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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样的苏桦偏偏就敢当他是空气,当他不存在。尽管他们之间只离了不到五米远,张宽为了引起苏桦的注意,甚至故意上了两次厕所,四次从他面前走过,也没听到一句半句的招呼。
张宽当然不服气。什么时候也轮着苏桦把他踩脚底下了。他知道苏桦的七寸,总是一打就着,常常是准、稳、狠。
苏桦找了一份工作,校图书馆管理员,下午6点到晚上10点。
工作来的并不容易,他是新生,又没什么经验,是站在借书窗口和那个大四的学姐磨了半天嘴皮套了半天近乎才得到的工作。这还是托了苏桦正好是学姐喜欢的型,苏桦一低头一浅笑,把学姐三魂勾去了四魄,没坚持多久,学姐就彻底地放弃了抵抗,硬是把留给自己老乡的工作给了苏桦。
学姐说,像学校类似的工种都是给那些特困生的,除了这里,还有宿舍的管理员什么的,学姐说着还撇了下嘴,解释说就是打扫宿舍卫生什么的,所以这里的工作有多抢手,明白了?
苏桦当然明白,所以一听说学姐答应了,忙拉着学姐说请她吃饭。
饭是在学校的大灶上吃的,一人一份炒饭。学姐姓陈,在图书馆干了两年,头一年,也做过宿舍管理员。
“好干吗?”苏桦问得有些胆怯。他知道应该是什么答案。
“你说呢?第一年,什么也不懂,再说我是穷地方出来的,本来干干也没啥,可扫着你同学用过的卫生纸,拖着你室友吐出来的瓜子皮,事情就是想干也干不下去了,后来,我宁愿坐公车跑十里地去打扫那里的卫生,也不打扫跟前的。”
这是苏桦步入崭新人生的崭新一课。
他需要钱,需要挣钱。尽管他刚买的那条牛仔裤花掉了近两个月的生活费,而他带来的卡上还有很多张宽一直窥视的数目。他还是需要钱。
他没有太多的途径。因为学姐在这里都是老一辈了,还万分珍惜图书馆的工作。而对于苏桦,只一份工作显然是不够的。
除了这个头痛事,更让人头痛的是张宽。
自从打定了主意不理张宽,开始展新生活之后,张宽就粘上他了。不但顺利地打入了苏桦的宿舍,还让那几个人认可了他的新身份,他不是什么苏桦什么叔叔的什么儿子。他们俩打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学,还近得就住在楼上楼下。
这是多么深的渊源啊。
这也几乎是除了苏桦之外剩下的人同时发出的感慨。
这是多么深的纠葛啊,苏桦默默地想。
上了一天学,再打上四个小时的工,回来还能看到张宽,是苏桦人生的最大不幸,可这种不幸成天上演着。
张宽有一幅好嘴,还知道投其所好,老大的蓝球、老二的零嘴,老五的女人,几手抓,几手抓的到位。苏桦甚至找不出借口和张宽翻脸,哪怕有一点点苗头,还没找到火源,先让宿舍的这一帮子内奸先灭了。
张宽把这里当成了第二据点,够三个人扎金花,跑得快,四个人升级,拱猪,再多点勾鸡、双扣,南派的北派的全部四海汇聚,发扬光大。本着大好学生进来的几个人不到几天就被张宽腐蚀了个彻底,红里透着黑。
还好,张宽混到再晚还知道回去,因为新生总是有那么点胆怯的,点名,查房,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能把这帮猴崽子吓得屁滚尿流。
这也是能让苏桦还安然和张宽保持着面和心不和的一个因素。
自从八岁时的那三个晚上,现在要让苏桦和张宽躺一张床上,是足足可以把苏桦吓掉了半条命的。高三的那个晚上,苏桦是不把它归在任何一类的,哪怕自己真的是握着张宽的手,又贴着自己脸整整体味了一个晚上,那个晚上,是苏桦朝圣的路途,四肢打开,五体投地,心无浊物。
苏桦的秘密是隐晦的,见不得人的,甚至连苏桦自己都认为是荒唐不堪的,他相信一定是自己身上某根神精搭错了,乱码了,才会做那样一种荒诞不经的梦,还越做越上瘾。虽然现在梦境越来越长,也越来越清楚,光着下身的张宽,□的硬物,以及不知是眼泪还是浊物的混和体,这都让苏桦的洁癖越演越烈。
好在早晨的浴室是没有多少人的。苏桦总是在浴室开门的瞬间挤进去,然后用力地揉搓着梦里使用过的器具,那种肮脏的想都不能想像的地方,自己东西竟能那么的畅快淋漓进入,还有那入仙入道般的快感,在梦中无限升华,这样的他是肮脏的。
他不能低下头看自己那个被热水打湿的软软的东西,他甚至想过用84把自己消毒一遍,当然最想消毒的是他的脑子,他知道不管是想不想,他还是把张宽拉进了他生活里,把自己的生活打得是七零八落。
但苏桦必竟还是苏桦,还有能力把梦和现实牢牢的打了一个屏障,梦里的张宽和现实中的张宽根本不是一个人,他在图书馆里找到了一个理论,就是把敌人无限地缩小,成了一个点,你的眼里就不再有这个人。
现实中的张宽在苏桦心里就成了一个点,当然张宽不明白苏桦为什么看着他的时候老爱迷着一双眼睛,以为苏桦的近视加深了,他从来不知道,那是为了不聚焦,为了成了比点更虚无的茫然的一片。
第二十章
大学的时间总是很快。苏桦似乎不怎么用力就在人群中显山露水起来,这当然不是因为他长得漂亮。
学生会跑腿的小干事、班长、外联主力,似乎在张宽还没怎么甩开膀子玩爽起来的时候,新生苏桦就成了这一届新生里的领头羊。
学校年底的新年晚会是一个俗烂的传统节目。
相对于老油条们的推推挡挡,新生是兴致高扬的,他们对第一次上台露脸有着莫名的兴奋和期待。
在班里犹如游神一样的张宽也有一个角色出演,他们班排了一个话剧,那是文科生最喜欢的道道,即能美一把,又能绚一下的节目把班里的女生弄得群情激昂,而张宽做为筛选到最后的种子选手,需要他穿着麻袋片一样的东西扮演古希腊的一个神。
张宽觉得他们班那群女生就是一帮疯子,每天穿着长袍扯着花腔说着再不能假的台词,真不够他丧的。但他脱不了身,谁叫他在班上长得最高,又‘最有正气’,这是班团支书说的,就是这句话才毅然地让张宽脱掉了自己的行头,披上了麻袋片。
学校的礼堂装扮的花团锦簇,除了那些要表演的早早的进场化妆,余下的观众大多踩着开幕的点来的,知道这里面不会有多高的质量,大都随遇而安地想看看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亮点,诸如特别注目的女生,或哪个帅男。
张宽他们班的节目是第十个上场,看着上台下台忙忙碌碌的同学们,再听着团支书一遍遍叮嘱的注意事项,张宽全然没当回事,只是觉得自己这一身,又这么个醒目的个头,想藏都没法藏起来,真是傻得够劲。
终于轮到他们班了,张宽披着那层麻袋上了台之后,在空旷的没有暖气的舞台上全身冻得直打哆嗦,看着台下自己班里早早占着绝佳位置第二排的男同学对着他挤眼睛,打着呼哨,自嘲的瞬间一下忘了那仅有的几句台词。正想抓抓脑袋想想,发现扬起来的竟然是团支书专门跑到话剧院借来的那根神杖,这下可好,那句能体现他博然大气的词彻彻底底的忘了,旁边穿着纱裙的女神团支书又挤眉又弄眼快哭了,也没让他想起来,只好就这么茫然地演下去了,底下的观众甚至不知道这个大个出场来干什么就笑倒了一片,就这样,张宽完成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场演出。
张宽忍受着团支书的絮叨回到后台换衣服。麻袋片唯一的好处是脱得快,张宽大手一挥把麻袋拽下来,正好打住了旁边等着上场的同学。
张宽赶紧转过头来,然后直接傻得忘了去该干什么。
张宽是真傻了眼。因为他从没见过这样的苏桦。
黑色的礼服,刻意梳起的头发打了发蜡,亮晶晶的,光洁的额头,似乎还打了粉,整个人精致得不成个真人。
“看什么,快给我取下来。”苏桦踢了张宽一脚,衣服是租来的, 也不知挂一下会不会出问题,可那个死人还在旁边打哆嗦。
张宽这才看到麻袋上的挂钩钩住了苏桦胸前的一排亮片。
“噢。”张宽低下了头凑到苏桦的身上,后台不亮,亮片的缝线很细,张宽找了半天才找了罪魁祸首的出处,可身上还是光的,一冷就哆嗦,怎么也对不上。
“你猪啊,不会穿上衣服。”
张宽拉过棉袄披上,继续战斗。
“你第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