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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人!我原本打算这么喊出来,但却在喉咙中间扭由中断。
“所以又怎样?跟你没关系。不是说过少给我调查些有的没有的?你只要专心想着怎样才能阻止炼次,还有怎样做好宣传。”
第四代以拳头用力按住我的胸口,并且在我耳边用那有如锐利刀锋般的声音提出警告,接着就走了出去。
只剩下我一人之后,我直接就坐在紧急逃生梯第一和汗水一同黏在我的脸庞上。
因为并不想死,所以躲起来。替代他而被刺死。
你真叫我去相信这种事吗?
虽然这或许是个卑鄙的手段,但这点就由我向爱丽丝提出委讬吧。
“为何你有必要知道那名叫作喜善的女人的事情?”
回到事务所床铺上的爱丽丝,边敲打着键盘边询问。听起来有点故意的口气,也就是询问早就已经知道的事情时的习惯。
“因为第四代在说谎。”
“并不是。”
爱丽丝背对着我,斩钉截铁地回答。
“你回想一下阿哲的事情。你也说过同样的话。”
阿哲学长的事。成为消灭园艺社的原因之一的学生死亡事件,他谎称是自己害死对方的——
“也就是说,直到我和你一同揭露了事实以前,那些都不算是谎言。”
爱丽丝的话将我的回忆给打断。
“因为你相信那都是在说谎,而我就在这里面加了些话语,所以才变成谎言的。那件事——有一半不该算是侦探的工作。有种只有人类心中才有的因素,太过深植在里头了。”
爱丽丝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沉重。难道她是在懊悔吗?
“你这一点是我所不具有的力量。由你造就出来的雏形,有时更令人怨怼。你将身为侦探不可行的事,以毫无所谓的态度去执行。那就是’故事J‘虽然你自己可能没发觉到。”
我感到胸部传来的疼痛,并用拳头押住肋骨。爱丽丝回过头,黑发也跟着飘了起来。
她笑得好温柔。
“不过,这样也好。若是侦探助手不做些侦探做不到的事情,那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你所提出的委讬,也就为了你的朋友平阪炼次而做的,是吧?”
我将充满着喜悦和歉意的感受压抑在自己的心里,并且点头响应。速滑动,接着就在其中一台屏幕上叫出了档案夹。
“这位名叫喜善的韩国女性,曾在位于新大久保一间叫作‘楼兰’的酒店上班。因为她的名字和知名的韩国女艺人相同,所以看来她就是直接使用本名当作花名用了。这间店曾遭到平阪炼次所率领的帮派‘修罗道’袭击,而该案件也成为了新闻事件,并且在警察局登记有案。”
“……你……怎么都查好了?”
“我刚才查到的。”
侦探一副这没什么了不起的语气。
“至于该去查哪些部分,其实我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知道了。”
对于爱丽丝善解人意的诡辩,我不禁叹了一口气。
“剩下请你用自己的双脚去收集资料。幸亏这间店和我们或多或少有关连。”
“……咦?”
“这是问……亚洲女性上班的酒店。你心里应该有个底了吧?”
搜寻记忆的手好像撞到了什么?吃惊的我只觉得下巴好像快掉了下来。
“拿去,这是草壁昌也的手机号码。你赶快打电话给他。”
草壁昌也原本是关西地区黑道组织里的干部,但由于对组织作风感到不满而退出。并且流落到亚洲各国,将结婚对像带回了日本。而在这过程中相识的多名女性,全都依靠他跑到日本来打工,无计可施的草壁昌也为了照顾这群女人,甚至还设立了新公司。
其实仔细回想起来,他受欢迎的程度让我感觉宏哥根本只是个小角色。毕竟,确实有一大群女性漂洋渡海、追随他到日本,真的是不简单。
先前见到他的时候,由于正值逃亡生活中,根本感觉不到他的风采。然而,现在和我隔着一张桌子对谈的草壁昌也,不但身穿着夸张的紫色西装,而且完全不会给人轻浮的印象,记得就像玫欧曾经提过的,是个像山猫、在野性中又带点甜腻的危险中年男子。他不只是个小坏蛋根本就是个大魔头老爹。
“离我上班剩没多少时间了,长话短说吧。”
会面场所并不是在草壁昌也和玫欧所居住的房间,而是在位于“哈啰皇宫”一楼的事务所。听说近来的草壁昌也正在经营高级俱乐部,完全就是夜猫子型的工作。听说真的很忙,忙到只有在上班之前的这个时间才有空见面。
“请问一下‘哈啰企业’现在怎样了?”
“公司还在。但我为了以示负责就收手了。现在还有时间聊这种事吗?”
我缩起了脖子。我对于洗钱事件的后续发展并不清楚,不过至少这栋集合式住宅都还在,应
该是已经事过境迁了吧?还是说只是距离沉没的时间延迟些而已?
总之,我必须专心在自己该做的事上。
“在电话里我也有提过,位在新大久保、叫作‘楼兰’的酒店。你……应该知道吧?”
草壁微微皱起眉头,接着点头响应。
“是我们的系统。是田原组旗下,叫后藤田帮的罩着。但满久以前就独立了。”
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是这样吧?和不良少年帮派起冲突,然后被那支帮派把店给霸占走。”
“你为什么会知道——”
草壁的脸色大变。眼神变得像是洪水猛兽。
“干那件事的是你认识的吧?那个叫作雏村的。”
“是、是的……其实……”
当时并不叫作平阪帮,而且干这档子事的成员应该大多是炼次哥手下,也就是说草壁昌也到现在都还没发现到这点。才刚在几个月之前救过他命的少年黑道,其实就是五年前侵占别人的主谋,这事怎么可能……
当然第四代也并未发现到。“哈罗企业”和他背后的田原组,以及周边的关连公司,为了洗钱一事,已经变成复杂到夸张地步的组织结构。若非爱丽丝去寻找蛛丝马迹,这个奇妙的缘分大概永远都没有人会发现吧?
我听到草壁啧了两下。
“……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也和我无关了。你说‘楼兰’怎样?”
因为是早已放手的店面,我心想他会不会不记得了?于是用尊敬的语气询问:
“当时在店里面工作的韩国人,叫作喜善。”
“……被杀死的那个女人吗?”
原来他也知道。连被杀死的事也知道。我用双手撑住桌子向前倾。
“你知道是谁杀了她的吗?”
“谁晓得!就后藤田帮人马中的其中一个。所以他们才要封口。我也只是听别人说的。”
我感到落寞而低下头。说得也是。为了不让周遭发觉,早就将这件事埋藏在黑暗中,反倒光是知道是被杀的就已经算很有办法的了。
“也就是说第四代遭到后藤田帮挟怨报复,对吧?因为店铺被抢走了。”
“若雏村就是主谋的话,应该是。不过总觉得有必要到去刺杀对方吗?”
“听说第四代和那位喜善小姐曾同居过。案发当天他们也是在同一个房间里。到底是喜善小姐主动挺身,还是发生了什么意外?这些都还不清楚。”
“你为什么要调查这些?不是才在念高中而已?这么早就想死喔?”
“是以前的伙伴……在怀疑着。认为是第四代将喜善小姐当作挡箭牌。”
“你应该去间雏村本人。”
早就问过了。而我现在根本不想回忆他那令人感到心疼的答覆。
“那就是像他说的那样了吧?”
“他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一定在隐瞒着什么,所以才会……”
“你是白痴吗?他又不是被条子盖上冤罪的,不是吗?若只是你们伙伴之间瞎搞内讧,那就自己人要谈要打随便就能解决了。”
我像是全身的气都被放掉一样,瘫坐在椅子上,心想:“真的是这样没错。”
如果能够谈或是打架就解决,那样还算好。只要能将炼次哥带到第四代站着的擂台上就好。然而,按照现在这样子是不可能做到的。炼次哥摆明的就是不打算从正面迎战。
若只是要引出炼次哥的话,其实阿哲学长、少校或是宏哥的能力就可以用强硬的方式把他给揪出来。但我却是希望让炼次哥自己做选择。在知道真相后,重新再选一次。看是要选择和第四代面对面?还是选择继续互相背对着对方?
知道真相就等于面对死亡。我回想起爱丽丝经常挂在嘴边的话。
我正在追查的这项事实,我在想,应该还是会致命性地失去某个人。包括第四代、包括炼次哥、也包括我。
即使是如此,我还是不能停下脚步。
草壁昌也从侧面紧盯着沉默不语的我并嗤之以鼻。
“总之相关详情我是不怎么清楚。因为有欠你点人情,我可以帮你去问认识的后藤田帮的人看看,但对方一定什么都不会说的。”
“应该……是这样吧?”
若这是能和局外者说欤虑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