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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芬将他的话解读成——他对她不仅仅是喜欢。
比喜欢还多一点儿的东西是什么?是爱情?对!是爱情。再一次,她对她的爱情充满乐观和信心。
她鼓励自己相信世间有一见钟情、有前世情缘、有月下老人,相信了许许多多她以前不信、现在却执迷的神话爱情。
“我是个公平的女人,你给我爱情,我也会回馈你相同的爱。”靠在他肩上,幸福涨满胸臆。
她说她是个公平的女人——没错!欠她的,她不会放弃追讨,不管在追讨过程中她必须付出多少代价,她都不会皱眉。
推开她的头,向前走几步,他提醒自己不能沉沦,他不断用以往来告诫自己她是个怎样的女人。
“你可不可以说说话?谈天是两个人的事,老让我一个人在唱独角戏,很辛苦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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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心动、动心(下)(20)
时芬追在他身后,再度拉起他的手,十指交握,她好喜欢那份安全温暖。
“谈什么?”这回,他没甩掉她的手,不知不觉间,在理智退位时,他也恋上她的体温。
“谈……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说呢?”
“严肃、刻板、有点冷漠、看似无情,说实话,我也无法形容你的性格,但是有一点,我很肯定。”
“哪一点?”
“我对你很放心,你是个好人。”
“好人和坏人的分界在哪里?”他问。
“心中有爱就是好人吧!”
“你怎会认为我心中有爱?”
“你没有吗?”她反问。
他不回答,离开小径,走向密林深处。
她的手不肯放开他的,所以她跟得好辛苦。
他的脚步很大、她的脚步很小;他走一步,她必须让双脚急速交互;他走得安稳,她走得脸红气喘;他心里想着过去,她心底想着未来,他们之间的交集只有眼前这些“一点点”。
这种一个人在前面跑、一个人在后面追的爱情很辛苦,可她宁愿辛苦,也不愿意放慢脚步。
终于,他停在一棵大树下,看看脸庞泛红的她。
“你的表现很差劲儿。”
时芬一停下脚步,就伸出食指对他指控。
“我哪里差劲儿?”
“你表现得好像对和我交谈这件事非常厌恶,我是个言语乏味的女人吗?跟我聊天有那么痛苦吗?”
她的气没喘完就急着说话,鼓起的双颊、涨红的脸庞,让人想发笑。
“没有。”他简短回答。
“那为什么我才说要聊天,听不到几句话,你就拖着我走人?”
“因为我发现和你接吻比聊天更有意思。”他找到堵住她聒噪的好方法。说着,吻落下——
他又吻她了,这些天,他吻她吻得理所当然,吻得理直气壮,仿佛这是他们之间的惯性,不需要怀疑。
男人的气息、男人的刚毅、男人的他,用安全感包围起快乐的她。
阳光从树梢落下,点点光圈在他们身边绕,风一吹,光点贴上她的心、她的情。爱他……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不用怀疑、不用犹豫,只需要勇往直前。
终于,他离开她的唇。
她埋在他胸前,差点儿喘不过气,这个吻太悸人心弦,精彩得让她的心脏难以负荷。
躲在他怀里,偷偷勾起嘴角,好像每次跟这个男人在一起,很容易就会气喘吁吁。
“你认为我要把你的话归在哪一类?”
不敢抬头,否则她会被误以为是印地安红种人,生肖属粉红猪,天天吃西红柿长大,和红肉鲑鱼是近亲关系。
“什么?”
“你说和我接吻比聊天有意思。”
“说清楚。”他说话不喜欢超过五个字。
她气了,抡起拳头,在他胸前捶过一记。“笨!我的意思是说,我应该把你的话当成赞美还是讥讽?我应该骄傲自己有张诱人脸孔,还是难过自己智商不高,让你感觉和我聊天太委屈无聊?”
他的反应是——哈!一声大笑,然后把她锁回怀里,狠狠地吻个过瘾。
看来,他对吻她有高度兴趣,至于她的言语,唉……再说吧!
你猜猜,毅爵留在游云山庄几天了?
你绝对想不到,第十天了!
这十天里,时芬什么事情都不做,整天绕在毅爵身边,陪他四处逛、陪他到处玩。
她喜欢和他聊天,可是他比较喜欢和她接吻;她喜欢带着他户外走透透,可是他比较热衷室内运动。
彰哥取笑她倒追男人,将来变成弃妇的几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大嫂却告诉她,幸福要掌握在自己手里,别让它轻易从手中溜去。
爸、妈、大哥和农庄里工作的员工都觉得毅爵配得上时芬,他们同时看好这段缘分,于是在大家的祝福下,时芬和毅爵有了人生最快乐的十天。
一顶大草帽盖在毅爵脸上,他躺在时芬腿上睡觉,她拿着一本历代小说精选专注阅读。
“说个笑话给你听,有个医生宣称他能一天之内治好驼背,有人听信了他,请他去治疗。他拿来两块木板,一块放下面,等病人躺平后再把另一块放在他身上。医生在木板上用力踩踏,背是压直了,病人也死了,病人的儿子去告官,医生却说:‘我的职业是治驼,只要背能变直,我哪还管病人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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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心动、动心(下)(21)
果然,毅爵没有回答她的笑话。
耸耸肩,她无所谓,反正她说话他本来就很少回应,不管是醒着还是睡着都一样,只不过她坚持他们的爱情是“谈”出来,不是“做”出来的,所以她坚持跟他说很多很多的话,坚持跟他沟通,坚持他必须了解她的想法,坚持他爱上她的性格胜过她的身体。
“再说一个哦!村子有户有钱人家正在举行订婚仪式,竹篮装满礼金,从迂公家门前过,迂公对妻子说:‘我们来打赌篮子里装了多少钱。’妻子说:‘我看有两百金。’迂公说:‘不!有五百金。’妻子又说:‘没有那么多。’迂公坚持有,两个人吵了很久竟打起来了。后来妻子不耐烦了,她说:‘就三百金好了。’迂公还是拼命骂妻子,邻居来劝架,叫他们别为小事争吵,迂公却说:‘这怎么是小事,我们还有两百金没算清楚呢!’”
故事说完,草帽动了几下,她知道,他在草帽底下笑了。
“我想,你一定是个商人。”
他仍然不回答。
时芬没有太大意外,因为她已经很少很少去期望他会回答她的话。
“我讲一整个下午笑话,你都没笑,只有听到这个和钱有关的笑话才展露出难得的笑颜,所以我判定,你一定是个奸商。”
他不说话,她拿起盖在他头上的帽子,凝望他的眼睛。
“我是个卖力的表演者,你却连点掌声都舍不得给,实在够差劲儿。”
“你的确是个‘好表演者’。”嘴角微勾,带了讽刺。
“算了,你还是别笑好了,你的笑一点儿都不真诚,要是我心眼儿小一点儿,会把你的笑容解释成嘲弄,为了避免引起误会,你还是继续保持你的钟馗脸比较安全。”
“什么叫钟馗脸?”
“生人勿近!”
她的答话勾引出他的另一阵笑声。
“对嘛!这样好多了,不过,这种笑又太春风,会招惹太多女人为你心碎。算了算了,我情愿忍受你的钟馗脸,不要做改变了。”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第一次,毅爵发现女人变脸速度果真比翻书快。
“我很少笑。”
他没说谎,尤其在过去四年,他已经忘记畅怀大笑是什么感觉,他的笑只剩下两种,一种是客套、一种叫做伪装。
“我知道啊!任何缺少练习的东西,熟练度都不高,不过,我没关系的,不管你笑得好不好看,我都喜欢你。”
在十天中间,她第三十七次对他说“喜欢”,平均下来一天有三点七次,这是在她当穆溱禤的时候,从没对他说过的话。她现在补齐了,可惜他已经无法敞开心胸接受。
“你为什么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