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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干了什么?”
“……不知道。”
小小声答道。
“怎么会不知道,我都看见了。为什么拿罐子砸他?”
“不知道。”
孩子拼命扭动身体,想挣开手腕。
“乱动就揍你。”
听到山村恐吓的话,孩子瑟瑟发抖。
“不想被揍的话,就告诉我理由!”
孩子深深地吸了口气,嘴唇哆嗦着说:
“因为……因为……他好脏嘛。吃从垃圾箱里捡来的便当。日语说得很怪,脑子好像也很笨……”
山村以手扶额。虽然不出自己预料,仍然很震惊。
“他吃垃圾跟你没关系吧。为什么扔罐子?”
“因为……好脏,好奇怪……”
“哪里脏了?他吃了丢掉的东西,食物就没有浪费,垃圾也减少了,清洁工叔叔不就轻松了吗!”
山村也清清楚楚地知道,这是蛮不讲理。
“那些……我不知道嘛!”
“我这不是告诉你了么。只会吃完就拉,少把别人当傻瓜。”
山村把孩子拽到宏国面前。被人扔罐子的人仍然面无表情地看着山村和孩子。
“为你干的好事跟他道歉!”
孩子小小声地对着山村说“对不起”。
“你在对谁道歉啊!”
山村吼完,孩子这下对着宏国道歉说“对不起”。但只是嘴上说说,没有半点诚意,只想早点离开这个地方而已。山村捡起掉在宏国脚边的空罐子。
“我说你啊,喝了这个对吧?”
孩子没有回答。
“问你喝了没有!”
怒喝之下,传来蚊子哼哼似的一句“……喝了”。
“你啊,知道这个铝罐是怎么做的吗?是赶走还有杀死住在巴西的印第安人,从他们的土地里挖来的。为了制造让你花个百十来块钱买来砸别人的东西,有人死去了。”
“那个我不知道!”
“哦?不知道的话杀了人也无所谓么。那我也不知道你是谁,杀了你也没关系吧。照你的歪理说来,不知道所以没关系嘛。和你做的事一样,你没法抱怨对吧。”
孩子喉咙中发出咕噜的一声,双眼一下子充满泪水,哇哇大哭起来。手刚一放开,一转眼就跑掉了。
“孩子 哭。”
宏国低声说道。
“对小屁孩,这么骂是应该的。你也别再捡垃圾箱里的便当吃了。”
宏国偏过头。
“扔 垃圾箱。”
“没用的东西才扔掉,你不要捡。才不会被那种小屁孩当傻瓜看。”
“吃 扔 奇怪。”
宏国紧紧盯住山村的眼睛。
“也有没吃完就扔掉的吧。”
“人 拿 很多 不行。”
宏国张开双手强调。
“人 拿 很多 动物 麻烦。”
“可能吧……好了,回家。”
抓住宏国的手走着,直到回到家,山村都一言不发。一回到家就立刻让宏国去浴室洗脚,因为山村知道他为了爬树而脱掉鞋,之后一直光着脚走路。
听着唰唰的淋浴声,山村躺倒在榻榻米上,无法平息腹中的怒气。被那个小屁孩气得够呛,但最恶心的还是自己道貌岸然地教训一个小孩。什么叫杀人啊。蠢透了。现在房间角落里还扔着空啤酒罐。就算明白,也什么都办不到,什么办法都没有。
……宏国说的没什么了不起,但也许是正确的。只拿能吃掉的分量。所以宏国会捡别人扔在垃圾箱里的便当,吃掉别人“吃不了”的,以获得平衡。不,他才不会想得那么高尚。肚子饿了所以从垃圾箱里捡起“扔在那里”的东西而已。头好痛。不想认真思考这种事,烦死了。
明明只洗个脚就好,可宏国似乎把全身都洗过了,全身赤裸地走出浴室。宏国一步跨在仰躺着的山村大腿上,说“爱我”。怎么也提不起这方面的兴致,山村甩开宏国的身体,趴在榻榻米上。在落合那里喝的啤酒也彻底醒了。
宏国在旁边躺下,盯着山村的脸不放。宏国把脸凑上来,像狗一样闻闻山村颈侧的味道,舔了舔脸颊。山村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
“喂,好痒。”
舔动的舌并没有停下,而且还擦过山村的嘴唇。山村叹了口气,坐起身。仿佛得到信号,宏国再次爬到山村膝头上,用手圈住山村的脖子,缠着他,说“爱我”。
“你就没有叫‘情绪’的东西么。”
宏国不解地歪着头。
“这个,所谓细微的心理活动啦。为什么我要为了你这么钻牛角尖,这么郁闷?像个傻子一样。”
人家还在说话,宏国却把半勃起的那个东西顶过来。
“我说你啊,食欲没什么,性欲还真强啊。”
就在说话的时候,宏国伸手解纽扣,打算脱掉山村的衬衫。但可能是不会解,指尖的动作慢腾腾的。宏国自己似乎对自己也很不耐烦,不停地咋舌。感觉他就快把衬衫撕坏了,山村慌忙自己解开纽扣。
宏国紧紧地贴在山村赤裸的胸前。虽然很热,山村也抱住了他。这么一来,山村渐渐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原本没有半点兴致,像是受不了宏国的烦人劲儿,也开始想做了。
一边反复亲吻,山村试着说“舌头”。
“舌头,伸出来看看。”
红色的舌头吐了出来。山村恶作剧般用指尖挠了挠,便立刻缩了回去。宏国紧紧抿住嘴,盯着山村。
“抱歉,抱歉。再伸出来一次看看。来。”
第二次,犹犹豫豫地伸了出来,因为有所防备。
“叫你伸出来。不然的话,就不把你喜欢的那个放进屁股里哦。”
宏国皱起眉头,表情像要发怒。
“骗你的。我不捉弄你了,把舌头伸出来。”
赤红的物体一点点地在唇间露了出来。舌尖交缠,浓烈地吻。身体中心兴奋得发热,手指自然而然地开始探寻位于宏国腿间的官能所在。一边是吞下手指的臀部在左右晃动,宏国一边说“爱我”。
“这不是已经在做了么。还是想让我把鸡鸡插进去?真是个没耐心的家伙。”
到床上去好麻烦。当山村把宏国压倒在榻榻米上,宏国便自己搂着膝盖内侧,大大地打开双腿。
山村竭尽全力地访了上午一家、下午两家,这一天却以全部落空告终。没有拿到订单的日子并不少见,但吃零蛋似乎让人格外疲劳。
晚上七点过,山村正在回公司的路上,手机收到一封电子邮件。发信人是仁志田,似乎已经拿到一份订单,早早地完成了任务,在信里写道:“有事相商,完成任务后可以来‘豆屋’吗?”
去是无所谓,可仁志田是千杯不醉,一旦跟他一起喝就是大半夜。山村给落合发邮件说:“我有应酬要晚归,要是宏过去了,请让他按时回去。”
被课长挖苦完没拿到订单的事,山村下班走人。到小酒馆时不到八点。在那里仁志田把山村介绍给一个叫片冈的男人。片冈年纪大概二十五岁左右,穿着素色的西装,举止得体,是和仁志田一起组建公司的合伙人。虽然山村在参与这方面很积极,但在没有得到山村明确答复时话题就渐渐往下深入,对此山村感到十分困惑。
“我也仍然在公司上班。”
说着,片冈拿出名片,上面印着“东青堂 系统部门主任”。东青堂是山村也知道的大型企业。身在这样的一流企业,还要辞职开公司,也许就是因为有相当大的把握。
谈了谈发现,片冈头脑反应很快。虽然看起来很严肃,却没有脑筋僵化的感觉。片冈还在山村面前,大谈对新事业的热忱。谈到关于保险内容的话题时,专业术语过多以至于有些地方不知所云,但至少热情传达到了。
和片冈谈着谈着,山村开始觉得,这个男人自己单干大概就足够了。看起来这么有干劲似乎能做出一番事业——不,实际上也可以做到的吧。除了高中辍学后以诈骗式的上门推销为生的自己这样的人,不是还会有其他更正派的熟人么。山村直率地讲出了心中产生的疑问。
“我想你应该听仁志田说过了,虽说是营业,但我们从事的并不是‘正经’工作。这样也没关系吗?”
片冈眨了几下眼睛,微微一笑。
“是哦……我听他说了很多,然后我觉得你应该很合适。确切地说,比起空谈理想的人,我更想要能出成果的人,无关学历。极端地说,我想要的是毫不示弱,为达成目标不择手段的人。”
片冈对选择自己的理由的解释很有说服力,也明白了他对自己有着一定期待。
通过骗人来赚钱。即使卖得好,只擅长骗人这点也会令自己觉得自卑,能够这样被人只凭所谓“营业”的业绩来评判,说实话很开心。
一开始对对方产生信赖,酒也自然而然地变香了。依他们敬的那样,山村喝着日本酒,醉得差不多的时候……忽然说到了那件事。
“对了,片冈先生的出资怎么样了?”
仁志田问片冈。应该和自己喝了差不多的量,可仁志田没有半点醉意。
“我这边没什么问题。仁志田呢?”
“我跟父母借钱,差不多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