纱的黑影,手无意拍着江童的背,直到江童“嗯”了一声,身子从齐翘的手臂滑了下去,齐翘才惊觉,江童早就睡着了。
齐翘俯身,将江童轻轻放到床上,低头看着江童睡梦中依旧有些狐疑的脸,苦笑一声,是害怕吗?自己不是早就决心勇敢面对,重新做人吗,那为什么要害怕?想起晚上梅华懒洋洋靠在厨房门框边,满面无奈地说:“齐翘,你又在逃避了!”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天,从最后一丝黑暗中挣脱出来,大地慢慢有了模糊的轮廓,齐翘一直站在阳台,等待着第一缕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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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老师,你说金翔喜欢这些礼物吗?”于延路第一百次可怜巴巴地扯着齐翘的胳膊,拨弄着那一堆的花花绿绿的礼物,她很紧张,齐翘理解地拍了拍于延路的手,示意她不要太紧张。“可是齐老师,我还是害怕,要是他们不肯原谅我,校长肯定要我滚蛋,我真不想离开啊!”
齐翘看着于延路深深的黑眼圈,有些担忧,“你不是说金家很有钱吗,你看医药费都不要你赔,应该也不会追究你其他责任的,你就安心吧。”
于延路黯然咬唇,“我就是不安心才这样。”她盯着前面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师,“我跟她们不一样,她们……都是城里人。”
齐翘默然,耳里是那几个恨不能把商场都搬到身上的女教师在前面毫无遮拦地交谈声,“应该能碰到金先生吧,听说他很帅的。”“呀,难怪你打扮这么骚,人家可是结婚了的,老婆肯定也在呢!”“你才骚呢,你还不是听说江氏集团的接班人跟她们家是亲戚才去的?”“啊,江氏集团,就是前几天来接金翔她们的那个帅哥么?”……
这是教师么?一群授业解惑纯真善良的教师也如此势力?齐翘疑惑地与于延路对视着,两人眼底都是直白地无奈。“齐老师,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我们会成为朋友。”于延路更靠近一些齐翘,“因为你眼睛很干净,或许说是一种无谓,世事皆淡然的超脱。”
“可能因为害怕,才会逃避隐藏,最后表现成无谓。”齐翘对于延路文绉绉的夸奖,只这样似是而非地回答着,两人并没有像那几位老师一样打车奔向金翔所在的医院,而是慢慢走向公车站。
医院。金翔的病房,金玉清,肖月,肖闻,金翎都围在病床边,轻声跟金翔说笑着,甚至冷漠的有些过份的江念远也靠在窗边遥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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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齐翘和于延路慢悠悠走到医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那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站在走廊用尖细的声音表达着她们的愤怒,“我们是来看自己的学生,为什么不让探视?”一个年轻的男子脸上保持着谦卑的笑容,温和地解释着。于延路一打听明白,原来是不让她们探视,便有些急了,齐翘拉住要冲上理论的她,悄悄站在了一边。可能是一群女人的声音太大,吵醒了病房里的人,一个苗条干练的女子走了过来。
洁白的大褂,明艳的面容,脸上有微怒,“这是医院病房,都吵什么?”肖闻的心情很不好,也很不安,江念远那冷漠的眼睛里藏的是风暴,这一次,她能肯定,阿翘真的回来了。那个内心倔强却看似文弱的女子,那个为了报复自己的父亲报复那个家而勾引别人未婚夫的女子,那个小小年纪却心机深沉的女子,如果出现,这个家又会掀起怎样的风暴?自己该怎么办?阿远会怎么办?
肖闻的目光有些嫌恶地从那群女人身上掠过,又是一群不知道好歹的女人,看她们打扮的样子到底是来看病人还是来展示自己?齐翘一直饶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