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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推开他,仓皇往楼下跑去,奋不顾身的样子,就好像那是一片缺氧的地方,她要逃生。夏非和其他的三个人接二连三地追下去。
在花圃的另一头,傅旬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扑在范小茶的肩膀上放声大哭。
范小茶午睡醒来找不到傅旬,她担心她回学校,担心她看到彭达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于是她顾不得那么多就跑来了。
她让傅在自己的肩膀上用力地释放,她怨恨地看着站在对面的那四个人,目光在那四张帅气的,美丽的脸上来回游移,咬了咬嘴唇,她对傅旬说:“这是你最后一次哭了,好不好?我不想这些人再来招惹你。”
傅旬把脸从她的肩膀上抬起来,双手擦拭着眼泪,她说:“我不想的,我不想哭的,是它们自己流出来的,今天是不是世界哭泣日啊?”
“从现在开始,就是世界微笑日,”范小茶拉了拉她的手,然后在脸上挂起坚强和鼓励的笑容,“走,我们走吧,你笑一下。”
傅旬笑了……
彭达还记得她们的身高,范小茶是一米六零,傅旬是一米六二,他是一米八零。以前每次体检,范小茶都会因为那两厘米而心有不平,傅旬就很好心地去央求校医室的医生:“阿姨,把我的一厘米分给范小茶吧,就一厘米而已,这样我们就一样高啦。”
看着她们倔强得不肯回头再看看的背影,彭达被泪水模糊的双眼分辨不出两厘米的差别,仿佛那一厘米真的可以转嫁。
刘妍站在夏非的身旁,看着他静静的神色,她不再产生吃醋的感觉。她突然发现,那两个女孩,任何一个都是值得他去青睐的。从小到大,她不曾看见过女生之间那么无私那么真实的友谊,她身边的那些朋友甚至会因为自己穿得比她们好看而心有不爽。
唐一成站在他们的身后,靠着楼梯口的扶手,他把目光收回到自己的耐克跑鞋上,他觉得鞋带似乎系得紧了一些,他动了动脚趾头,心想,脚要是觉得束缚了,松开鞋带就会变得舒服,心要是被束缚了,那该如何松绑?
阳光微暖。
他们就那样定格在不解风情的年华里。
爸爸因为放心不下傅旬生病的事情,来到学校找她了。
是上课的时间,傅旬在经过老师的允许后,走出教室,把爸爸带到校园里安静的地方。爸爸很内疚地问傅旬身体有什么不适,说要不带她去检查。傅旬也很内疚地告诉爸爸其实没有什么问题的,那天没有把话说清楚就挂断了电话,她跟爸爸道歉。
爸爸很宽心地说:“没事就好,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然后把手中提着的纸袋递给傅旬,走之前给了傅旬三百块钱,告诉她这是给她添置冬衣的钱。
看着爸爸离开时的背影,傅旬觉得被亲人疼爱真的是一种巨大的幸福。她突然强烈地感觉到那个男人是她亲爱的爸爸。在这一刻,她忘记了所有的孤独和委屈,她想,不管他在不在自己的身边,只要他还挂念她,那就足够了。
坐在冰冷的石凳上,傅旬打开了纸袋里的东西。是一部崭新的手机,底下还有两个散发着温度的快餐盒。她拿出来打开看到满满两盒的白切鸡块,眼框又湿润了,她觉得这段时间自己的泪线特别低,总是哭。她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的,总是告诫自己,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要轻易地流眼泪。可她还是做不到,许多事情都让她情难自禁。
原来,我一直在误会爸爸,误会我是他不想要的存在。我一直在用最狭隘的伦理道德去苛求他,我希望他每天都在我的身边,我想吃他做的饭菜,希望我不按时睡觉看书的时候他会督促我,希望他取别的女人为妻的时候要经过我的同意,我想他每年都来帮我开家长会,希望在我文理分科选择的时候,他能认真地给我意见……可我从来都不懂得去体谅人性自私的一面,我从来都不懂得如何去宽容他的幸福。我总是很偏执地忽略他对我的关心,我一直都不知道原来他还记得,除了白切鸡块之外,我什么肉都不爱吃。
“要不要拿点给路杉?”坐在食堂靠近角落的位置,傅旬一边咬着鸡块一边问范小茶。
“不是还有一盒么?等我们吃完饭再拿给她吧,”范小茶边吃边玩弄着傅旬的新手机,“你爸也太吝啬了,弄这么个破手机,除了接电话和发短信之外,什么功能都没有。”
“肯定是一元购机的那种,害我白白高兴,不过有总比没有的好。”
“也是,唉,什么时候我爸爸也帮我弄一部来呀?”说完,范小茶把手机塞进傅旬的书包里,笑嘻嘻地张口要傅旬给她夹鸡肉。斜眼看到旁边那桌的一个男生正十分鬼祟地看着她们。
“看什么看,”范小茶对那个男生说,“没见过同性恋啊?”
那男生用力吞了一口饭,十分尴尬地端着打满了四两白饭的大碗离开了座位。
“你想死呀?”傅旬哭笑不得地在桌子底踢了范小茶一下,声音变得有点响亮,像是要大声澄清的样子,“等下人家信以为真咧?我的名誉都被你……”话还没说完,表情就不再生动了,傅旬缓缓低下头,假装在夹菜,筷子却夹到旁边用来装骨头的碗里。
“你干嘛呀?”范小茶踢了她一下,然后回头往身后望望,视线刚好与相隔四张桌子距离的彭达的视线相撞。他旁边的唐一成兴奋地站起来打招呼,然后与他们面对面坐着的夏非与刘妍同时转过头来。
“哎,被他们看到了,要不要过去一起坐啊?”范小茶问傅旬。
“他们四个不是刚好坐满一桌么?算了吧。”傅旬不动声色地往嘴里扒饭。
“好啦,吃点肉,”范小茶一副姐姐的样子,“你一紧张就只吃白饭。”
“我哪里紧张了?”
“唉,他们过来了。”范小茶回头看了看之后说。
“啊……”
“嗨。”唐一成坐到一旁的桌子,在傅旬的左手边,笑嘻嘻的。
“嗨。”傅旬回应他之后,便把目光往彭达身上转移去。
夏非坐到范小茶的右手边,与傅旬面对面,他伸手挠了挠傅旬的头说,“今天怎么来得那么早?刚才去教室找你了。”
“最后一节是自习课,所以早退了。”傅旬不自然地解释着,看了看夏非,视线又不自觉地移到彭达脸上。
“好久不见了,傅旬。”彭达很镇静地冲她微笑,“好记得我么?”
所有人都心怀不安地等待着傅旬的回答,除了夏非之外,他们都看着她。
“嗯,你不是彭达嘛?”
傅旬停顿的时候,他们都做好了张大嘴巴的准备,夏非也惊讶地抬脸起来看她。
“小茶跟我说了,你是夏非的弟弟,我们高中三年都是同学是么?”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其实他们也莫名其妙,没理由不希望傅旬记起彭达的呀,但就是很邪乎地产生这种反应。
“嗯,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以前也经常早退来吃饭的。”彭达说。心里百感交集。
“是么,可惜我都不记得了,呵,真是奇怪,怎么会忘了你。”
“会想起来的,哎,你们吃鸡肉呀,是傅旬的爸爸带来的,很好吃的哦。”范小茶把鸡肉递到他们的面前,他们各夹了一块之后,盒子移到了夏非的面前,“夏非,吃呀。”
“谢谢,我不用。”夏非微笑着把盒子挡了回去。
“不用叫他啦,他是个素食主义。”唐一成在一旁替他解释。
然后傅旬看向他,目光对撞了也没有收回来。
“不会吧,哎,夏非你是哪个宗教的啊?”刘妍笑着问道。
“他哪有那么高尚啊,纯粹是偏食。”唐一成说。
然后大家都笑了,气氛开始放松,谈话也变得自然了。
从食堂里走出来,校园依然很热闹,附近的宿舍楼被吵闹声笼罩着,像是已经震动起来一样。放晴了许久的天空,终于阴了下来,气温又下降了一两度。彭达走在傅旬的身后,看着她总是穿得很单薄的背影,有种想上前去搂住她的冲动,而这个时候,夏非把身上的夹克脱了,披到傅旬的肩上。
“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只穿两件衣服?”
“我习惯了,”傅旬把衣服拿下来,递还给他,“你看你还不是一样,身上就只剩一件了。”
“没事的,你穿上吧。”
“你们没事我有事呀,冷死老子了。”唐一成插到他们中间,顺带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