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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这也是我的孙子嘛。”顾母逗着两个小家伙，程海棠便下了楼。
等小姨带着女儿和外孙过来的时候，顾中林才依依不舍地从床上爬起来，在盥洗室里刷牙洗脸。程海棠在一旁唠叨：“待会还得出去吃饭呢，你一睡就睡到现在，还要小姨他们等，多不好意思。”
“都是亲戚，有什么关系。”顾中林不以为意地刮着胡子，慢条斯理的。
“工作上你雷厉风行，怎么生活中，好像总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顾中林没说话，专心地刮胡子。程海棠见了有点心痒：“不如，我帮你吧。”
顾中林看她，眼神有点怀疑：“你确定？”
程海棠走过去：“让我试试。”
顾中林把刮胡刀递给她：“小心啊。”
两人的身高有十多厘米的差距，顾中林微微弯下腰，程海棠小心地刮着，感觉新奇有趣。等到终于刮完，时间也去了不少。顾中林洗干净脸，左右端详：“还不错，就是效率差了点。”
“第一次，给点面子啊。”程海棠看着自己的杰作，心里也挺满意。
“给你点面子。”顾中林凑近她，深深吻了一下，“扎吗？”
“不扎。”程海棠呵呵笑着，鼻腔里都是须后水的味道。
“嗯，把我的衣服拿过来。”
“真把我当奴隶了。”程海棠说着，还是把他的衣服拿过来。
小姨在门口敲门：“哎，顾少爷，你刷个牙洗个脸要多久啊？”
程海棠窃笑，这顾中林确实有事有些少爷做派。顾中林在她腰上一揽：“还笑，都是你的技术问题。”又赶紧应了小姨，“行了！”
52
张璇在初五的时候，亲自开车把顾欣然送回了顾家。
顾父顾母出门去拜年了，程海棠正在厨房里热牛奶，看到张璇不禁一愣。张璇很自然地笑：“过两天我要上班了，特意把欣然送回来。“
顾欣然叫了一声：“海棠阿姨。”便冲过去客厅，抱两个小弟弟。
张璇笑容一凝：“想不到欣然和你的孩子相处得很好嘛。”
程海棠淡淡开口：“毕竟是兄弟。”她又客气地问，“要坐一坐吗？”
如果程海棠是张璇这般的身份，绝不会如此刻意地出现，更加不会逗留太久，没想到张璇笑了笑，说：“好啊。”便大方地走到客厅，“两个小孩真的很可爱，中林一定喜欢极了吧。”张璇看看站在一旁的程海棠，“欣然刚出生的时候，中林也是喜欢得恨不得天天抱天天亲。”
程海棠的反感浮现，正想开口，张璇又顾盼一下：“中林不在家吗？”
“他在楼上。”
“哦，那方便请他下来吗？”张璇笑笑，“那天晚上，我身体不舒服，多亏了他来照顾我。我还没好好道一声谢呢。”
程海棠脸色微变，但也没有拒绝的办法，只好唤了一声：“欣然，去叫爸爸下来吧。”
顾欣然便抱着顾靖然，小心地上了楼梯。
“小心点啊。”程海棠叮嘱着，顾欣然点头。
张璇收起笑容：“我的儿子，不是给你的儿子当保姆的吧。”
“你何必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做哥哥的，喜欢跟弟弟一起玩，不至于被说成是保姆吧。”
张璇冷冷开口：“别开口哥哥，闭口弟弟，大家的妈妈不同。”
程海棠再傻也感觉得到张璇的恶意：“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情。如果你不是打算做客的话，或许可以考虑离开。”
“离开？”张璇看着程海棠，“我比你先进入这个家十几年。你觉得你有资格叫我离开吗？”
“问题是，你也离开这个家很久了。”程海棠不理她，走过去抱起顾琪然，准备上楼，“恕不接待。”
张璇叫住她：“你这叫不战而退吗？”
“我不想和任何人开战。”
“那么好，我想提醒你一下，我准备重新赢回，中林的心。”
程海棠回头：“你以为你在拍电视剧吗？这样的对白，不适合在现实出现吧。”
“我会把它变成现实。”
程海棠看着张璇：“如果你成功了，我无话可说。”
顾中林走到二楼的拐角处：“海棠。”
程海棠走上去，不做声。
张璇却笑得很妩媚：“中林，我把欣然送回来了。另外，为了谢谢你那晚送我去医院，我想请你吃个饭。赏脸吗？”
程海棠瞪顾中林一眼，抱着孩子上了楼。顾中林站在原地：“不用客气了，我还有些文件要看，就不出去了。”
“今天不行，改天也行啊。”张璇站在一楼看他，两人隔着一段距离，“海棠不会介意吧。”
顾中林沉吟一下，正想说话，程海棠却忽然走下楼：“不好意思，我挺介意的。”
张璇没想到程海棠当着顾中林的面如此直接，笑容僵在脸上。
顾中林抿抿嘴角：“你先回去吧。”
张璇点点头：“行，那我先走了。”
程海棠回头瞪他：“什么叫你先回去？你打算接着怎么办？”
“我只是一句话。”顾中林赶紧投降，“不能生气！”
程海棠很想开口说“她都向我宣战了我还不生气”，但还是忍了下来。她怒极反笑：“你答应过我不会和她有瓜葛的，你记住。”
顾中林连忙揽紧她：“我记得。”
程海棠转身上楼。顾中林拉着她的手：“不是说不生气吗？”
“我还得去看你两个，不，是三个宝贝儿子呢。”
顾中林揽上她的肩：“一起去。”
程海棠感受着他身上的气息，忽然说了一句：“不要离开我。”
年后，程海棠正式恢复工作，而且顺利考到了驾照。每天就小心翼翼地开着顾中林的车上班。
程海棠抱怨：“你买车给我，实际上是不是一个阴谋？”
“什么阴谋？”
“就可以不必每天开车送我上班了。”
顾中林无奈：“我一旦出差呢，你总不能天天坐出租车吧。而且，小孩子大了，平常你想带孩子到处去溜溜，也方便。”
“还是坐车舒服。”
“那，我平时还是接送你？”
“算了吧。”程海棠说，“我练练也好。免得你跑来跑去。”
顾中林在她鬓边一吻：“那，想坐老公的车了，直接开口。”
“我知道。”程海棠笑着，“别以为靠一部车就能推卸掉你的责任。”
两人都笑了起来。
程海棠开车去上班，休了近一年的假，再次见到同事，自然话题很多。
“我说啊，干得好，真的不如嫁得好。看海棠，嫁了好人家，就开起好车了。”
程海棠笑笑：“也不是什么好车。”
“哎呀，看你说的这话，我辛辛苦苦才买了一部10来万的车，还得每个月当老佛爷一样供着。你一下子就买了30来万的车，还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
程海棠也不多解释什么，只笑了笑。
江姐走过来插了一句：“换了是我，我每天在家做少奶奶，绝对不工作了。”
台长找了程海棠谈话，内容无非是一些工作的调动和安排，问了一句：“主持人这个工作，你还有多大兴趣啊？”
程海棠愕然，自己从来没表示自己没有兴趣啊。
台长看出她的愕然：“是这样的，我们都知道你的情况，家庭状况不错，那，如果不是特别注重工作这一块的话，是不是考虑做幕后的一些文职呢？“
程海棠这才明白：“我的丈夫挺支持我的工作的，工作也不完全为了钱，但是这份工作也是我自己的专业和兴趣，我还是会好好专注在工作上面的。”
台长点头：“那行，那我看一看你是回原来的节目，还是另外再调动一下。”
程海棠点头：“那我等您的安排吧。”
“行，那我安排了再跟你讲。”
程海棠出了办公室，心里淡淡地呼了一口气。是不是在世俗的眼里，像自己这样嫁入家境殷实的家庭的人，就真的不应该再太注重工作呢？
53
情人节那天，程海棠听办公室里的小年轻在一起吱吱喳喳地讨论着情人节怎么过，不由得感叹，自己和顾中林结婚不过才1年多，但婚姻生活就似乎像老夫老妻一般平淡无波了。不过又很快制止自己的念头，幸福的模式向来有千万种，并不见得轰轰烈烈的才算是真正的幸福。
程海棠下班，自己开了车回家。回到家里已经是6点多。程海棠停好车，走进宅子，觉得特别的安静。她叫了一声：“妈！”却是没有回应。
程海棠左左右右地看，觉得奇怪，打了顾父的手机：“爸，你们去哪里了，怎么家里没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