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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深究下去的话就得出他是“少爷”这个结论。
“去年暑假因为考试哪儿都没去,不过前年我去了法国。再之前是去加拿大玩了一个月……”
我正吃着便当,停下了筷子。大概是发现我的视线有些奇怪,淳也停止说话。
“怎么了?”
“什么法国、加拿大的,你该不会在国外有别墅吧。哈哈哈……”
“有啊。”
淳也若无其事地说。我吓了一跳,还是想把它当作玩笑。
“该不会是家里有保姆,车是奔驰、法拉利之类的吧。”
“我家车是宝马。”
我闭上了嘴。“你肚子疼吗?”对着低头看地的我,淳也傻乎乎地问。
“你根本不是平民嘛。”
“咦?我很普通啊。原来的那个学校里……”
“别骗人了。平民就是买小得像狗屋一样的房子,背着每月十五万的贷款,看到超市广告哪怕省一块钱都要拼上性命去买便宜的鸡蛋,说的是这样的人。像、像你这样在国外有好几间别墅的人没有资格叫平民!”
淳也被我的气势逼得直往后退。明明可以不说,还是说了句多余的话。
“杜纪家很穷吧。要是有什么困难,不管是什么都说出来哦,只要我能帮的,我什么都会做。”
“吵死了,吵死了。是啊,跟你家比起来我家确实穷得叮当响。可这就是‘平民’。”
大概是听到我的声音,周围的家伙们一起回过头。我压低声音,在淳也耳边低声说:
“不管是有别墅,还是家里有钱,都别说出去。来这儿上学的人大部分都和我一样是平民。老说这些人家会以为你仗势欺人哦。既然有个能考上英潮的头脑,你应该能想像出来吧。”
“嗯,我明白了。”
淳也一脸认真地点头。说完仔细想想,实在傻得可以。为什么我非要担心这种天然呆不可啊!带着怒气,我把淳也的便当盒里的虾挑出来放进自己嘴里。
“这个还挺好吃。”
“你都吃了吧。”
“那我不客气了。”
淳也微笑着看我狼吞虎咽地吃别人的便当的样子。我觉得那个笑容很讨厌。
“杜纪饿得真厉害。好可怜。”
正滑过食道的虾像鲤鱼似的开始“跳龙门”,我一不小心噎住了。
“没事吧,杜纪?不用那么急,剩下的都给你。”
这个混蛋……这句话没说出来。我家才不会吃不饱呢!一边用手帕擦嘴(当然,这也是管淳也借的),我叹了口气。
“淳也,我很早就想跟你说了……我说你啊,就不想和除了我之外的人交朋友吗?开学已经一个月了,我从来没见你和别人说过话。”
淳也微微皱起眉头。
“除了杜纪,其他人我都讨厌。总觉得很烦人。”
烦人的是你啊!我心里这样想,当然,我没有说出来。
“我只要杜纪就够了。”
结果,这家伙只是怕生而已。我刚张开嘴想指出这一点,同班那个叫桥冈的棒球队员叫我,说是棒球部的前辈找我。我抛下淳也去了走廊。〃
一个高大,粗犷,长得倒还算端正的剃光头的家伙在走廊里等我。瞥了一眼校徽,应该是二年级。光头正双手抱胸瞪着我。
“可以占你一点时间吗?”
那家伙大步流星地朝荒无人烟的校舍后面走去。我感到气氛不同寻常,暗地里把手指捏得卡啦卡啦响。不知为什么,总有种久违的要打架的感觉。想着,我进入战斗状态摆好姿势,学长却突然回过头,说了句了不得的话。
“你……那个……和阿部淳也……在……交往吗?”
“啊?”
一瞬间,我怀疑自己听错了。正当我呆呆地半张着嘴时,学长把同样的话又说了一遍。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开始一点点地消化事情经过的我,忘了对方是学长,很有些粗鲁地说。
“就是……恋人。”
像煮熟的章鱼似的全身都红透了,学长回答道。
“别开玩笑了。少说那些恶心的,你这个白痴!”
我大声地喊出来,握紧双手——而且还在哆嗦。
“为什么我非要和男的交往不可啊!真恶心。有点常识好不好!”
“安心了。那我可以对阿部同学表白了吧。”
“什么?!”
“你们没有在交往对吧。那么……”
“不行!”
学长露出困惑的表情。
“可是你刚才说你们没在交往啊。阿部同学是今年新生里最耀眼的一个,大家都看好他,可是顾忌你一直在他身边。不过既然没交往,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我唰的一下用手指着学长。
“喂,变态。事先说好,据我看那家伙可是普通人,才不会被你们这种变态带坏呢。以后绝对不许接近他,不许跟他说话!”
“那是你的自由。对了,这样一来选你也行。小野寺杜纪同学,在高年级里你的名气也不错呢。”
这人都在想什么……我快晕了。太邪门了,这学校!突然,我开始想象淳也变成同性恋的场面。光是想想就背上发凉。我动员起所有知识考虑应对这个变态的计策,但却想不出好点子。
“你们在交往吗?”这时,我突然想起学长的话。虽然不甘心被人当成同性恋,但这是为了保住迟钝又少根筋的淳也的贞操。我这样告诉自己,挺起胸膛。
“我和淳也正在交往。所以不许对他出手,出脚也不行。”
学长皱起眉头,不解地歪着头。
“小野寺同学,你刚才不是还说没有交往吗。真奇怪。”
“我说在交往就是在交往!胡说八道什么啊烦死人了。你也差不多放弃吧,我还有他都已经死会了!”
“你没说谎?”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还是努力撑住。
“要是敢靠近他,你就准备断一两根骨头吧!别小看我,我可是柔道二段,空手道三段!”
这是虚晃一枪。我的剑道是二段但却没有级,不过这一枪却晃得出乎意料地奏效。我没有看漏,学长屏住了呼吸,用右手护住左手。
“对,一两根指头什么的……”
“抱歉,大中午的打扰你。那我走了……”
敌方彻底退散。我叹了口气,同时眼前一黑。随后就为自己背上“淳也三年的护花使者”这多余的包袱而无比后悔。
后来,有些对我来说实际上并不光彩的流言开始散布开来。消息来源是一个二年级的棒球部学长。从那一天起,零零星星地,原本有些疏远我和淳也的同班同学开始凑过来。
“我支持你们。阿部同学是新生中的偶像,绝对不要让其他年级的人抢走了哦。”
学长那副德行就算了,连学弟都这样。无论我怎么解释,都听不进去。来到英潮(变态的老巢),我这才头一回知道,原来喜欢听浪漫故事的不光是女人。真是够了,我不管了!
身处流言漩涡中的人——阿部淳也,仍然一副不问世事的老样子,“杜纪,杜纪”的叫,粘着我不放。把大好青春还给我!
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的始作俑者——服部祐介,从上个月开始就去向不明而且断绝了消息。那种烂人,死在哪个地方算了!我在心里狠狠地咒骂。
四周开始染上浅浅的桃红色,再过不久,就会变成更加鲜艳的赤红。我喜欢这种瞬间,喜欢得不得了,所以总是不停地奔跑。汗水流下来,消失在尘埃里。再清楚不过地感受着身体的跃动。
全身像是99%都变成心脏一样地运动着,活动着。在这过程中,四周从赤红逐渐变为深蓝色直到深沉的黑暗。远处传来一声哨响,练习结束了。一天中我最爱的时刻也结束了。
有人问我,为什么会喜欢马拉松,难道不觉得难熬?我也这么想,但是只有在跑马拉松的时候,才能看到那么漂亮的夕阳。所以我才参加了不适合我的田径部跑步。我的运动神经并不差,但是成绩没什么进展。那也无所谓,我是因为想要跑步才跑的。
我带着一身汗臭走进社团室,麻利地换着衣服。同样练中长跑的山本一边脱钉鞋,一边跟我说。
“小淳在外面等你哦。”
我小声咋舌。抱着运动背包就慌忙跑到正门前,淳也靠着门,一看到我就微微一笑。
“你先走不就好了,白痴啊。”
“今天我也有俱乐部活动嘛。”
t3 ^ i' @9 D我们两个人并排走着。上了高二,我们仍然粘在一起。唯一发生变化的是初中持续困扰了我三年的身高,在这一年里难以置信地拔高了。我长个儿相当明显,就好像晚上能听到骨头咯吱咯吱拔节的声音,轻松地超过了淳也。
“说起来,杜纪长高了呢,有两米高了吧。”
淳也一脸正经地说着荒诞不经的话。难道我是长颈鹿吗!再怎么长个儿,也不会有超过两米的人吧。
“我是练短跑的嘛,不用长太高。”
“杜纪已经不能用可爱形容了呢。刚进校的时候还可爱得像人偶一样。”
淳也笑了。路灯的光芒朦胧地照出淳也的脸,无论怎么看都祸国殃民,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