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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爱借不借吧。其实也不能怪她。”
“是呀,都怪我们平时花钱太多了,那我们等下午饭吃什么呀?”
“家里不是还有泡面吗?”
“只有一包了好不好?”
“那看谁先抢到咯,哈~!”
两个人你拉我扯地跑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叫喊着穿过巷道,跑上楼梯的时候,听到楼上传来“噼噼啪啪”的声音。她们停下来对望了一下,然后放慢脚步探头探脑地走上去。
是隔壁那间原本没有租出去的房间里传来的动静。傅旬和范小茶好奇地走到那间房的窗口往里面张望,看见一个穿着黑色T恤的男生站在凳子上面,背对着她们往墙上钉钉子。房间里乱七八糟地堆放着许多木板、纸箱、书籍之类的东西。地板上还坐着一个男生,傅旬低头望去的时候,差点吓了一跳。那个男生正一边啃着苹果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们。见到她们也转过来看到他的时候,他伸出一个巴掌在肩膀前面晃了晃,说了句“嗨”,然后递过啃了一半的苹果说:“吃吗?”
“像狗啃过一样。”傅旬冷冷地翻了个白眼之后,就转身去开自己房间的门了。剩下范小茶尴尬地楞在那里。
傅旬打开饮水机的加热器,这台饮水机是范小茶从姑妈那里搬来的,很旧式的那种。
她脱下书包,然后从壁柜里掏出她们的压箱宝物——华龙方便面!坐在椅子上等着饮水机上的提示灯由红色转为黄色。
面已经泡好了,香气扩充到整个房间,范小茶却还没有进来。傅旬放下筷子,走出去看看她到底在干什么。结果看到她正在帮刚才那个吃苹果的男生整理洒落在地上的一大堆模型小玩具,笑得格外轻浮,完全没有肚子饿的迹象,刚才那个穿黑色T恤的男生不知去哪里了。于是傅旬决定了要回房间一个人把那碗泡面给干掉。
转过身子的那个瞬间,右脸擦到了一只胳膊,温度光明正大地蔓延上她的脸颊,一时重心不稳,她踉跄地往墙边靠去。抬头看见一个很高的男生,阳光好像被他亮白的皮肤反射出去了。于是到了嘴边的脏话被他过于张扬的五官硬生生地给逼吞回去了。
“小心点。”慵懒的语气,他的眼光涣散地掠过她,然后从她面前走进了隔壁的那个房间。
“哦……”傅旬翻着白眼吐了一口气,十分气愤但又无奈的样子,“怎么有这种人?”
她把那碗泡面很彻底地吸干净了,然后很解气地翻身倒上床,盯着天花板,她在想:“我还是打电话问爸爸要钱好了。”
“哇,他们两个都长得好帅。”范小茶一脸遐想地坐在床沿上拍着正在翻看《青年文摘》的傅旬的腰部说到,“你知道么,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类型,一个很痞一个很安静,很痞地叫唐一成,讲话超幽默的,笑起来的时候还露出了虎牙呢。穿黑T恤的那个叫夏非,虽然不喜欢说话,但还算友好,他很帅呀。”
“那男的叫夏非?”傅旬一脸的漫不经心。
“是呀,是你喜欢的类型啦。”
“长着一副把鸟都吓飞的嘴脸,谁喜欢啊?”
“你嘴真毒,人家又没得罪你,以后大家都是邻居了,你给我客气点。”
“两个都是吗?”傅旬放下手中的书问到。
“只有夏非是,唐一成是来帮忙搬东西的。”
“反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
“犯你怎么了?”
“放屁给他吃。”没说完,傅旬就嘿嘿地笑起来。
“好恶心呀你”范小茶也跟着嘿嘿地笑,突然意识到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做,她问到,“泡面呢?“
“吃掉了。”傅旬揉了揉眼睛,依然笑呵呵的样子。
“全吃完了。”
“还有一点点葱花沾在碗沿那里。”
“那我吃什么啊?!”范小茶气得直跺脚。
“谁叫你一直不回来啊?你在那边那么殷勤地帮忙,难道他们不应该请你吃一顿么?”傅旬依然没心没肺笑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范小茶已经真正的生气了。
“我又饿不死。”当范小茶不带任何语气地扔下这句话甩门而去的时候,傅旬手边的书滑落到了地板上。她脸色麻木地躺着,一动不动。
总是在惹她生气之后,傅旬才意识到自己都做得过分了。她总是在范小茶气消后解释到“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也知道,我就是不太会讲话又口直心快的那种人嘛,完全是有口无心的。”有时候也是很底气不足的,也会怀疑自己,“难道我真的完全没有针对她的意思么?难道不是因为她人缘比自己好,擅于跟男孩子交流,成绩比自己优秀而故意去挖苦她吗?”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个虚伪的人,对自己最好的朋友都会这样,真的很不愿意面对自己的这种情绪。
范小茶顶着一头烈日走在街道上。出来的时候太愤慨,忘了要带把遮阳伞。九月是木临太阳最热烈的月份,每次一晒太阳,皮肤都会在晚上的时候显现出一块块红色的瘢痕,像是过敏的样子。
她尽量往街道边的树荫里缩,十多分钟的路程,在上课快要迟到的时候总觉得无比的漫长,,今天好像特别的近,一下子就走到校门口了。她还没有想好要问谁借钱买午饭吃呢。
还是午休的时间,新来的中年门卫死活不让范小茶进校园。对于学校更换门卫的这件事,范小茶和傅旬一直很惋惜,换做是以前的那个大叔,别说是午休时间,就算是午夜时分,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开门让范小茶和傅旬进去。那个大叔还没走的时候,傅旬和范小茶一没事就跑去找他聊天,他很爱算命,常常感叹范小茶的面相比傅旬好很多;他还会在过节的时候死活拉着范小茶和傅旬去他家吃饭,拿出自己远在别的城市上大学的儿子的相册,乐呵呵地讲解着每一张相片的来源……
范小茶在校门口阴影的地方站了一会儿,看到马路斜对面的一个小型菜市场的入口处多了一个水果摊,她下意识地走了过去。
一个衣衫褴褛的老汉站在水果摊前,黝黑的皮肤在太阳的烘烤下散发出浓重的汗味。他举着一个西瓜在左耳边敲了敲,放下之后又拿起另一个放到右耳边敲了几下,如此反复。老板娘是个中年妇女,她两手抱在胸前,黑着一张脸盯着老汉看,似乎都没有注意到范小茶也站在水果摊前。而那种硝烟渐渐升起的气氛也让范小茶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了。
许久,老汉几乎把所有的瓜都敲完了,但没有一个是满意的。正在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老板娘极具爆发力的谩骂声响彻了整个菜市场,甚至马路上骑在摩托车上的人都被惊动了。
“敲敲敲!是你的脑袋早就开花啦!妈的,甜瓜是敲出来的吗?!挑个西瓜把我整摊的瓜都敲残去,妈的,还要不要老娘做生意啦?你妈的,你老年痴呆啊?!”
“阿姨,这橘子酸么?”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的爷爷,如果是爷爷遭遇到这样的事情该怎么办?他也会像这个老汉一样,明明很冤枉还回笑着道歉,然后吃力不讨好地被老板娘像轰乞丐一样地轰开么?
她突然就在心中萌发一股报复的念头。
“不酸不酸,包甜的啦,不甜不要钱呀。”老板娘很快就从刚才的暴怒当中恢复过来,陪着笑脸给范小茶递塑料袋。
“嗯,我想要酸的。”看着老板娘瞬间僵硬的表情,范小茶马上转身离开,心里洋洋得意起来。
她所谓的报复,也就是这么一个没有创意的恶作剧而已。
从高一开始,她和傅旬就把逃课去逛街的暗号设为“捡钱”,因为她们去逛街的目的大多数都是为了要捡到钱。她们偏爱逛菜市场,不仅是因为菜市场的黄瓜便宜,还因为菜市场的零钱很多。每次见到一张有颜色的纸都要兴奋的跑近看两眼,发现是废纸和烟壳的时候就会相对大笑。也不管路人怎么看她们。范小茶曾经开玩笑说她的人生目标就是要获取一个捡钱终身成就奖。而傅旬就说,她的梦想就是要变成一个很有钱的人,然后有事没事就去菜市场撒点小零钱,为像范小茶一样有理想的青年提供一个自我展示的舞台,也要为社会主义增添新的职业新的活力。
其实也不是第一次身无分文,但每一次都是相互安慰相互找乐子相互排遣着度过。
其实吃泡面也好,饿肚子也罢,只要我们一起体验一起克服,我就不会害怕什么。你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