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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话 楚梵音和少年
他没有抬起头来看着楚梵音，反而是微微地低着眉眼，直直地盯着自己手中攥的很紧的桂花糕盒子，即便是如此依旧能够让人感觉到，他在其中有着一丝期意。
一丝怯生生的期意，从看起来有些瘦弱的少年身上传递了出来，是期待着什么呢？
也许少年自己也不明白，白色的狩衣宽宽松松地穿在少年的身上，在这个雪夜显得有些单薄，看起来甚至是纤细的有些过头了，但是他的心脏却在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轻轻地悸动，轻轻轻轻地让他也说不上是为什么。
屋子内的灯呈现出一股昏暗的光华，照在楚梵音那带着笑意的脸上，那双总是笑眯眯的眼睛，在此时更是多了好多好多的笑意，就像是那微微浮动地泉水光华。楚梵音望着少年啊，嘴角是弯弯地。
弯弯弯弯地，带着一股让人说不出地感觉。
其实不用楚梵音说什么，少年也是知道她心中是怎么想的吧，楚梵音灰色的眸子里流出了一股闪亮亮地笑意，她柔着眉角笑的有些坏坏地，让人猜不到她到底去想什么。
但是少年却是知道的，因为少年有着一种能力，可以看到人的内心，知道人的想法。
无论是不是自愿，总是能看到无论是喜欢还是讨厌的画面和语言。
然而这次也不例外，但是他却在看到的那一霎那间愣住了。
当他再次抬起头，对上的便是楚梵音那有些夸张了的笑，虽说是夸张却很漂亮。毫不掩饰一切，还有那种仿佛可以滴落下的快乐，亮晶晶地让他更加的不知所措，似乎他做什么都不对了。
那种眼神啊，真是很漂亮，夸张的就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想把一切的幸福都表现在脸上，带着孔雀炫耀般的骄傲全都显示在那亮晶晶地眼，可依旧让人看着也很舒服。
少年望着楚梵音，眨了眨眼，眼中有些生涩，但脸上似乎却有些不好意思地染上了一点点绯红的薄云，浅浅地挂在他低着的脸上，少年望着那笑的缩成了一团的楚梵音，抿了下漂亮的唇，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了头去。
可不想在他转过身的一刹那，楚梵音却很随意地一把拉住了他，勾着纤细的手腕搭在他的身上，笑眯眯地开口道：“少年，你真是很乖很厉害，居然只是一天就把那本书背下来了。”
纤细的少年被她带着微微地往后一倾，随机对上了那双灰色的眸子，本是寂寞地什么都没有的颜色，但是她的眼中却看不到一丝寂寞，只是亮晶晶地展现着她所有的骄傲，与那她想展示地一切。
只见她在那一刻收索了所有的笑意，然后很认真地抓着他的衣袖，对上了他的眼睛。很认真很认真的，那样认真地一字一句地对着他说：“你很厉害，真的很厉害。”
好不掩饰地夸赞，就如同那毫不掩饰地内心一般，没有任何地躲闪，没有任何地退步，没有任何地害怕。
即使是知道他有着能够透视内心的能力，也不像他人一样的惧怕，依旧是那样堂堂正正地，骄傲于自己的一切，毫不遮掩！
就像是那没有任何改口，直接从内心说出来的话，直接的让他有些震撼。
就像是载满笑意的眼一样，就像是宣誓着内心一切的眼，漂亮的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少年望着那双眸子，背过了身子，拿起了那本先前背过了的书籍，可却在不经意间把书拿倒了。
楚梵音在认真了一会儿也坚持不住了，她看着少年那本如同清冽的泉水一般的漂亮脸蛋，染上了一层薄薄地薄雾，可在转过身的时候，又流露出了一股异样违和地落寞与孤独感。
轻轻地皱眉，她趴在边上地小矮桌上，将路上带回来地小酒壶轻轻地拿起，浅尝了一口。
这个少年真是很好明白呢，他把一切都写到了脸上，就像是那想要夸奖的神色一样，那么容易让人明白。
清酒有些辣辣地刺喉的感觉漫了上来，楚梵音的眼前有些迷蒙，但眼睛却是越发地晶亮了，晶亮晶亮地透着一股儿让人说不出地异样感，像是正午地太阳一样。
虽然高照，却有了些同少年一般地落寞。
她的心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闪过了麻仓叶王的一切。那个同样是能够看到他人内心，同样是孤独着的人物，因为能够看到别人的内心，因为过于强大，而被排斥着的大阴阳师麻仓叶王。
“麻仓叶王？他也能看到别人的内心……么。”少年通透地声音传了过来，但好像又是因为偷看了楚梵音的内心，在说到一半的时候停了下来。
本身有些清凉的少年音可在后面掺合上了落寞，凉凉地凉凉地，比这冬日的雪更加地凉。
“对不起。”少年的脸上褪去了那种淡淡地薄晕，转化成了落寞，静静地低下了头。
楚梵音叹气，转了个身，趴在少年面前地桌子上带着微微地醉意，有些随意坦然地开口道：“麻仓叶王啊……”
她的眼睛有些迷离，但依旧是闪亮，在诉说着麻仓叶王的时候依旧是这样。
只见她有些软软地趴在桌子上，眼中亮晶晶地开口：“麻仓叶王是个很厉害的人吧，是个超级阴阳师。精通五行之术，甚至可以操纵自己的轮回，于平安时代的国家专属占术师，精通于五芒星率领着连鬼都畏惧的式神，并且学会所有占术与巫术，甚至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晓的吧。”
少年如同那静静地散发着清凉气息地泉水一般，坐在一边，他望着楚梵音，很安静地坐在一边，很乖很乖，就像孩子一般，也许是因为这样的谈话很宝贵，少年小心翼翼地，不敢破坏。
虽然没有听过麻仓叶王这个名字，但是从她的眼神中，他似乎感觉到了这么一个人地存在，无法替代着的强大地存在，没有人可以随意抛弃地存在。
他只是一言不发地听着，虽然他想知道，但是他……
【怪物……他就是个怪物……】
眼前无意间冒出很久以前看到的一个人的心理，少年低了低眼，望了望那合起又松开的手指，还有轻轻地几个印子，这样看到别人的心，都是会被讨厌的吧。
可正当他想的有些入神地时候，一个毛栗子突然在他地头上敲下，他抬起头发现楚梵音那带着微微醉意地眼亮闪闪地望着他，脸上挂着些无奈地神色，因为微醉而有些踉踉跄跄地感觉。
只看到她伸出那细细地几乎是一捏就会断掉了手腕，将落在额前地碎发，往后撩了下，别在了耳后。
她的眼神是认真而又无奈的，她很认真地开口：“嘛，少年你不想看到我心理在想什么是不是？”
少年有些不懂，但是依旧是点了点头。
他不想，如果可以的话，他不想……
“既然不是故意的，看就看了呗。”她很随意地说出了这一句话，站在他的面前，随后又很认真地补充道：
“少年啊，真正会招人讨厌的是因为没有事情做，而随意地偷窥别人的内心，然后以别人的秘密为乐，可，少年，你是这样么？”
少年很肯定地摇了摇头，望着楚梵音的眼中有些不解。
但楚梵音只是静静地蹲下身来，捧着少年漂亮的脸，带着醉意地说道：“真正的错不是无意识地看到人们的内心，而是知道了别人悲伤的一切，然后以那些作为无聊时的取乐。”
“内心往往是人最注意的地方，不能说所有人都不在乎被人看到，毕竟是自己的秘密啊。”楚梵音软软地眨了眨眼：“但是你也不是故意看到的吧，错的不在你。”
说到这里，楚梵音带着像摸小狗一般地摸了摸少年的头，她很坚定地开口说道：“错的不是你。”
少年的眼似乎是有些湿润了，倒是真像小狗一样，有着湿湿的眼，他定定地望着楚梵音，并没有挡开那有些可笑地安慰法。
她摸了摸少年柔软又乌黑地长发，然后再一次很认真地说道：“既然是别人的秘密，少年你又能够刚好知道，就要为别人好好保管，知道么，少年！”
“老师……”不是出于礼节，也不是出于麻仓家交代的，难得才请到的老师要好好对待地话，少年第一次那么认真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