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齐翘躺回床上,仰头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慢慢闭上眼睛。梦里依旧有无尽的追逐,身穿白衣的女孩,追逐在一对幸福的新人身后,一遍遍喊着“爸爸”,一脸幸福笑容的男子只淡淡扫了一眼女孩,依旧深情看向他身边年轻美丽的女子,他们挽着手慢慢走远。女孩一直追一直喊,一个不小心摔倒地上,一个年轻的男子将她轻轻抱起,叹了口气,“——阿翘!”似水如丝的声音缠绕住女孩,她终于收回目光,依偎到男子怀里……
江念远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来的,齐翘被“兰花花”一下子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擦了把额头的汗,浑身都汗渍渍的湿透了般,脑子却没那么憋闷了,看来喝姜水捂汗治感冒真是个不错的注意。
“喂——”齐翘的声音依旧有些沙哑。
江念远依旧坐在车里抽烟,一明一暗的光在他脸上打上一层怪异的光环,“阿翘,打扰你睡觉了吗?”
齐翘愣了下,半响才听出是江念远的声音,“江先生?”齐翘抓了床头的闹钟一看,都三点了,“这么晚,你还没睡吗?”
“嗯。”江念远嗯了一声,“你睡着了吗?”
“哦。”齐翘扯了靠垫靠上,闭上眼睛,摸着残留着胀痛的脑门,“睡着了。”
“呵呵。”江念远闷笑,“你下来吧,我在你家楼下。”
“啊?”齐翘惊讶,“我……”
“不要逃避了,阿翘。我等你。”江念远挂了电话,雨早停了,深秋的雨下过,已将寒冬带来,外面卷起的风夹挟着都是寒意。
齐翘犹豫了下,还是翻身而起,随意裹了件大衣抓了抓粘湿的发,便下楼而来。刚出楼道,一阵风来,她打了个冷颤,在阴影中看着外面那辆似乎根本没移动过的车,深吸了口气走了出去。
齐翘站在车门外,叫:“江先生?”
江念远打开车门,“进来。”齐翘不动,怀疑地看他,江念远嘲讽一笑,“那边就是保安亭,你怕什么?”这栋楼就靠近小区后门,保安亭里的灯光依旧。
齐翘坐了进去,车里很安静,窗外的风声一点听不见,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江念远看着齐翘,齐翘看着他,再次试探地问:“江先生?”
“江先生?叫我阿远就好了。”江念远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阿翘,这里没有别人了,不需要装了吧?”
齐翘不明白,“我不明白江先生在说什么,江先生似乎对我有怨气,我得罪过你吗?”齐翘觉得他的目光很冷,不由缩了下肩,更紧地裹住自己。
江念远这才看清她潮红的面庞还有粘湿的发,“你生病了?”
齐翘摇头又点头,“淋了点雨,不过已经好了。”她看着他,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这么晚了,江先生怎么还没回家?”
江念远本一肚子的话在她澄澈的目光下又逼了回去,想起医院调出的那些档案,他又自嘲地笑了下,放缓了口吻,“阿翘,记得我跟你说过,你很像一个人吗?”
齐翘点头,舒了口气,“江先生想跟我说,我很像你以前的女朋友吧?”这个男人看似聪明,巴结女人的手段其实也不高明。
“不,她是我妻子。”江念远看着齐翘,“十年前她突然失踪,离开了我,我找了她十年。”
“哦。”齐翘歉意地对江念远笑笑,“真是抱歉。”
“她也叫阿翘。”江念远看着齐翘的笑容,“不过她姓金,她妈妈姓齐,今年也是二十七岁。齐翘,你说这个巧合是不是很有趣?”
齐翘突然觉得更冷了,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唇舌有些不灵活,摇头,“江先生,你不要那样看我,我、我不认识你妻子……也许,的确是个巧合。”齐翘只觉得头更疼,脑子里仿若有团东西呼之欲出,她忍不住呻吟了一声,捂住了头,“江先生,我有点头疼,我们、能以后再说吗?”
“阿翘,你难道不想听听那是怎样一个故事吗?”
齐翘摇头,“江先生,我已经过了好奇的年纪了,再说天实在很晚,真的不适合倾诉。我想你找错人了,我不是你找的阿翘,也对你的故事不感兴趣。”齐翘忍着头疼,手伸向车把手,“我想我要回家了。”脑子真是烧糊涂了,居然鬼使神差地听了这个男人的话,跑来见他。
肩膀突然被捏住,有力的手指几乎是掐进齐翘的骨肉,“你不能走!”嘶哑的声音压抑着愤怒和伤痛。
“我……”齐翘扭头被江念远愤怒的眸子吓住,微张了嘴却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这情景那么的熟悉——齐翘还未想出什么,身子一轻,已被江念远拉进怀里,唇被他带着烟草味道的嘴堵住,略带粗暴的甚至是侵略的吻堵住了齐翘所有的深思——
齐翘茫然地任由江念远狠狠地吻着,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的世界十年都没男人出现过,更别说这种火热的肌肤亲热。他浓烈的呼吸勾在她的心头,捏在肩头的手慢慢抚上她的脖颈,她的全身酥麻了般不能动弹,仿若被人下了蛊,瞬间沉迷……
车窗外一棵枯树光秃秃的枝条微微动着,孤零零的样子让人心冷寂,齐翘突然醒悟,猛地推开江念远,甩手,“啪”一个巴掌扇到江念远的脸上。
那掌声在静夜里格外的响,将两个人都震住,江念远摸了摸脸,却闷笑起来,“阿翘,你还是这样狠心!”
齐翘呆呆地看着他略带凄凉的笑容,心一阵阵抽紧,仓惶地推开车门,再不敢看身后那人一眼,拔步而逃。深夜的冷风掀开她的风衣,瞬间将她惶恐的心冻成冰块。
这一夜,齐翘再无法安睡。朦胧中睡去,一次次被梦惊醒。所有的梦境都重复着,一声清脆的巴掌声疯魔般缠绕着齐翘,让她不得不一次次惊惧地坐起。梦里的情景跟今晚何其相似,狠狠的一巴掌扇到男人脸上,男人略带委屈地说:“阿翘,你怎么这么狠心?”然后他似乎又说了许多的话,然后他便开始一遍遍地吻她,然后两个人相拥着滚到了一起,有了第一次的沉沦——
辗转反侧,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的时候,齐翘做了个更怪异的梦,这一次朦胧都变得清晰,就如同晨光划破黎明前的黑暗,有了光明,却见清晰。精致骄傲的女子一脸怒气甩了一身红妆似火的少女一巴掌,怒骂着:“不要脸,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却学会了勾引别人的男人!”
红衣少女扬着脸,也不管脸上清晰的指痕,淡然地笑:“学?当然是学的,不信你去问问现在睡在我爸爸身边的妈妈?她有好家教,小小年纪就会勾引男人成了我妈妈,我自然也学会的。”骄傲女子怒极,又要扑过来,斜里冲进来另一个雅致女子,拉住那骄傲女子的手,“闻闻,阿翘年纪还小,你不要跟她见识!”
闻闻含泪摇头,“姐,她、她怎么可以这样?说什么年纪小,勾引阿远也算不懂事?”
阿翘依旧扬着脸,冷笑,“勾引?哈哈,你自己去问问江念远,是我勾引他,还是他自己甘愿的!”说完也不看那两个女子,转身上楼。楼梯角站着一个中年男子,皱眉盯着她,似又怒意,“阿翘,跟阿远分手吧。”阿翘却换了笑脸,手搭在楼梯把手上灿灿地笑:“你没资格管我。”眼底却满是嘲讽。
男人脸色更阴暗了,举起手,“你——”手却被冲上来的雅致女子拉住,娇弱弱带着无限委屈地说:“玉清,阿翘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我见犹怜。金玉清看着那女子,颓然放下手,长叹一声。
阿翘冷冷地扫了一眼这两个深情对望的男女,转身下楼。身子一轻,被拥进一个宽大的怀抱里,男人低缓轻柔地说:“阿翘,别怕,有我在。”别怕,她怕什么啊?她窝在他怀里,顿然安心,清泪低落进他的肩窝,无声似夜露。她听着他坚定地说:“我跟阿翘的事,你们要怪就怪我吧,不要跟她为难……”
脸上犹有刺痛的掌痛,晨雾散开,那几人的脸如此清晰。齐翘从床上坐起来,眯眼看着窗帘缝隙里钻进来灿烂的阳光,阳光中有阿翘那张如花秀脸,五官分明,目清眉淡,眉眼间却是满满的固执甚至哀伤……那张脸,分明是自己啊!
齐翘慢慢闭上眼睛,手指抓在被子上很紧很久。梦,也如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