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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的一把鼻涕一打喷嚏的。
青海也是从到了我租的房子那里就开始打喷嚏,死活说是我传染他,这样会影响他去见小棠的形象。我说要不是为了等你我也不能感冒,他说他也不想啊,火车死慢,光让车就停了无数回。于是我们把感冒的原因全部怪在铁路部门的失职上,一起开始声讨。
青海的提前归来让我找到了久违的感觉,之前生活的空洞感因为他的出现一扫而空,我和青海吃火锅的时候,我就情不自禁的看着他笑,想忍也忍不住。青海被我笑的很茫然,一副不知所以的表情,他越这样我反而越想笑,这种由衷的快乐只有和他们几个在一起我才感受的到,甚至无论多无趣的事情,只要是和他们一起经历的,回想起来,都特别的有意思。而青海就是那个记忆深处最出彩的一个。
实在忍受不了我大笑的青海在桌子底下给了我一脚,我使劲把位置挪开,结果撞到了跟我背靠背座的吃客。我打算回头说‘不好意思’的当间。背后那人居然一拍我肩膀喊了我名字,我回头一看,竟然是‘二锅头’。
二锅头是我高中学校里面有名的混混儿,所以当这个西服衬衫背头锃亮的人跟我笑着握手的时候起初也没反应过来,毕竟和那扎着耳洞一头黄毛的形象反差太大了。不过仔细瞅的时候,还是通过他少半拉的门牙确认了他的身份。他那半个门牙早前还是很稳妥的长在他嘴里的,结果高中毕业那年的散伙饭,他一扬脖干了一杯二锅头,出酒店时候下楼梯没站稳,一个狗啃屎,就成这幅摸样了。于是他带着二锅头这个外号以及半颗门牙和毫无意外的高考落榜通知离开了家乡,从此就很少联系,到后来就已经互无音讯了。
没想到他居然跑到了和我大学所在的一个城市,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一握手的功夫我眼前浮现了高中时期蓝天底下几个人肩并肩躲在操场主席台后面抽烟的画面。二锅头也是个义气主,虽说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没少干,但是对我们这几个常在一起玩的人,真是掏心窝子的实诚。无论是打架旷课还是损到去校长室门口吐痰,最后他总是大包大揽的把责任一抗,用他的话讲,反正他不承认老师也其实认定就是他了。横竖都是挨一刀,还不如自己选砍哪儿。所以我能顺利的上大学其中也有一部分功劳是他的。记得当初送他上南下的火车的时候,我说等我领了大学毕业证就撕一个脚给你,那是你替我考上的部分。他哈哈一笑,说成,那你就把写你名字那块儿撕下来吧。我说你这人真歹毒,把我名撕了我大学不就白上了么。他突然话锋一转,狠狠的拍了我一下说,这世道,你不损别人别人就损你,到外面了留个心眼,再瓷实的人也不能完全相信。记得那年我还带着股稚气,不停的点头。 而二锅头带着去南方发大财的豪言壮志,就这么消失在了月台外面。我当时一直以为我理解了二锅头的话,可是直到太久以后,我才发现当时的我根本就不懂。
二锅头送走了他那一桌的人后,就开始坐到我们这边叙起旧来。几年在外摸爬滚打的经历加上天上自来熟的性格,让青海在几分钟之内也开始熟络了起来,二锅头的酒量猛涨,喝完一桌以后又开始跟青海和我干杯,没成想,最后躺倒桌子底下反而是青海,我也是晕晕乎乎的吐了好几次,回头一看二锅头还跟没事儿人一样,翘着二郎腿抽烟。迷迷糊糊的猛灌了好几碗茶水才清醒了点。青海摇摇晃晃的爬起来嚷嚷要买单,老板过来说那个穿西服的人已经买过了。我再一回头,二锅头居然不见了。老板拿了张名片给我,说是那个人留下让交给我的。
青海喝多以后死沉死沉的,死沉这个词我还是跟青海学的,自从他这回从家回来,一直很喜欢用死字作为形容词,天气冷了吧,他就说死冷,肚子饿了吧,他说死饿。就连骂人都不说傻B,改成了死B。背青海上楼让我大伤元气,不停的喘粗气。青海躺床上就嚷嚷一些听不懂的话,不过仔细分辨,里面有小棠啊,我啊,浙江啊。一大堆名字,喊着喊着青海就开始演起话剧来,一人分式两角,一会儿男声一会女声的。这两个角色还对话呢。最让我崩溃的是,用男声说完之后青海居然来句,对不起我说错了。然后又换做女声说没关系,我词儿也不熟。
直到睡醒了我才想起二锅头的那张名片,昨天酒桌上只顾聊及往事却忘记具体问问二锅头的近况如何。不过从这张名片上分析,起码他混的还不错。因为名片上赫然写着一个名牌酒店的大堂经理。
青海早上起来直说头疼,连轴转做了一通宵的梦。我想起他昨晚上瞎嚷嚷的话,便很好奇的追问他究竟做了什么鬼梦。他说这梦的确很诡异,他居然梦见和我还有小棠一起演童话剧,最蛋疼的居然还他妈有浙江。我说,没想到你还很童趣嘛,演的什么童话剧啊?他说是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故事。我说,咳!你那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证明你对小棠的思念还满单纯,不然就直接做春梦了,你当白马王子,她当公主不正是你盼望的吗。这梦还不算离谱。青海无奈的拜拜手说你不懂,妈的要是像你说的这梦就不诡异了,问题是我梦见我演白雪公主。
青海的话让我又笑了几个小时,我俩一起出门的时候路人八成都把我当成神经病了,而青海还因为那个梦愁眉苦脸的,我俩走一路表情的反差就是天壤之别。我劝他说一个破梦,至于纠结这么长时间吗。青海说你不知道,梦这东西很灵的,他觉得这是个预示,他得回头找个高人算算。听到他的话我就开始仔细回忆我有没有做过什么灵验的梦,结果思绪一下子又回到了柚子身上,事实上跟柚子分手之后我常常会梦到柚子,有时候是一个曾经的片段,有时候是虚构的场景,最多的时候,还是一个身影,或者只是一个声音。让我明明知道那个人是柚子,却死活看不清她的脸。让我在梦里百般着急,每次醒来都感觉睁开眼是一种遗憾。
中午吃饭的时候,青海就要了一瓶啤酒,服务员疑惑的确认两遍,青海一再声明我们俩人就喝一瓶就够。给我倒酒的时候,青海说昨晚上那哥们真能喝,我使了个大劲跟他飚,居然连人尾灯都看不着。一下把我在学生会饭局里练出的那么点自信心击垮了。我说人家现在可是场面上的人物,不能喝就怪了,说着把那张名片掏出来给青海看。青海啧啧的说难怪二锅头敬酒时候的话一套一套的,弄的你要不喝就跟欠人多大一票钱似的。我说,上次人家给咱把单买了,怎么着也得请回来一顿。青海端着杯子倒酒的手一下停了,说请也得缓几天,这要是再喝,保不齐就梦见演白马王子了。我说那不正好吗,角色都回归正轨了啊。结果青海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说,可是就没准谁演白雪公主了。
那天下午我收到条信息,是山西发来的,内容矫情的一塌糊涂。竟是些什么天冷记得照顾好自己喔,记得加衣服喔什么的。青海也收到了这条信息,拿着手机跟我说这‘喔’字看着怎么这么腻歪。我试着用大脑把山西平常的口气和这几句话预演了一下。也是一身的鸡皮疙瘩。我俩正探讨山西是不是吃错了*的时候,山西的电话就打来了。一问才知道,短信是他那个让我好奇很久的女朋友替他发的。互相问了近况,我和青海才想起,山西马上就到学校了,也就是说明,马上开学了。
于是青海说先把追小棠的事情放一下,他得回去让山西给支支招。顺便他也想见见让在情场里身经百战的山西那么兴奋的妞是什么样子的。到了学校门口的时候,我远远就看见山西拎着个箱子从出租车上下来,旁边却没见有什么国色天香妞。青海拍着山西的肩膀说你那让你着了魔的妞呢?不是装箱子里了吧。难怪你这么稀罕,走哪都得带着。山西说这么点箱子装下个人?不是侏儒就是碎尸案啊。再说了你们俩都听山东胡掰了吧。哪有那么夸张,山东纯粹是用喜剧手法给你们叙述的。
青海还不停的调侃说,那不是侏儒不是碎石难不成是机器人?带折叠的?你总得让我们看看啊。山西无奈的说怎么跟给你介绍对象似的。那是我媳妇。这不明儿就正月十五了么,等山东回来咱一块儿聚聚,我把她给带上不就完了么。
山东到学校的那天,竟然下起了雪,在云层里憋了一整个冬天,终于肯在冬天都快要结束的时候缓缓的飘下来。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