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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衣像是明白我所思所虑一般,马上说,“归元是一种极其凶猛的化功散,早已经销声匿迹近百年了,你可看见,是谁下的毒?”
我闻言大惊,上前两步追问道,“化功散?!那他,那他……”忽然回头看向当时拍了萧云寒一掌,后被我开膛破肚的早已气绝的尸体,然后猛的抬头瞪向另外的两个帮凶。
那两人浑身一震,急急分辩道,“不是我,我没有下毒!”
拂衣朝他们看了一眼,颔首道,“崆峒派不过一个小门小派,谅你们也不可能弄得到归元。”又将目光移过来看我,道,“你不要急,归元固然凶猛,却是有解药的,所需材料不过平凡药草。”
我方才稍稍放下心来,却又听得他迟疑道,“只是,解药炼制要历时一个月。”他移开目光不再看我,只低头看着萧云寒,说,“归元此毒,只要中毒者不运功,便发作不起来。可是一旦运功催发,势必汹汹难抑……”
此话犹如晴天霹雳,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身上所有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归元已经发作,解药却要一个月才能炼成,这是什么概念?!纵然萧云寒的修为再高,经过一个月的消磨,又还能剩下多少?而对一个原本站在众生之巅的习武者来说,所有修为朝夕之间化为乌有,这是一个怎样的打击?
“不能这样,不能这样……”我不由自主的走到他身边半跪下来,又抬头看拂衣,恳求道,“师父,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一定有办法的……他那么好的武功,怎么能,怎么能……”忽然猛抓紧拂衣的衣袖,急切道,“血菩提,血菩提有没有用?我们可以用血菩提!”
拂衣一直皱着眉头,道,“眉儿,你先冷静一点,血菩提并不能解百毒,你忘了吗?无论怎样,我们先回庄中再说。”又扭头对岳道长一行说,“眼下庄主中毒,情况不明,只能请众人随在下往山上走一遭暂留几日了,倘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我怔了一怔,有些颓然的松开了他的袖子。的确,血菩提不能解百毒,能解百毒的只是万佛舍利,却早已经被我用了。
浑浑噩噩之间,连自己是怎样回到天机山庄的都不甚清楚。山庄大门外,沈继冰率众迎主,在看见萧云寒的时候,一贯冷如冰山毫无表情的脸终于有了瞬间的波动,随即更冷几分,毫无温度的双眸往我瞥了一眼。
我被这凉浸浸的一瞥惊得霎时回神,然后看见追影抢步上前,向拂衣询问情况。梅袖竟然也在,红了一双杏眸走过来,道,“小少主,请先跟奴婢下去歇息吧。”
我闻言后退一步,摇头说,“不,我要留下来看着爹爹。”
拂衣忽然淡淡的发话,道,“小眉儿,你留下来也没有用,还是先下去歇一歇吧,免得庄主醒来担心。”
他此话一出,我忽然觉得很委屈,众人的表情反应,仿若我是一切的罪魁祸首一般——诚然,萧云寒若不是要下山寻我,这一切便不会发生,但是我有什么过错?我离庄下山,不过是为了自保,本是他逼我至此,到头来竟然怪罪于我?
拂衣似乎是见我表情有变,走到我面前半跪下来,叹了一口气道,“小眉儿,你不要想太多了,我们并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昨日午后到现在,你整整一夜没睡,难道不累吗?庄主视你如珍宝,若是他醒来,看见你这番模样,不知道要怎样担心,又或是要责怪梅袖不定呢。况且,眼下庄主情况未定,解毒之事一时半刻尚无头绪,你暂且休息片刻再来不晚。”
我又往萧云寒看了一眼,那人沉睡之中,表情柔和缱绻,一如无数个夜晚我睁开眼睛在枕边看到的一般。这一张绝美的容颜,多少次在我午夜梦回惊醒的时刻,给了我安定的感觉。忽然又想起以前我中了黄泉引那会,每每痛得醒过来,都是他在耳边安慰道,“不要怕,爹爹在这里。”
我虽然从来不曾将他当做过父亲,但对于他所给予的那些温情,却是眷恋。
一念至此,我还是对拂衣道,“让我陪在他身边好不好?以前我中毒去圣元寺的途中,他都是一直陪着我,如今他中了毒,我也想……”话说到这里,我脑中灵光一闪,忽然很是激动的一把扯住拂衣的袖子,急冲冲的说,“我想起来了,血,我的血行不行?我的血里面有万佛舍利,百毒不侵,能不能用我的血试着解毒?”
拂衣闻言也忽然眼中一亮,道,“这种方法虽然闻所未闻,却不失为值得一试的法子……”
他话音未落,我一把将鱼肠抽出来,即刻便往手腕划过去。剑刃挨上手腕的前一刻,拂衣忽然出手,一下子将我拦住。
“怎么?”我有些不解的抬头看他。
他苦笑着摇头,道,“小眉儿,你这是要将整只手切下来吗?”
我才记起鱼肠剑锋利无比,若真是这样划下去,我的一只手定然没了。想起先前被我无意中切掉一只手的那人,不禁后怕般打了个寒颤。
拂衣吩咐人将萧云寒就近安顿妥当,携了我一并进屋。又命人取来一只敞口大海碗,方小心翼翼的割开我的腕脉接血。
看着满满的一碗血被拂衣尽数灌给了萧云寒,又见他覆手过去将它催化了几刻钟。而后再把脉时,拂衣的眉头已经舒展开了,我才真的放下心来。
果然,拂衣道,“好了,没想到这法子真的管用,虽然还有些余毒未清,却已经不碍事了,往后我再慢慢除掉不迟。”
我心下终于一松,才觉得一阵晕眩涌上脑门,不禁晃了两晃。
拂衣眼疾手快的一把将我扶住,道,“我送你下去休息一下吧,庄主晚间便能醒过来了。现下你失血过多,莫要一个醒了,另一个又倒下才好。”
我尚且完好的一只手扶了扶额角,睁开眼睛往身上满是尘土又颇多剑刃划破的口子的衣衫看了一眼,道,“我去沐浴更衣,还是回来陪着爹爹吧。”
拂衣无法,只得颔首道,“也罢,横竖庄主也要送回云隐居,你不如跟着过去。”
一路往云隐居走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便问拂衣,“先前在山下与岳道长一众对峙时,爹爹曾渡给我一些真气,那真气却像是滚雪球一般,他撤手之后仍在我经脉里越滚越多,这是怎么回事?”
“哦?”拂衣闻言挑眉,道,“庄主渡你真气了?可曾教了你口诀?”说时已经搭手来摸我的脉门。
我想起那几句似乎是口诀的话,点点头,道,“教了,那是什么口诀?”
拂衣收回手,点点头,道,“应该是天机诀的入门篇,多少人求之无门呢。”看了我一眼,又道,“至于你体内真气一事,倒要追溯到黄泉引上面去。当日我用万佛舍利给你解黄泉引,到底是拖得太久,兼之你气血本是亏弱,又缺了血菩提,所以淤积体内的寒气一时几乎涨裂经脉夺你性命,幸得司马怜施针,将那寒气硬生生的化去了一半。”
“剩下的那一半,我对庄主说,只需等一个月后用同样的手法化去即可。只是你身体先天稍弱,这样强制化除,恐怕会对你的经脉造成一定损伤,日后你的修为若想要臻至一流,只怕有些困难。庄主当时便问我,还有其他方法没有。方法的确还有一个,我告诉庄主,天机诀修习的乃阴阳相生两股真气。其中阴气至寒而阳气极刚,两两臻至平衡。若是每日费些阳气引导压制你体内的寒气,坚持三年,你体内那些横冲直撞极为凶险的寒气便会收束起来,届时修习再天机诀时,还能化为己用,乃至一日千里事半功倍。”
“庄主闻后便是采用的后者,夜夜等你睡着之后运功给你压制寒气,所以今日渡你真气传你口诀,你才会有那样真气暴增的感觉。其实先前你因明姬落水,也是庄主费了大量的真气,辅以司马怜的金针,才没有使三年的功夫化为一旦。”此时我们已经走到云隐居门口,拂衣看着我,微微一笑。
我全身一震,鼻子忽然发酸。旁边几个下等弟子抬着睡塌,我不由自主的往上面的萧云寒看了一眼。想起刚开始半年在云隐居与他同榻而眠,彼时他要帮我引导压制寒气尚且方便,可后来我搬出燕归馆,他也不厌其烦的每夜里都过来吗?况且习武之人最为爱惜内功修为,他竟也肯这样为我白白费了三年真气。
我沐浴完毕,回到云隐居寝殿,站在床边怔怔的看着熟睡的萧云寒。不由自主的伸出手,顺着那人俊美的眉目轻轻抚过去。平日里他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