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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惊讶的,这还是个人吗?打架的时候还能计较拳脚的轻重,而且是三个人!他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别人有可能比他厉害。
也许在季寒心里,根本不会出现那种情况吧。
“其实,上次打那个人渣也是计算好的,最多一个寒假之后,他就又是那副齐整样子了。如果不是因为寒假,我根本不会打他。”他挑着眉,眼睛半眯着,忽而一笑,“我会用别的方法,虽然最后结果都是一样。”
他的语气是那样冰冷,我不禁打了个寒战,问:“你真的是人吗?”
侧面看过去,他的眉眼飞扬,“我是季寒。”呃,这句话,其实也挺嚣张的。
不过听到的我,却点点头,因为他有资本嚣张。
“他们不会报警吧?”
“不怕。”季寒狡黠地眯了眯眼,“你觉得他们这样的人,会愿意和警察打交道么?而且……”他锐利的眼光看向那三个人,撂下狠话,“如果敢报警,下一次我会让他永远也说不了话。”
他的声音朗朗,穿透许多层空气。
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他总是这样无所畏惧,不在乎许多人在乎的东西。我不最多他有怎样的背景和经历才会让他成长为现在这个样子——
可是他就这样站在雪地里,风卷着雪花慢慢地飘扬,天空浮现淡淡的蓝色。
漆黑的刘海柔软地搭在额上,下面那双深而亮的眼睛里是冷厉的光芒,嘴角微扬,眉毛上挑,身材修长。
这一幕,真像画一般,被我深深的刻在心里。
那天没看成电影,虽然有些遗憾,但能够和季寒待在一起,做的事是什么我已经全不在乎,最后我们便搭公车回到学校。
回来的车空荡荡的,我们并排坐在座位上,窗外的景色不停地变换。
“最近真容易碰上这样的事,大概我该去求神拜佛了。”我叹一口气。
季寒笑:“因为你看上去好欺负。”
并不是越漂亮的人才越容易让人起歹心,而是那种看起来不会反抗的人。
因为最容易得手。
我果然显得亲切呢。
我也笑了:“可惜他们错了。”如果是以前,也许我真的不敢做什么。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尤其,我身边有季寒。
“是啊,他们以为你是仙女,但你明明是个巫婆。”
我瞥他一眼,呵口气,面前浮起淡淡的白雾,再朝车窗上呵气,窗户便被白白的一层遮住。
这样就可以在上面写字了,我在车窗上画出一个小小的笑脸。
旁边的季寒看着我小心翼翼的动作,突的伸出手,呼的一下全部抹掉。
我没好气地回头瞪他,他却在原来的位置,画了个更大的笑脸。
“笑,是越大越好的。”
我咬着唇盯着车窗上大大的笑容,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对。
笑就是快乐,而快乐,是越多越好的。
过犹不及,乐极生悲,这些至理名言,统统被我抛在脑后。
只因为此时,是真正快乐的。
***
开学的前一天,我和黎好约了去学校看分班表,其实她是文科,我是理科,怎么也不可能同班,没什么必要一起去看分班表。然而我在电话里刚这么说完,她就马上骂我没良心。
哎,说实话也叫没良心?这个世道真的变了。
好吧,我可不想被人说没良心。
所以我去了。
从寒假第二天开始雨雪天气一直延续到假期结束,这天却完全晴了。早上起来发现太阳出来的时候,我真的觉得心里涌动着喜悦。天气也能左右人的心情,我总算相信。
明朝比我高一级,高三的他忙着备战高考,他的寒假比我短了许多。
当我出门的时候,竟然在门外碰上抱着堆书的他,着实吃了一惊。
“咦,你怎么在?”不是早该上课了吗?
他温温润润的笑意流泻,直比外面的太阳还要暖和:“小燃你忘了今天周几?”
啊,果然,今天周日。
我吐吐舌头:“真的忘了,你知道的嘛,我记性不好。”然后用很无辜的眼神望着他。
“小傻瓜。”扔下一个字做评语,明朝转身上楼。
我望着明朝的背影,那样疲惫满身的背影。我仿佛能看见,他肩上被无数道题目压着,也被家人朋友的期望压着。忽然有些惶惑,像他这样出色的人,也会被高考逼到如此境地,竟也会这样疲倦?然而又有些难以察觉的失望在心里浅浅漫起——我原以为明朝会停下来,曲起他修长洁白的手指,在我额上敲一下的。
可是没有。
他没有做那些我习以为常的动作,就转身离开。
在高考的面前,人和事都在改变着。
但,明朝,明朝,你不会变的,对吗?
“真慢!”黎好盯着表,戳戳我的额头,数落我。
我摇摇她的手臂撒娇,“哎呀,我不是没迟到吗?”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好几分钟呢!
她一本正经:“可是你比我晚到。”按照她的逻辑,只要我比她晚,就是迟到。真正是强盗逻辑,我翻翻白眼,虽然我很讨厌等人,但以后还是祈祷她迟到好了。
“走走走,去看咱俩分哪班了。”她拉着我朝学校里走。
“哎?”黎好忽然停下来,兴奋地说,“学校有变化哎!”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我知道她在说新修的花坛和装饰过的路。隔了一个假期,总会对学校会有些熟悉夹杂陌生的矛盾感觉。以前我也有,可这次完全没有。寒假常常来学校,简直像每天都在上课一样,每一个细小改变都早早就被发现了。
太熟悉原来也不是好事,变化总容易被忽略。
我侧过脸看路边的夹竹桃,叶子还是浓绿,似乎毫无改变。但细心观瞧,便能够发现其实是有变化的。
“你在一班?”黎好指着我的名字叫着,“而我在十一班?”
“是隔得有点远。”我摸摸头。
她继续叫着:“为什么隔了这么远?为什么?”她完全无视周围人奇怪的眼光。
我悄悄站远一点,偏过头。
装做不认识她,这样才不会显得我也很白痴。
我继续在那红底黑字的表上找着名字,季寒和徐成毅。
黎好比我先一步找到徐成毅,这次她没有大叫,而是低声凑在我耳边说:“看,徐成毅在十班,和我很近呢!”
我却呆滞地盯着季寒的名字,他的名字只在我下面五六行的样子。
他和我,竟然真的分在一个班。
开学那天刚到教室,我一眼就看见了季寒。
他站在窗子边上,垂着头,不知在看着什么。
我低下头在每张桌子上寻找自己的姓名,分新班级都会这样,在课桌上贴好学号姓名。
刚看完几张桌子,就听见季寒微带嘲讽的声音:“林燃,你的座位在这里。”
他指着张不前不后的桌子,头发被风吹起来,脸上是一个寒假以来我已经很熟悉的神情。
我走过去,把书包放下,伸过头想要看看同桌是谁。那张纸上,季寒两个字,赫然出现在我眼前。
我撇撇嘴:“你真是神通广大。”不仅能够左右我分在哪个班,居然连座位这种事也能够左右。
他望着我:“那是当然。”满脸张扬的神色,他边说着边凑近我的脸,“不过,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呀!”
我表现出的慌乱,让他似乎很满意。
心里有什么缓慢的膨胀着,无声无息却又真实存在。
期待中,夹杂着不安。
再不理会他,我趴在桌上补眠。
其实,并不是排斥和季寒同班甚至同桌,真要说起来,我还隐隐有些期盼这样的日子。只是,寒假那日我曾和他提起分班的事情,他就告诉我,我们会成为同班同学。
但那时我可不信,“哪有那么巧?”
笑容在他的脸上流转,他摇摇手指:“不不不,我不需要巧合。”
哎,我那时就该想到,这其中他必定做过什么。
但我却偏不相信,还和他打了个赌。
这下,我真是自找苦吃。
早该知道的,他真的很神通广大。
季寒的声音从我头顶上传来:“林燃,我不是说过吗?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
他是说过,而且他的教诲,我怎么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