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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对对!冥海和我吃的是排骨面,边阳吃的是牛肉面,一点都没错。”韩发像获救了一样,长舒了一口气,
“真的?”李老师严肃地看着绍言。
“是的,老师。”
李老师又看了看冥海,说:“那你们走吧!”说完抱着书走开了,伴随着高跟鞋的笃笃声。
“你都看见了?”冥海友好地问绍言。
“是啊,都看见了。”
“别把打仗这件事说出来好吗?”
“打仗?”
“对啊,你不是看见了吗?”
“我看见你们三个人一起进面馆了,然后我去别的地方了啊!”
“晕!谁也没问他,他自己说了出去!”边阳古怪地瞪着冥海,用夸张的口型说道。
“好了,不管怎么样都别问了好吗?谢谢你帮助我们,谢谢!”韩发拍拍绍言的胳膊,此时的绍言惊讶地看着他们,眼神里露出了悔过与痛恨交织的神情。
“真的谢谢你!”冥海诚恳地伸出手,绍言迟疑了一下,机械地与他握了握手。
回到教室里,冥海第二次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不过这次不是那么光彩。
坐在最后一排的那两个女生又开始嘀嘀咕咕议论冥海:“你看,我说他是瘸子吧,你还不信,连走路都要人扶!”
“对对,白瞎这张脸了。”
她们议论纷纷的声音直接传入了他们每一个人的耳朵里,边阳转身怒视她们,韩发走过去“温柔”地对她们说:“别以为你们坐着,就可以议论别人走路。回去照照镜子,一个外八字,一个罗圈腿,长得像两棵包了团儿的大头菜!”她们俩怒气冲冲地跑了出去,那种姿势,就像两个变了形的轴承,一拧一拧的。
韩美琪拿来一瓶润肤露给冥海:“试试吧!可能会舒服点。”冥海感动地接了过来,倒出一点抹在额头上,真很舒服,凉凉的。
冥海认为这次事情,他的福大于祸,很多同学都来帮助他,给他送点儿这个,送点儿那个,包括很多他叫不上名字的人。但是使他记忆最深的,还是林宇,或许是她在他的脑海中已经先入为主了,使冥海无时无刻不在注意她。她还是那样,悄悄地走过来,递给他一张湿巾,然后又悄悄地走开了,连话都没有说一句,估计是怕让边阳听见吧。冥海小心地把那张湿巾放在桌子上看来看去,不舍得用。
“你不用吧?给我了!”说着,边阳一把抢过了湿巾,二话没说就要往鞋上擦。
“哎,你有病呀!”
“怎么了,你不是不用吗?”边阳困惑地看着冥海。
“我有用。”
“用这个吧!强生的擦鞋亮!”绍言递过来一张湿巾。
“谢啦!看看人家绍言这才叫兄弟,还给你这破玩意儿!”边阳使劲地团了团湿巾,又扔回给冥海。
“是林宇给你的吧?嘿嘿。”绍言捅了捅冥海小声地说。
“不是。什么呀!”
已经进入初冬了,冥海盼望了好久的那种阳光下铺满白雪的图画,不知道还要多长时间,或许很快了吧!但唯一让人感觉到有点冬天味道的也就是那几场吝啬的小雪花和那些冻了化,化了又冻,不知疲倦的雪水。冥海趴在窗台上看着清晨在薄冰上踩小脚印的那些小孩子,想着那些无边无际,连做梦都梦不到的事情。今天星期六,学校放假,他的作业写完了,闲着没有事干,他看了看世界地图,用指南针测出了美国纽约的方向,然后他装做远眺的样子,(其实他的面前是衣橱),虽然行为有点傻,他好像能看到爸爸妈妈一样,入神地望着,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嘀嘀嘀!”
是短信———
如果今天没有这条短信,冥海差不多就要忘记这个名字了———端木晓璐。冥海以为端木晓璐的新鲜感早已经过去,像她这种女孩,男朋友不多得跟什么似的,而且那天她也应该感觉到了冥海的冷漠,所以冥海觉得这事应该算过去了,可没想到她又发短信来。冥海决定今天一定要跟她说清楚。他慌张地穿好衣服,坐在床上,深吸几口气。他回复道:“几点?”不一会儿,一个信封就出现了,“现在。”冥海下意识地望窗外看去。她还是那一身白,身姿还是那么妩媚。冥海的脑袋“嗡”的一下,又重新坐在床上半天,他的心里乱极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不一会儿,他站起来,毅然地向门口走去。
端木晓璐双手插兜,柔弱地站在那里,冷风将她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的,看上去她憔悴了好多。眼神不再是那么精神、明亮,更多的是一丝淡淡的忧伤,但刹那间,冥海似乎又看到了某种类似于欣喜的神情。
“你……来了!”
她没说话,然后猛地扑到冥海怀里。她抱得好紧,让冥海透不过气来。
“你正常点!”冥海恼火地推开她。
“这么长时间没见,你怎么这样对待我,呜!”说着端木晓璐哭了起来。冥海十分懊悔当初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现在她又突然跑了回来,便让冥海觉得自己是刚刚起飞的小鸟又掉进了万丈深渊。
冥海用手抵着端木晓璐的肩膀,不让她再一次扑过来:“你……没事吧?”
端木晓璐没说话。
冥海郑重地对她说:“不管怎么样,或许你已经感觉到了,我从没有喜欢过你,对不起,我以为你能尽快忘了我,对不起。而且……你已经有男朋友了。”
端木晓璐疯狂地摇着头,痛苦地说着:“不,不……”
她的泪如泉涌,将她的头发都沾在了脸上。她又想抱住冥海,不过被冥海推开了,她虚弱的力气完全用于那种撕心裂肺的哭泣上,没有多余的力量去支配她那本来已经很单薄的身体。就这样,她绝望地蹲在地上,嘴里喊着:“别这样对我!”雪白的大衣上已沾满了泥,那些脆弱的冰片不知何时变得坚硬无比。她哭累了,勉强地吐着寒冷的白气。
冥海单手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无奈地说道:“以后,别来找我了。天太冷,打车回去吧。”
“对了,”冥海转过头来,“昨天你男朋友又叫人骚扰我,你告诉他这事我不想追究,让他以后做事之前想清楚!要不然我让他十倍还回来!”
“不!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们分手了!那天你看到我和他在一起,就是那天我向他提出分手的!”
“哼!你真有意思!他是不是你男朋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说的话你记住了!我根本没喜欢过你!碍于你哥的面子我现在才说!我……”冥海想了想,把话又咽了回去。
端木晓璐完全崩溃了,不成调的抽泣,无节奏的呼吸,伴随着一次又一次叫着冥海的名字。
“对不起。再见!”冥海转身向家中走去。保姆好像早知道他要回来似的,在他没敲门之前,把门打开了。
“你都看见了?”
保姆生硬地点了下头,像往常那样把衣服接过来挂在架子上。冥海虽然把一直以来想说的话说了出来,但不免还是有些难受。他向窗外看去———端木晓璐已经不见了。
晚间的时候,端木晓璐的信息还是过来了:
冥海快速地回复:
他拔掉了手机电池,把它扔得老远,好像怕它们会自己重新组装起来一样。他在书架上随便拿了一本小说,躺在床上,试着把那种他所谓“旧社会的垃圾文学”读得有意思一点儿,不过他没成功。看着看着,字里行间就闪现出了开学这一个多月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就像个投影仪一样,一幕一幕,一幅一幅的画面都会映入脑海,一个细节也不放过。他想起了他们的班主任李佳老师,他的三个好朋友,还有林宇跟他说话时的那种神情,他甚至想把这一切记录下来,因为在他身上发生了很多人难以想象、难以遇到的事情。他的思想定格了,眼睛还妄想从洁白的墙壁上看出点什么来,最后它们也累了,慢慢将自己隐藏起来。
大自然在今天晚上正式声明了自己已经披上冬的棉衣,伴随着冥海轻微的喘息声,外面鹅毛般的雪花静静地投向地面,它们显得那样从容不迫,当然最终它们一定会将这一年的空气沉淀下去,进入大地!这一宿安静得异常,没有汽车声,没有保姆给地板打蜡的声音,但在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