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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要给小家伙准备礼物的借口赶紧从大头身边逃开,李云帆出了医院,到金楼买了一对花生葫芦吊饰的银镯子。借着这个时间又给自己做了些心理建设,才大义凌然无所畏惧的回到市第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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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以为自己眼睛出了问题。而今已经荣升第一医院副院长的他正准备下班回家。可医院大门走进来的那道窈窕身影,分明就是六年前的某人。也不对,与六年前相比,这女人褪去学生气,多了成熟女人味。倒不是说她看起来变得沧桑,而是整个人的气韵温软起来。按理说,不应该啊……
本来从柏崇文处接到暗示之后,他当即推了继续飞往日本参加另一个医学会议的邀请,准备回X市。可是,结束上海那边的事刚回X市,喻杨就先找了他。那小少爷倚在他喻园的观鱼亭那处观景栏杆上,侧着身子,闲闲地撒着鱼食,对着自己笑得明亮“不要那么好奇,我的好医生。”
“少爷,您真是让我佩服的惊天动地啊”方正回笑,整个人扑到在喻杨身上,一贯的夸张表演。还不忘甩甩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奴家一点点小心思都瞒不过你”
喻杨并起两根手指推走他,“我开始怀念有秦管家在的喻园了。至少,你这家伙不会嚣张如斯。”
“嘿”方正抹了一把头发,跨坐到栏杆上,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今年高龄三十五有多。“我真的只是想再见识一次,那向天借了十七八个胆子的人是不是其实长了三头六臂”
“是吗?”喻杨撒完鱼食,拍拍手,从乐叔端来的盆里把双手细细洗过,再任旁人帮他把手小心擦干。然后才继续道“所以这些年你才会有机会就托征信社帮你查一查咯。对了,其实我也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在六年前转做外科?”
喻杨问这话时,方正正好低头欣赏那群抢食的日本锦鲤,摆动的鱼尾扬起阵阵水花。听了喻杨的好奇,方正轻佻的“哎哟”一声,“我的少爷,您终于也对我更有兴趣了。那么是不是可以劳您配合,彻底赶走体内那顽疾?”
喻杨凑近方正,看他到底对什么景象这么着迷。池中,一尾体型较小的锦鲤口里含着食物,旁边几尾虎视眈眈,奇怪的却只敢围堵,没哪一尾敢真的上前夺食。过了一会,围堵的那几尾纷纷散开“动物们才是最聪明的,知道有些东西虽然好吃,却不是能吃到的。对吗?方正”
“当然,少爷”方正下了栏杆,对着喻杨正儿八经的鞠躬行礼“现在,该是我们的例行检查时间了吧”
看着李云帆转眼就要合上电梯,沉思的方正本能的几个跨步跑到电梯门口,挡手拦住电梯门。
“铛”的一声,不仅吓坏李云帆,也惊呆了方正。他奇怪的看了看自己右手,天!这可是,可是外科医生的手,他刚才居然……
“先生,你到几楼?”李云帆奇怪这个看起来长得高大帅气的医生怎么有点呆,瞄了一眼他胸前名牌:方正。哈,真是人如其名。肯定属于无趣的一板一眼那种。
“先生?”方正重复,古怪的看着李云帆。
“请称呼我小姐,谢谢。你要到几楼或者你真的要用电梯么?”多亏现在就他们两人用,否则像他这般浪费别人时间的家伙,那可相当于谋财害命。
从李云帆脸上看出讽刺和不认同,方正突然想起那天临走时喻杨恶作剧的笑容“其实呢,你的好奇如果与你不期而遇,我倒是乐见其成。如果我在旁边,那就够妙了”当时他不理解喻杨话里的期待,现在看来,果然有深意。
“我是方正,这家医院的医生”见李云帆已经打算关电梯,方正赶紧闪进电梯,矜持的笑着寒暄。所谓敌不动,我不动。他倒要看看,这个李云帆,又在搞什么把戏。他跟喻杨那天的对话,大半倒是真的,对于这个敢于老虎嘴上拔毛的李云帆,他已经知道不能小觑。现在回想起他赶到曲苑时见到的情形,都会……
李云帆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紧贴着电梯右侧,警惕的看着这个噗噗乱笑的所谓医生。要不是他一身白袍,又有看起来很正规的名牌,她都会怀疑该不是这家医院精神科跑出来的病人吧。
“呃,我是方正,请问小姐怎么称呼”兀自笑完,方正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似乎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于是再度正装介绍,还掏出印着自己私人号码的那款名片。
“方先生,请问哪条法律规定了萍水相逢的两个人一定要相互寒暄一番?”见方正一本正经的掏出名片递过,李云帆暗松口气:好在,不是那什么有问题。要知道,正因为是法制年代,要是碰见个无行为能力人对自己做了什么,那真是欲哭无泪了。
方正拧了一下眉头,仔细打量李云帆。见对方一脸防备看着自己,眼神里还有些遇见登徒子的懊恼和嫌弃,顿时真有点懵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怀着这个疑问,他跟着李云帆一路来到杨靓靓的病房。正好林三几个也到了,见到李云帆跟方正一起过来,皆是一愣。
“帆姐,你认识方医生?”林三先开了口,然后对方正鞠躬行礼道“方医生,我是林建军的儿子。去年家父的手术,多亏你了”
本来李云帆以为见了人多,那方正总会恶灵退散吧,想不到还跟林三认识。这下,她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摇摇头“不,我并不认识。半路遇见的”
方正哪还记得什么林建军,林建国。不过正好有这台阶,顺势笑得如杏林楷模“哪里哪里,都是我应该做的。哪位先生喜得贵子了?我谨代表本院献上祝贺啊”
大头咧嘴一笑“方医生真是客气,要你不嫌弃,等下跟我们一起出去庆祝一下小女的诞生?”他们兄弟几个去年陪着林三一起守在手术室门口十几个小时,可是明白那凶险。难得这方医生一不要红包,而不要锦旗,真是让他们都不知道如何感谢。眼下有了这个机会,怎么也要借机表达表达谢意。
方正漫不经心打量了一下李云帆,笑着答应“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该死的鬼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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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二十六章:人生自是有情痴 。。。
大头几人略微一愣。他们确实是诚心实意的提出邀约,不过也都做好被拒绝的准备,毕竟方医生的怪脾气,只要跟他接触过的人,或多或少都能感觉到。
跟方正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这方医生以前是脑神经及皮肤方面的双料专家,半途转到外科,短短三年后已经成为X市乃至沿海各省响当当的领军人物。盛名之下,求医者更众,方医生亲自操刀的手术却是越来越少。特别是当他成为X市第一人民医院副院长之后,更有了挑手术的权利。坊间不是没有讥讽,可谁叫有些重大的手术,只有交给方医生才放心呢。
林三的父亲去年在家中突然昏倒,紧急送到医院后检查得知,原来他父亲两侧大脑前动脉交通处长了一个动脉瘤,已经出现出血。如果不立即手术,很有可能会因为动脉压力高造成已经破裂的小口变大,加大出血量,直接导致死亡。可若是实施手术,因为瘤的位置敏感,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让病者死在手术台,其中的风险与压力可想而知。林三至今记得当时自己那种绝望无助,以及听到方医生那句“现在马上手术,我主刀”之后绝处逢生般的欣喜若狂。
一直到方正跟着他们到了饭馆,大家伙还有些入坠梦里。倒是方正反客为主,率先起杯庆祝大头,这餐桌上的气氛才热闹起来。
酒过半巡,李云帆接到Peter抱怨的短信,对大头歉意道“实在不好意思,家里出了点急事,你们各位继续,我先走一步”
大头正要开口,就听到方正先一步说道“真巧,我也得中途退席,要是李小姐不介意,我送你一程怎样?”
李云帆微微笑“方医生客气,我就不麻烦你了。各位,再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心里就是觉得不要跟这人多扯上关系。也许是自己敏感,虽然她跟方正位置之间还很隔了几个人,可总觉得他的视线若有似无,似密似疏的落在自己身上。借了Peter的召唤,她巴不得早点脱身。
被拒绝的方正毫不见恼,只是朝桌上众人拱拱手,行了个江湖礼仪,跟着李云帆出了包间。
等这两人一前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