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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西林纵横捭阖叱咤风云一番,正似有点儿再而衰的状况,见咪咪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晶莹的泪珠一滴一滴往外淌,他欣慰之极:果然这女孩儿是崇敬自己的。这种场景他见过几次,那是喜极而泣,是敬佩到顶点的无言表达。一时间,他雄风骤起,感觉这世上阳壮之冠非他莫属,亢奋之下噔噔噔的又做了几十个俯卧撑,做到酣畅淋漓大汗不止。他想要是有人进行性贿赂的话,此时是最危险的,因为男人在极峰迷乱之时要星星给月亮,要单眼给一双什么都答应得下来,所幸,危险期过去了。他意犹未尽,要不是一会儿还要去草签最后一个重要的合同,怎么也要再耗半个钟点才收得住兴。他退下来开始收拾自己,想着怎么抚慰一下猫咪,把善后做好……
毛咪咪躺着一动也不动,忽然一个惊悚的念头倏然闪过:爱滋爱滋大爱滋!她一跃而起。白西林收拾差不多了,探过身来正要来个轻轻款款的抚摸,“咪咪宝…”甜曲刚奏,只觉自己脸上“啪啪”闪电般两个脆响。
“大混蛋,强奸犯——!”声震屋瓦。温顺猫忽变脸成咆哮虎,白西林只觉五雷炸顶,撞着高压电网一般魂飞魄散,他本能地上去捂咪咪的嘴。咪咪这时处在极其危险的境地,因为情急之下的激情犯罪后果不堪设想。幸亏白西林不过是个色旺胆薄欲猛心怯之徒,他的动作尚欠凶狠。咪咪拨开白西林的手叫道:“你乱啃三点大混蛋,不戴套子胡乱干,得了爱滋怎么办!”
——原来如此,白西林一听松下心来,急忙赔罪安慰:“不会的不会的绝对不会,没有根本没有……宝贝儿你放心,你不信明天我到医院开证明…”
“怀孕怎么办?怀孕怎么办!你一嘴唾沫大臭汗。”
“不会不会不会,一次不可能,真的,我真的是太喜欢你了…快穿上吧,快去洗洗,别生气了…就这一次,什么事都没有,啊?什么事都没有……”白西林百倍下作地哀求哄劝许诺告饶抚慰请罪,毛咪咪嚎哭了一会儿安静下来,然后去洗涮换衣。
随后的几天白西林倒霉透了,毛咪咪一口一个“大混蛋”,所幸后来省了一个字,改称“大混”了。有时高兴了又叫他“老强”,自然是“老强奸犯”的简称了。在火车软卧包厢里,坐在对面的人以为他姓强呢,还很客气地称他强先生。白西林懊悔到极点,私下里捶胸掐腕搧自己嘴巴:真是鬼迷心窍,怎么就吃了迷魂药偏去招这缺家教的野杂驴呢,惹谁不好哇,偏惹这么个没文化缺品位小市民堆儿里的洋拉子。从来都在花林粉阵逞雄俊,这下可好,昏了心地答应了要给毛咪咪长工资,带她出国,送她去学习,让她当项目经理…这都是他哄毛咪咪的,毛咪咪自己并没提一句,可是也没吭声拒绝。要是她再不知趣地要去他家,那就完了,夫人的容忍度已经到达极限,有多少次陌生女人跑家里纠缠不清,搞得鸡犬不宁,他决不能再开罪夫人,并非与夫人情意难舍,而是岳家的背景不容小觑。
毛咪咪恨白西林恨了一阵,心渐渐平了下来。这种事儿在当下世道也就是稀松平常,只不过她不会让“白大混”再这么玩了,他要真敢,她就得咬死他,踹死他,啐死他。下一步怎么办呢,白西林千哄万哄答应她留在公司继续干,一时也没别的去处,便默认了。
上班第一天毛咪咪就觉气氛异常,人们脸上要么挂着内情已知的微笑,要么凛凛庄严。特别是“黑颈鹤”,进办公室也不敲门,把文件往桌上“啪”地一摔,“给白总!”眼光像正义之剑扫过无德败行之人,带着站在道德制高点的那种自豪扬长而去。
“你!……”毛咪咪张嘴想骂,门已经“嘭”地关上。
中午吃饭时,王希希和李奇奇一起惊呼:“大咪,怎么这么憔悴啊。”
希希说:“旅游减肥也没这么减的,小脸儿减得青黄不接啊。”
奇奇说:“没人疼是不是,也得自个儿心疼自个儿呀。”
希希忽又凑近低声审问道:“老实交待,是不是和老总那个了?”
“说什么哪!”
“甭不告诉,我都听说了。”
“听说什么啦?”
“我跟你说啊大咪,要是真的,咱们这些‘白蓝领儿’可不能那么便宜了老总,怎么也得闹个公派出国吧?”
白西林看着已经毫无兴趣全无价值的小母驴每天活动在左右,如芒在背,又不敢造次,那小丫头属炮仗的,惹急了当场就炸,他可就完了,他得小心翼翼行事。正好这个月海外的电话频繁,毛咪咪根本应付不了耽误了许多事,白西林便很自然地招聘了一个外院毕业的女孩儿。那女孩儿正渴望展现自己憋足了劲要杀上职场,赶上这个机会兴奋异常,以工作狂的姿态开始职场练兵。她人长得一般,可是精明机灵,没几天就熟悉全部工作并且察觉出老总的用意了——很明显,先来的这个叫毛咪咪的女孩是个该报废的零件。她充分发挥长处,几乎全天候地用英语说话,这样不但迅速拉近了和老总的距离,而且把毛咪咪当面变成了聋子,成了地地道道的摆设。一次,外院女孩儿问:
“Why-don’t-you-send-her-somewhere-to-study-English?”
(“您为什么不送她去学英语?”)
“Is–she-capable-for-that?”
(“她?是那块料吗?”)
“Oh,she’s-cleave-renough.”
(“啊,我看她挺聪明的。”)
“Right,she’s-only-good-at-eating.You-see,she-looks-like-a-babypig?”
(“她的聪明全用在吃上了,你看她像不像一只小猪?”)
“Well,but-yous-till-pay-attention-to-her.”
(“那您为什么还用她?”)
“Ah…her-father-is…really-terribly-tough.Ihaveto…”白西林举双手做出一个投降的姿势,耸耸肩。
(“哦,她的爸爸好厉害,我只好…”)
“So,that’show-it-is.”
(“哦,是这样。”)
最狼狈就是海外来电话的时候,外院女孩儿一边接一边眉飞色舞旁若无人哈哈大笑,毛咪咪觉得自己像一只搭拉着尾巴在桌下遛来遛去不出声的狗。现在,电话铃一响她就紧张,瞪着电话好象看一个烧红的烙铁,不敢去碰。“你接,你接呀,别国内国际都让我一人接。”外院女生叫道。
更糟糕的事发生了:她感到好象怀崽儿了。按说两个月是根本没征状也查不出来的,可她就觉得是,终于向父母作了交待。老实巴交的公母俩一听就傻了眼,问咪咪:“那老总答应娶你了吗?”
“你们真是活糊涂了,他娶我干吗?他就是玩玩呗!”
“那他还是人吗?”老妈愤愤地说,“咱们告他去!”
“告什么告?上哪儿告?有什么证据谁相信?”
“有有有,有证据,那什么…上医院做亲…亲人证明!”咪咪妈说。
“那叫亲子鉴定!什么都不懂,别跟这儿瞎咧咧。”咪咪爸说。
“您干吗呀,还想让我生出来呀?我把那小耗子扔河沟里您信不信……”
“这混丫头,又胡说八道没轻没重的。”
咪咪的表哥来了。“哎哟,维子可来了,你说说你说说,怎么办吧?”咪咪妈像见了救命菩萨。
戴维听舅舅舅妈唠叨完之后,沉了会儿,一副拿得住事儿的样子声音尖细地说:“你们哪,打官司的事就别想了,就算是打赢了,让咪咪养着孩子?算什么!”
“那怎么办,你到是给拿个主意呀。”
“要我说,咪咪说的对,把孩子做了。然后……舅妈,您还记得Klassen吗?”
“谁?”
“Klassen,Klassen您都不记得了,来您这儿玩过…”
“什么参…?坷垃参?高丽参?”
“您真逗!柯良诚,柯良诚您都不记得了,我同事,哥们儿,个儿不高。”
“哦哦哦,小良子,嗨,记得记得。”
“人良子看上表妹多少年了,一直就惦着…”
“少惦着!地溜排子三寸钉儿,疤喇眼儿芥茉墩儿。”
“咳,咪咪你就别狂了,都这样了。人家Klassen现在什么不比你强?一级糕点师,一月六、七千,上个月我算了算他拿了七千三百四十五块六。这几年他攒了不说有六十二万也得有六十一万五。过俩月人就要去M国了,M国一家五星级大酒店一聘两年。”
“哎哟,你的意思是让咪咪跟他?”咪咪妈一时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