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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联欢许是最后大家在一起了,所以我也很卖力的。我想和你出个节目,两个人的,就算纪念吧!
我想和你表演《花样年华》中的一段剧,我扒下了那段音乐,并很爱那台词,不知你是否看过?中午一起吃饭好么?
曾经夜里等待你电话的懦弱的人
杰
我抬头看看与我近在咫尺的崔英杰,心中冷笑一声:你慢慢等吧,偏偏我也是个等待型的人,看谁比谁有耐心!
好像除了爱情,我没法为他做任何事,或者说他拒绝我做任何事。一股绝望之情油然而生,我独自品味着,竟品出一丝咫尺天涯的味道。
最后一节课下课后,我坐在原地装作看小说看得入神的模样,直到教室里只剩下我和崔英杰两人。他转过头,像是抱怨又像是无比委屈地说: “我哪有那么坏啊!”
我想他是指我的信。我微微一笑,说: “可我就是这么想的。你不可改变,我的想法也很难改变。”
我们进食堂吃饭。他照例买了一杯可乐,却还不忘给我买一袋酸奶:“牛奶卖完了,酸奶也一样吧?”
我忐忑不安地接过来。现在我宁可他对我冷冷的,我没法承受他的关怀。我真的害怕面对他。
“Jackson,其实你一点也不麻木,只是你自己不知道或者不承认。一个麻木的人会兴致很高地想着在联欢会上为大家表演节目吗?”我忍不住说。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直看到我重新低下头去,才幽幽地说:“难道你觉得我这么卖力是为了给大家表演节目?”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又来了!我总是企图把话题圈定在他的去留问题上,他却总是要把话题扯向我们之间的感情上。我把我们的每一次相处都看做一个机会,也许能说服他最终留下来的机会。他,也许同样热切地把握着每一次机会,却是在等待我能答应赠予他一份感情……
我想起Piggy昨天和我说过“关怀他,但要有距离”,说起来好容易!什么样的关怀才是不失分寸的?什么样的距离才是刚刚好的?
出食堂时,崔英杰从兜里掏出一张票,说: “我上个月报名参加校园自创歌曲大赛了,明天比赛……你来吗?”
“当然。我一定来!”我小心地收起票。
“曲是以前作的,本来想请你填词的……不过你明天就能听到了。”他笑得有些凄然,说,“其实,你不来更好,我不过是过过场,没有人会喜欢这样的词曲。可我拒绝浅白。”
我不吭声。我想起崔英杰以前给我看过一篇他写的小说,写尽了男主人公作为清华文科生的自卑和心酸。虽然我经常写小说,深知小说主角与作者不能划等号,可我还是不自觉地认定那个男主人公就是崔英杰。
傍晚回宿舍,罗曼和高小楠像天塌了似的,争相告诉我:“你中午没回来,蒋蓉出事了!”
“怎么了?”我想不出那个DBT会出什么事,从来只有她让别人出事的份。
“她早上得知清华水平一又没过,沮丧到了极点,拿着那把瑞士军刀在手腕上比划着说要割腕。我和小楠劝了她一会儿,她一言不发,忽然换了一条裙子化着浓妆出门了!”罗曼一口气把话说完。
“又没过!”我叫了一声。清华学生可以不考英语四六级,但是本科生一定得过水平一,不然清华不让毕业。蒋蓉第一次就没过,当时屋里就我一个人,她居然当着我的面爬上了窗台,把整个身子探出窗外,只有两只手还抓着窗棂。我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怕她一个失手从四楼摔下去。
“蒋蓉,你别这样,不就一次考试嘛……”我都要哭了。虽然平时蒋蓉变态惯了,我们也不把她当正常女生,有她没她都无所谓似的,可我在那个时刻突然无比害怕失去她。
半晌,蒋蓉死一般沉默的脸上绽出笑容,重新爬下窗台,“咯咯”笑个不停,说:“全清华人都跳楼了,我蒋蓉还活得好好的!”
现在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我还觉得一丝后怕,不由埋怨道: “你们就这样让她出去了?”
“还能怎么样?她可是个大活人!再说她出门时的样子又不像要寻死。”小楠说。
“分特,寻死还会在脸上贴标签?”我把蒋蓉爬窗台的事情说给她们听,听得她们也慌起来。
我拿起电话,以最快的速度拨完201卡长长的一串号码。那个熟悉的音乐声响了——居然是在屋里!罗曼爬上蒋蓉的床,在扔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堆里找到了蒋蓉的呼机。她朝我耸耸肩,说:“怎么办?我们没法联系她。”
我们三个女生一筹莫展,只能静观事变了。
蒋蓉一夜都没有回来,也没有打电话回来。我躺在床上,心中祈祷着什么事也不要发生。我咬牙切齿地说: “明天我见到蒋蓉,一定要痛打她一顿。”
“对,把她从四楼扔下去!让我们这么担心她……”高小楠今天晚上居然没戴耳帽听音乐,很是难得。
“不但要扔,还要剥光了衣服扔!”罗曼更狠。
我们都笑了,却笑得直想哭。
“再说下去,她会不会不回来了?”我话一出口就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睡吧,别想了。”半晌,罗曼的声音飘来。
早上,闹钟还没响,就听见钥匙开锁的声音。我睁着惺忪的睡眼透过床帘的缝隙看,不禁叫了起来:“蒋蓉——你回来了?你去哪里了?”
“我去滚石蹦迪了,呵呵。”她挺不好意思地瞅着我,说。
罗曼猛地拉开帘子,说: “你还有脸回来?今天我非把你扔下去!你知不知道我们担心了你一夜!”
“我对不起大家,我该死——”蒋蓉做出嚎啕痛哭的样子,忽又可怜巴巴地问,“我现在可以上床睡觉了吗?老娘一夜没有合眼啊……”
我和罗曼都被她逗乐了,只得作罢。
我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听说滚石很乱,你们有没有带家伙?”
“我一个人去的。就带了几张money。”蒋蓉打着呵欠说。
我怎么也不敢相信她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在滚石蹦通宵:“你开玩笑吧?”
“咱是什么人?我不害人就不错了。”蒋蓉用她一贯的变态语气说。
“总之呢,我们以后再也不白操心了。”罗曼气鼓鼓地说,“对蒋蓉付出感情,结果就是一个伤。”说得蒋蓉又好言讨饶了半天。
晚上,我喊上Sophia和我一起去看校园自创歌曲决赛。她黑管已经考完,生活宛若失去了重心,迫切需要别人给她填充内容。她一听是崔英杰,不由来了兴致,连连追问:“你老实交代,怎么突然想起要给崔英杰捧场?”
我心想,从秋游回来,崔英杰和我的谣言就已经沸沸扬扬了,难道非要我捏造事实承认我们在拍拖大家才满意?不过,用不了多久,崔英杰的离去就会澄清一切的。
我们到达蒙民伟楼时,一眼就看到了醒目的魏婷婷。这次活动是学生会宣传部主办的,魏婷婷胸口别着鲜红的工作牌,风风火火地上下调度着,俨然一个女强人。和她打声招呼,Sophia就可以免票进场了。我们也算享受了一下特权阶级的优越感。
我们在多功能厅外的休息间里找到了崔英杰,他正低着头拨弄吉他。他一见我们就欣喜地站立起来,嘴里却说: “来归来,你们得坐得靠后些,不然我会紧张的……”
Sophia伸手拨了拨琴弦,一脸的崇拜:“Jackson,我拜你为师好不好?”
“好啊!这下我有两个徒弟了。”他说完,看了我一眼。
“是吗?不过我充其量只是一个陪读,或者,灯泡!”Sophia嬉笑着躲开我的拳头。
我偏不去理睬她的玩笑,拿起放在沙发上的歌谱。果然是晦涩不堪,我看了半天都没能弄明白这首歌要表达的意思。不过我不好打击崔英杰的积极性,又装作若无其事地将歌谱放回原处。
比赛开始前五分钟,我和Sophia在魏婷婷的安排下坐到了学生会的“专座”上,然后我才得知和我隔着两个座位的地方坐着“著名歌星杭天琪”。我喜欢的歌星不是已经过了世就是远在海外,最近的也隔着一道海峡,所以面对杭天琪之类的歌星时反而有些无动于衷。
前面出场的歌手都很阳光,至少都是充满自信的。崔英杰却板着脸走上台,眼睛只盯着手里的吉他。主持人让他向观众介绍一下创作情况,他拿着话筒半天,只说了这么一句: “我是大师实验班的,一首很烂的实验品。”
台下有人笑了几声,很生硬的,让本来就有些沉闷的气氛更加不友好。我替崔英杰捏了把汗。突然,舞台的一边冒出响亮的呼喊: “Jackson——你最棒!”我循声望去,是魏婷婷和朱慧。她们手里攥着一束五颜六色的荧光棒,用力挥舞着,好像不吸引住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