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连长背着手走进宿舍。
尽管贾中华这个土流氓尽力用身体遮挡,但是我们散落在床上的烟还是被连长看见了。
“你,拿着这些烟跟我过来。”连长语气凌厉,指着贾中华说。
看着贾中华像条狗一样叼着我们的烟走在他主人的身后快步离去,我们都瘫坐在了床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乱糟糟的谈话声打破了沉寂。
“干嘛呢干嘛呢,都他妈小点声。”猴子冲出去喊道。
人群中有一个人和猴子是初中同学,他把猴子拉到一旁说:“刚才我去老师那拿东西的时候,看见你们那教官把你们的烟都交给你们老师了!”
当猴子把这件事告诉我们的时候,我们也懵了,尽管这是我们在脑袋里反复演习的剧情。
“贾中华这丫挺的!”二班的小翠骂着,伴随着另外几个人在屋里晃来晃去。我躺在床上,时不时抬头看看,每次都能发现猴子气呼呼地坐在地上。
“哪至于啊,能有多大事。”我把猴子带到宿舍后面的拐角,掏出了没有上缴的半包烟。
“我这人,最他妈恨别人骗我。”猴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我依稀看到他的刀疤泛着血红色。
“我也最恨人骗我了。”事实上,我们对于欺骗者是毫不留情的,因为就在一年之后,有个不长眼的就撞上了我们的枪口。
我们匆匆把烟抽完,向校园走去,才发现其他人都已经坐在院子里了。贾中华看了我们一眼,像是要怒,但转瞬又恢复了平静。他指了指空着的马扎,示意我们过去。
我走了两步,没有感觉到身后的步伐,转头看去才发现猴子还在死死地盯着贾中华同志。小狗见情势不对,偷偷拉了拉猴子的衣服,我才看到猴子向我走来。
“我知道你们想骂我,但是我告诉你们,我这么做也是为你们好。”贾中华说这话的时候好像很痛苦,又很不忿。
我们只是沉默。
“其实要不是连长看见了,我就把烟给你们收着了,不交给学校。这也不能怨我啊。”他还在为自己辩解,换回的还是我们的沉默。
学农的第一天很清闲,除了在院子里静坐就没有别的任务了。
转眼就到饭点了。
眼瞅着鼻哥带领着回民队伍提前进入饭堂的时候,我猛然想起,他告诉我他最爱吃的是酱肘子。烈日炎炎,我们只能和其他学校的学生在太阳下等待,在并不洪亮,且重复了两遍的军歌之后,我们才进入饭堂。
吃饭的时候,我发现了妞子。也就是说,我母校的学生现在就住在我的隔壁。
教官曾经说过,不要和外校学生过多交谈,我和妞子只好在水池边反复的刷着饭盒。当妞子听了我的遭遇之后,狠狠的用勺子敲了一下他不锈钢的饭盒。
“你们这教官也太孙子了吧,不过没事啊,哥们这就是烟多。”妞子说着,便把我拉出了饭堂,走进了厕所。
“那你丫倒是给我两根啊。”进了厕所,我看见妞子正要宽衣解带,似乎准备方便一下。
“你等着啊,正给你拿呢。”但是他的手还没有停。
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和我一样,只不过小了几码的动感超人带兜*,其次才是快被压扁的烟。
这个事情太巧了。想想原来在初中的时候,我们有一个特殊的组织。这个组织的成员有独特而不明显的标志---*。我们讲究的是同样的款式,同样的颜色。每天清晨我们在学校相见的时候,首先要把裤子向下拉一点点,露出*的一角,经核实*款式颜色均一致后,方可进行下一部深入接触。
此时,我忍不住笑了笑。
妞子不解地看着我,想要找到答案。
趁着没人,我解开皮带,露出动感超人的标志。
在妞子的笑声中,我拿起烟向宿舍走去。
我们整天只是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到了饭点就去吃饭,轻松却又无聊。
在这种沉寂中,好像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但是我明明有种强烈的感觉。这都是战争法则告诉我的。
果然,在我们洗漱,准备熄灯睡觉的时候,老师们来了。
当时我正在水龙头下冲着脚丫子,右手用力搓着,搓的很投入,还是小狗捅了我一下,我才看到年级组长耿老和我们班主任邱总走来。
连教官都没有说话,我只能听到砰砰的心跳声此起彼伏。看来其他人也像我一样不安。教官的喉咙不时发出呜呜的响声,看着他惴惴的神情,我很是不解。
“唉,你们几个小子啊,就给我惹事吧。”耿老走了过来。她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师,人很和蔼,但眉宇间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冷峻。
邱总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不过看上去并没有生气。
他们几个人跟着老师们出来,紧接着教官也走了出来。
“你们说,咱们之前开会,是不是了不让带烟。”耿老微笑着说,显然她也没有生气。
我们没有说话,只是点头回应着。
“好小子啊,都敢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说说怎么办吧。”耿老仍然笑着说。
我们看了看教官。
“耿老师,要不这样吧,让这几个孩子这几天好好干活,到时候让基地盖个章,给他们个优秀学员,您也好跟学校说说,就不给他们几个处分了。“贾中华终于说了句人话。”
“你们这帮臭小子,听见教官怎么说的了吗?”耿老拍了拍我们的头,显出了母亲对儿子般的慈爱。
“听见了!”我们终于有底气说话了。
“耿老师,我们肯定好好改造,重新做人。”小狗连连说着,气氛一下子不再压抑。
我们都狠狠的点着头,回应着耿老的微笑。邱总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但是笑容一直没有间断。
气氛缓和之后,我们都拿出了袜子出来洗。一边洗,一边和老师们聊天。
“瞧我这大儿子,还真会干活。”耿老看了看我。令我惊讶的是,她竟然称呼我为儿子。
“他当然会洗了,您是没见过他袜子有多脏。”猴子在一旁敲着锣边。
“嘿嘿,袜子脏的都能站起来。”傻子一旁笑道。
“还站起来,那都不算什么。您是不知道,有一次他把袜子冲墙上扔,竟然粘在墙上了,给我们吓的。”鼻哥用沾满肥皂沫的手抹了一把脸,“其实这还不是最吓人的,他那袜子粘墙上了还不算什么,最神的是,他那袜子还能往上爬,没过多一会爬房顶上去了,比猴子上树都快。”
“去你大爷的,说谁呢!”我捶了他一拳,猴子也踹了他一脚。
耿老只是微笑,“你们这帮孩子,平时瞎闹的本事大着呢。你们可得给我争气,这几天好好干,我好跟韩主任说说不给你们处分。你们是不知道韩主任气成什么样,他拍着桌子说XX中这么多年还没有学生被没收过违规物品呢!”
我们面面相觑。学校领导真是虚伪啊,去年茼子可是给教官们带了一个排的装备啊!
他们笑着,闹着。我走到邱总身边。
“怎么了邱总,不像您风格啊,今天怎么没话了?”我为了争取宽大处理而跟她逗乐。
“气死我了你们!”邱总招牌式的假装生气,“当时听耿老师说你们这事,真是气死我了。”
我只好苦笑。
“但是我相信,我的学生都是好孩子。知错就改,真乖。”邱总其实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却也学着耿老玩了把慈爱。
喜笑颜开,我们聊了很久,直到教官示意熄灯睡觉的时候,我们才慢吞吞的向宿舍走去。
教官睡在宿舍最靠近门的位置。
教官很努力的想冲我们笑笑,但最终还是没有成功。我们也努力地想说点什么,最终也没有说出口。
灾难往往不是最可怕的,但最可怕的是等待灾难到来的过程。我们等着老师前来问罪的时候不知道有多紧张,而现在,早就平静了许多。
学农的日子其实也是很快的,每天就是拔拔草,学学种花种草。初次之外,我们这些有过之人还要负责倒垃圾,打扫卫生等各种脏活累活。
说到这,有个人不得不提。
我高一的时候就认识傻子了。其实这个人并不傻,只是很单纯,至少我曾经一直是这么认为的。高一的时候,每天都能看到他一个人打扫卫生,码放饭盒,不辞辛苦,任劳任怨,不计回报。那时候我真的认为他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我们那时候便认识了,他总在酒后跟我说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