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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地方,一早写在琴弦里。
再后来她出国读书。嫁了一位蓝眼的爱尔兰人。那男人会吹动听的长笛。他说那是家乡音乐特有的情调。她一直没有告诉他,她也会中国最古老的乐器。
几年之后,她离异带着一个漂亮的混血孩子回到故乡。小女儿不喜欢任何乐器。她亦不强求。她在市区开了一家小小的书店。独自打点的井井有条,周末她带女儿去公园,也教她用邮件和父亲通信。
一直没有人走近她的内心。渐渐地,连她自己都忘记了自己是谁。那些琴声,就那样走远了。没有任何的灾难和强迫,无疾而终。如同都市里行色匆匆的人群里,那些被遗忘的,叫做爱情、梦想、希望之类的东西。
第29节:错时光(1)
O
别说抱歉离开
当一切无法重来
别管我会不会释怀
应该还不是太坏
简单告别
只当是相见恨晚……
错时光
他和她相遇的时候,同是失意人。他们都出生在一个小城。
他刚刚结束一段恋爱,独自经营着一家生意惨淡的酒吧,家里有位好赌的老父有一屁股的烂账等着他收拾摊子。
她刚刚大学毕业,已经洽谈好的工作单位,被另一个〃后门生〃挤掉。她学美术,导师说她很有天赋,但是半年卖出几幅画的收入远远不能维持生计。
他和她,就这样相识在他的酒吧。对着一杯淡酒,轻轻谈论一些彼此喜欢的话题。她说她打算到更加繁华的大都市去碰碰运气,今夜,是无意闯到这间酒吧为自己饯行的。他说,他希望可以快点帮父亲处理完债务,然后将酒吧转让出去,然后找个地方躲起来,疗伤。
最后,他们留下了联系方式,互道珍重。两个人在酒吧门口拉着手告别。小心翼翼掩饰住眼睛里对彼此的一丝眷恋和好感。他们都是文明的人,知道在这个时候,做出任何的承诺都是空的,不负责任的徒劳。
后来,她就真的踏上了路程,开始在一家画廊里打工,老板很赏识她,卖画之余,她有了更多的时间可以画自己心里的图案。一个清瘦的,大眼睛,右手臂上有一串西藏天珠的男孩子。大半年之后他的生日,她给他发过一个短信,但是没有得到任何的回音。她自嘲自己的多情:不过是偶尔邂逅,对方也许早已忘记自己是谁。于是她将精力全部放在事业上,每天画到深夜,带着一身油彩回家倒头就睡。
那时候,他为了父亲的债务,低价转让了自己的酒吧,卖掉了所有稍微值钱一点的物品。甚至包括手机。在清除电话号码的时候,他是犹豫过的,要不要给她去一个电话,但是男人的自尊心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他想,也许对方早已经被花花世界迷住了眼睛,已经不会想起他们的约定:有一天,当大家一切都安定之后,我们再相聚喝一杯淡酒。
再过了两年,他在古城大理开了一家小小的客栈,每天打理生意,坐在阳光里看书,非常偶尔会想起那个长头发,笑起来先把嘴角向下撇一撇的女孩子。有时候雨夜多喝了几杯,他也会和从天南海北来的住客说起: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我喜欢的女孩子去野外写生,我在家为她煮好一碗热汤。等她回来之后,我们会依偎在一起听音乐,小房间里挂满了她的画。
每个听到这个梦的人,都很动容:那个女孩子呢?他的神情很落寞:我不知道。后来又补充了一句:其实不知道也很好,这样,梦可以一直做下去。
再过了一年,他的客栈在当地口碑越来越好,终于有一日,贵宾房里住进来一对新婚度蜜月的夫妇。女孩子下楼晒衣服的时候,和他在走廊里相遇。
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她手里拿着的湿衣服滴湿了走廊里的木地板,渐渐流淌成一条细细的水线,一直流到他没有穿鞋的脚下。
这是他和她的第二次相遇。他们俩谁也没有动,谁也不敢主动走向前一步,就真的好似雕塑一般,但是有什么用呢?他们还是认出了彼此,却似乎隔着阴阳两界。无法找到应该开口的那一句话,只好轻轻问一句:你,还好么?连对方的名字都省略掉。
第二天,她介绍自己的丈夫给他认识,那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看得出对她十分疼爱。他由衷欣慰:看来,她真的找到了幸福。
临走的时候,她送了他一张票。她的画展即将在京城展出。她说:还记得么?我说过的,那个画画的美丽的梦,现在实现了,但愿你也可以分享。
第30节:错时光(2)
然后,还是拉着手,他们互道珍重。他抬头看定她,轻轻说:其实,这样也很好,我的梦,还可以继续做下去。
他后来去了那个画展,每一幅画都标价昂贵。只有一幅素描,一个侧面短发的男子,眼帘低垂,嘴角有一丝不仔细察觉就不会发现的笑容。他当然心知肚明,那个模特就是他自己。那幅画是非卖品。右下角还有画的题目,小小的一行字:《你在我的心里永远是故乡》。
他突然在这一刻知道了那种叫做荡气回肠的感受是什么滋味。
再后来,隔着万水千山,他们没有第三次的相遇。
他依然打理那家客栈。每年只在一个日子给她一条短信:生日快乐,你在我的心里永远是故乡。他后来也恋爱了,女友追问〃前任〃的八卦故事,他笑着回答:如果我说,我在好几年的梦里和一个喜欢的女孩子恋爱,我们生活在一起,她叫起我的小名就好像银铃作响……女友给他一拳:胡诌。他不再接话。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再再后来,她怀孕了。临睡前在小说里看到一个女作家说:如果深爱一个人并且想永恒这份感情,那么千万不要与他同居或是结婚。维持一个辽阔的距离,偶遇,可以爱慕的目光致敬,轻悄温柔,不着边际地问:〃好吗?〃一年一次已经足够。
合上书本,她替身边已经熟睡的丈夫轻轻盖好被子,关了灯,然后微笑了一下。
第31节:温暖你的心跳
P
一花一世界
一树一菩提
距离只能持续
却不能被延续
盼望可以
在任何角度
折射些微亮
照亮你回家的方向
温暖你的心跳
她不是一个心灵手巧的女子。长这么大,拿针线的次数可以扳着指头数过来。母亲经常对着她缝的扣子叹气:瞧瞧,手比脚还笨,将来怎么嫁的出去。
她只是傻笑。难道只有裁缝才嫁得好人家不成?
后来她爱上一个男人。异地恋。十分的辛苦。虽然这年月,交通发达,联络方便。但是就好象那首歌里说的一样:〃电话再甜蜜,传真再安慰,也不足以弥补不能拥抱你的遥远,亲爱的,你怎么不在身边〃。
最夸张的时候,可以连续打6个小时的长途电话,听筒发烫,却抵不过热恋中的心。一个月里两个人南北两地的飞,每次都磨蹭到最后一分钟,不得不走了才一步三回头。分开五分钟,手机就滴滴响,信息发过来,只有两个字:想你。
比起两个人整天腻在一起,这样的爱情更多一份思念的苦,相聚的喜。只是冬天的夜里,一个人回家的路上,公共汽车的最角落里,看见两个学生模样的恋人手握着手,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亲一下对方的脸,她转过头去,就是那样陡生埋怨:为什么温暖不能说要就要?
他的生日在冬天。一早开始计划送什么礼物。对于爱的人,什么都是轻的,只有心重。恨不得把自己包装了送过去,还担心给对方添麻烦。
他在的那座北方城市,一到冬天,冷得好象北极地带。每一次去,无论裹了多厚实的大衣,也总是生病。回到自己温暖的南方小城,暗暗担心他一个人的冬天,虽然是那里土生土长的人,但是没人照顾的冬天,寒冷总是比两个人相守多一些吧。
购物中心里,一件一件看过去。一条男士围巾上,眼睛不动了。很名贵的品牌,拿在手里柔柔的,突然动了念头。现在会做手工活的女子越来越少,物总是以稀为贵的,什么也比不过亲手为之来的真情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