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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看,我的爷爷呵!一时也没认出来,只以为是邻家的亲朋。
我想起的或许是家吧!我也决不可能那样蹲在阿公旁边的。
我们是挤一个厨房的。吃饭时,阿婆在讲着。讲了很多很多,村里村外方圆几里之内的八卦似乎是那些大妈级妇女们游刃有余的手艺。
熟了之后,她说:他是当兵的,去过很多地方,还当了个什么长,可偏留一个坏脾气,喜欢喝酒。也就是因为喝醉了,把身子塞在车底下去了,弄坏了一条腿。连个狗屁的长也被撤了。
有时我仔细看,发现他走路的确是一条腿拖着另一条的。
她说,那天他们家几口人抱着他哭,她自己,哭完了就骂,骂他不争气,骂他不负责任,也总算医回来了,可脑子却有点不正常了。医生说以后不能再喝酒了,对神经不好,可他偏偏要喝,有时偷偷的喝,就是一点点也好。你说我们又能怎么办呢。
后来一天,阿婆去了她兄弟家,只剩他一个人,我下楼找东西时,碰见他一人在厨房,倒些黄酒在碗,闻了,有蘸了几滴,然后才爽快的喝完。
阿婆还在说,他这个人啊,就是动作慢,叫吃饭要像什么一样。
就在这当儿,她又催了一遍。他才踉踉跄跄进来,转来转去,洗完手,又转来转去,擦干手,然后坐下,见我们在聊,便放下筷子,专心的“陪”我们,吃一顿,不知要花几万光年才能解决?仿佛一边吃饭不同时给我们讲几句就会消化不良。
他与阿婆都是退休在家的,所以还有医疗补贴。于是饭后,他拿出药来吃,也不知是干嘛的,说是既然不用花钱买的,怕放着浪费了。他把药一颗颗排开。慢慢倒满一杯开水,将他吹凉。。。
他一天要干很多事,比如说扫地,劈柴,喂狗,吃饭,还有晚上睡前要去关门。他会早早的起床,我们去上学时,他已经在扫了,就是双休日,他也不例外,周末在家,都大上午了,看他还没扫完,就象拖地一样来回鼓捣好几遍,还挪两步,又拄足回顾,又绕回来。但也不能怪他,腿不方便丫。总比懒鬼好呀。好不容易扫完了,太阳早就劈头上了,他才可以安然的搬出斧子,小板凳,木桩,破脸盆。认真的劈起柴来,一条条的,弄的很细,很碎。满一脸盆时,便掇到厨房,然后又标志性的走回来,不管冬夏。他很喜欢说,但说话的机会并不多。
有一次终于压制不住冲动,刚好他年幼的孙女“越”在另一个房间不吃饭,任他怎么说都无济于事,犟着犟着就把饭全部都掀倒在地,却正好给他一个借口发泄,于是他喜忧形于色,如滔滔江水,泛滥不及。象是抱怨,却又演讲一样,他轻轻的哼几句,便跌宕起伏的继续下去,但他孙女一言不发,就连哭也没有。他暴跳如雷了,几乎吼了出来,似乎要把嗓子眼冲破,他孙女还是无动于衷,象征性的哭给他听一声也好呀,相信那样他会舒坦一些,但空气中还是只弥漫着他的火药味,犹如对手已被歼灭了一般,仿佛是他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他一会儿就沙哑了,反而低声了,算是调节吧!就是火山爆发也是如此的吧,一气冲天,直到燃料喷尽,没有极限。他走出房门,我正好可以看到他抖动的双颊,眼睛睥睨着房里,似有未尽之意,也的确,一般的骂人都是欲罢还不休的,他又往里头踅了进去,继续未完的梦,他女儿和阿婆适时回来了,把“越”从房里拉出来。“越”就这样看着他。一下子他宛若一幢偷工减料的大楼,从最高处摔到最低谷。于是帕瓦罗蒂成了男低音。就连蚊子也在嘲笑。
以后“越”再不听话,他就也不再赘言。每每只是说一句,再犯我告诉你姑姑去,就活脱一个爱告状的小孩。他滑稽的在“越”上厕所是问她要不要吃糖。他精明的在儿媳妇过来时只跟他拉家常,当需要他留话给阿婆时,他则告诉她:“你再等一下,她就回来了。”仿佛在窃笑,没事我担什么责任。
有一次,家里整修厨房,阿婆说让他拌一下水泥,他连忙说,我还要扫地呢!
过了一会,阿婆让搬些砖头过去,他还是一样的应付了,我还要劈柴呢!(其实他家劈好的柴,用半年也够了)
午后,阿婆叫他:你帮我推一下车吧。他更是用一贯的作风,我还要喂狗呢!
阿婆终于忍无可忍,你说人重要还是狗重要?我这样推着车不吃力的吗。还没每看到一样的!
他也只是嘟哝,我要喂狗,偏要让我推车。
而对喂狗,他可真的是一丝不苟,那次家中烧的饭不够多,他催命一样的死赖着劈柴,他们便留了一大碗给他,给他还算是凑合着不至于饿肚子。可他却只吃了一半,便往外走,刚好撞到他女儿,一问,竟说是拿去喂狗。………你现在知道人重要还是够重要了吧?
他还是会做一些公益事业的,把番薯洗干净。放在那口大锅里煮好,然后让我们大家都去尝,吃前面几块,的确很美,但吃着吃着我们便都饱了,可他还是很尽职,还拼命请我们拿着吃。我们都说很好,但饱了,他却一个个问过去,你好象没吃啊。说着就去过来往你手上送,推脱不了,接了有吃不下。我真想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不强求没人当你是小气鬼,但吃了人家的东西就嘴软了。
不过他一般还是忙自己的那几件大事。每次出去,阿婆说她是不会很快回来的,到了天黑了才会回来,因为他在路边碰到谁又要唠叨很多了。
嘿嘿,他也是蛮有人缘的嘛。
(二)
女主人,我们都叫她阿婆。
她的性格就像她的嘴巴一样,很勤劳。
她弟弟的儿子在南昌读书,阿公很兴奋的说:“南昌,我知道,要经过上海的,不怎么远的。”阿婆一定也不知道,竟然附和着说,他到过许多地方的,当时连司令都对他很好的呢。估计他是当时真的是这样走过去的。讲着讲着,她又呵呵的笑了。她说,以后出去了,可要回来看我呦。我说:“一定会的。”
当我们的校区搬到那边上时。他们就开始动尽脑子来赚钱。她将自己家的房子改造了,齐齐整整的端放在那里,像可以随意搬动的货品。那时,她小女儿的幼儿园还在办,漫漫占了她的一层。她那时还没什么意见。但当我,然后又有一些人陆续进来,阿婆厌倦了女儿在的日子,她以为是女儿用了她的房子。于是她总希望她不要办什么狗屁幼儿园了,于是她还用惯用的口吻对付着。但学校终究不是慈善机构,终究不是自家的玩具房,它可不能说停就停,所以它还得倔强的霸占着她的心疼。她还是继续利用可发挥的资源,于是就连小屋也腾出,自己不够用时,就偷偷的往上再翻,到后来,就连自己的温暖的小房间也隔出一半来。仿佛古时劫富济贫的侠客。
不过她似乎的确不会在乎这点小事。至少她自己还解释习惯了,结实的安定着自己。仿佛这样就能满足她的夙愿。
她说她小的时候,早早的,就去工作了,当时是在农场养猪。当时可是起早摸黑啊。还要每天检查。她可是不顾一切,就一定要把它做好。后来,他就被评上了什么优秀。还当上了管理人员。这可是她自己说的。后来还是忙。于是就是退休了。也不习惯闲着。她说现在在自己的村子里,他们有谁不知道她这一家的呀。
于是,翻整房子这样烦琐的事就理所当然的成了她乐此不疲的。快要烧晚饭了。她告女儿说:烧慢一点。
这样那些工匠就可以多做一点活了。打起灯。这可是一举两得的事。当然弄房子是一笔投资。她能赚很多钱,但她还是说,花钱是多么让人心疼的事。吃饭时间到了,她还说,买菜是多么浪费的事。
村里有老人旅游的事 。她还是推脱了,口口声声的说旅游是多么累的事噢。明显,没事干了还找事干的人,没有了田的农村富户,还要找些空地来种些东西的人。还会怕累吗?或许旅游总归不是属于她们的。
我一个叔叔在设计院,一个兄弟在法院里。
她在自己的夹缝里生活,还不停的修整着自己的夹缝。她说自己视力不好,看不清东西。有人找她借钱,总要写份借条什么的。她就摸索到三楼,我帮她写完后,一直不停的夸我,老人们总是看不惯年轻人,可又总以为年轻人无所不能。
(三)
阿婆有好几个女儿,但就这个小女儿,是在楼下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