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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能有几次转身-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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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在他们快到宿舍时,康朔从后面拉了一下若言,眼睛看了一下君瑜,若言不明何意,但仍旧和君瑜说自己想去小卖部买瓶冷饮,一会儿再上去。君瑜没有多想,快乐地上楼去了。

  待君瑜上去,康朔缓缓地对若言说,其实他认识那天送花给君瑜的男生,也认识今天给君瑜难堪的女生,他们曾经是男女朋友。本来他以为男女朋友分手是很正常的,但从今天那个女生的行为来看,他还是希望若言找个适当的时机劝告君瑜,让她今后自己多加留意。

  若言恍然大悟,她突然想到康朔那天的平静和今天的激动,只不过因为他了解事情的始末,才能以一个冷眼旁观的角度好心提醒。至于君瑜心里跳起的花火,若言直觉地感到那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

  望着康朔远去的背影,若言后悔自己刚才的邀请,既然注定无缘,何必还给君瑜一个假想的梦境呢,她情愿君瑜清醒的面对,哭泣,也不想看她痴迷地回避与幻想。

十二
那晚的生日party开场热闹,愉快。因为主角兴致高亢,把欢愉的气氛传递给了在场了每一个人。大家象征性地吃了一角蛋糕后,这个庞大的,软绵绵的东西就变成了大家互相攻击的利器,白乎乎的东西在空中飞来飞去,无一人幸免。

  君瑜开心,开心的莫名其妙,开心的分不清南北东西。贱贱的,君瑜想到这个词时,自己都吓了一跳,但好像确实够恰当。在感情的世界里,永远没有绝对的公平。

  趁大家玩地开心时,君瑜悄悄地出席去卫生间想给妈妈打个电话,本来生日是应该和父母一起庆祝的。

  包厢外面,康朔倚着墙角接听电话,“恩,在给朋友过生日,早点睡啊,明天再打给你。”

  只此一句,打乱了君瑜平静的脚步,她站在那,突然忘了自己要去哪。没有亲昵的语言,华丽的宣告,但君瑜是女生,是具备发达第六感官的女生,那温柔的语气已经昭示了一切一切。

  大概在原地停滞了十分钟,角落里的温柔早已停止,君瑜就这样不自禁地听到了康朔电话的所有内容,不是不想走,是忘了走。

  卫生间的君瑜没有流泪,不知为什么,好像等待宣判的罪犯在最终得到结果时反倒平静了。死的平静。

  可最终,母亲柔柔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时,君瑜湿了眼睛。不是嚎啕的大哭,像小时候被朋友抢去了心爱玩具时那般的嘶声力竭。只是默默的流泪,像迷了路的小孩。君瑜没说什么,怕母亲觉察,末了只说了句,妈妈,我想家了,就匆匆挂了电话。

  包厢里,依旧喧哗,君瑜走到点歌台,点了一曲,没有优先,耐心地等着,等到朋友们的欢快节奏一一散去。握着话筒,娓娓道来。“突然那几秒,好像天使飞过,看著你微笑,那段时间都禁止,远远的注视,仿佛爱情就该如此,为所爱的人,在我心里留一个位置,虽然那前方模糊,可是想法清清楚楚,比所有人都渴望你能幸福,我站在你不远处,默默地为你祝福,把对你的爱藏起来,放你去寻找追逐,我站在爱的不远处,不在乎守候多辛苦,当你孤单时想起我,那是我最大的幸福…”那晚以后,这首歌君瑜再也没唱起过。康朔坐在君瑜后面,懂或不懂,没人知晓。

  君瑜送走了众人后,非拉着若言去打羽毛球。若言没问为什么,陪着她就是了。诺大的体育馆里,空无几人。每一声敲击球的声音,都如铁锤般重重敲击着君瑜。君瑜不爱运功,平时连体育课都是应付交差,只有那晚,拼命。为了挽救一个快出界的球,蹭地一声跪到地板上,可是,奇怪,不疼。

  当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君瑜回到宿舍时,已经快熄灯了。君瑜连衣服都没换,爬上床,睡下。筋疲力尽,脑子也没力气转了。算不上失恋,顶多是单恋无疾而终而已,梦里的君瑜嘴角上扬,眼角带泪。20岁生日,很特别。

十三
如果后来不是亦澜的出现,君瑜和康朔的生活中可能不会再出现任何的交集,甚至连之前的短暂汇合也将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归为平行线。

  没有人能够理解在这场一厢情愿中,君瑜坚持的是什么,她想要的是什么,她失去的又是什么,即使是若言。

  没有想象中的疯狂发泄,自怨自艾,妄自菲薄。过去的只能任由它过去了,只是一个疤痕而已,谈开了,就愈合了,只是,缺少了一个说开的机会。于是对康朔的痴迷成了君瑜心底一个最脆弱的伤口,触碰不得。

  但君瑜也不是那种会撒泼上吊,死缠烂打的女孩。在君瑜的字典里,爱情是需要尊严的。她也羡慕其他的女孩那般的奋不顾身,可惜她不行,打死也不行。她曾经幻想着凭借自己地理位置的优越性,对康朔进行持久的突围战。比如,在每个清晨,捧着早餐等在他的楼下,在他生病时,在他身边送汤送药,关怀备至。

  但君瑜做不到,在她心里有一道坚实的道德底线,牢牢地锁住了她的脚步。无知而过和明知故犯是有本质性的区别的。

  忘记痛苦最好的方法是让自己忙碌起来,君瑜不相信,却也没有其他好的选择。君瑜一连报了两个培训班,一个跆拳道,一个拉丁舞。一个硬朗到极限,一个妩媚到极限。和君瑜的个性一样,一半是冰,一半是火。

  初练跆拳道的日子对君瑜来说是一段地狱般的日子,由于错过了最佳练习的年龄,几堂课下来,君瑜总感觉自己的腿好像安在了别人的身上,不受大脑控制。炎热的夏天,君瑜都不敢穿裙子,因为腿上伤痕累累。跆拳道教练是一个不修边幅的中年男人,不懂怜香惜玉,对君瑜这个柔弱女子没有一丝一毫的照顾,反而每天凶神恶煞地朝君瑜吼,坚持不了就回家作你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害的君瑜每天都思忖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欠了这老头的钱。

  但是这老头的狰狞面目却激励着君瑜留了下来,奇迹般地留了下来。在每天上百次的前踢后踢过程中,君瑜慢慢理解了坚忍的力量,心也在慢慢重复中安静了下来。

  再来说说君瑜选择的另一个项目,拉丁。相比于跆拳,拉丁对于君瑜来说还是比较容易的,君瑜小时侯学过民族舞,舞蹈之间毕竟还是有一定互通性的。有些动作君瑜能够很快上手,但君瑜搞不定的是拉丁舞里包含的那种奔放和妩媚,她放不开手脚,像蜷缩在角落里的小狗一样放不开自己。

  但君瑜也不想就此放弃,既然选择就要坚持,就算最终放弃也要无怨无悔。

  君瑜向学姐借了一间舞蹈教室,在没有人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去练习。空旷的空间里,君瑜穿着艳丽的拉丁舞裙,激烈起舞。君瑜发现自己不能驾驭的其实不是拉丁舞,而是在众人面前跳舞的感觉。君瑜对着镜子,审视着自己的每个动作,每个表情,慢慢的君瑜渐渐熟悉了镜子里这个新的自己。午后的阳光里,君瑜瘫坐在窗旁,满头大汗,却又畅快淋漓。

  有时候,我们不敢面对他人,是因为我们不敢面对自己。

十四
真正完全放开自己是在一次校园晚会上,在后台战战兢兢做准备活动的君瑜嘟嘟囔囔地小声骂着若言,“我说我不来吧,你非让我来,要不你替我跳得了。”若言白了她一眼,继续和旁边的人嘻嘻哈哈。

  当听到报幕员响亮地报出自己的名字时,君瑜感觉自己像一块伏在席梦思床上的烂泥,不想起来,也根本不愿意起来。关键时候多亏了若言的小高跟,力度不大,却也结结实实地踢在君瑜的小腿上,硬生生地把君瑜踢到了台上。

  音乐响起时,君瑜却好像被打了鸡血般的振奋起来,起先在眼前还会晃过那个心碎的生日聚会,晃过康朔棱角分明的脸,晃过舞蹈教室的温热阳光。但这一切马上消失了,出现在君瑜眼中的只是若言和子辰在台下得瑟的小样,一群陌生男生渴望却又暗自抑制的眼神还有——一群女生*裸的愤恨眼神。

  可奇怪的是,这一切也如昙花般转瞬即逝,君瑜的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她就是君瑜,虽然也还是父母的女儿,学校的学生,若言的朋友,有些人喜欢或讨厌的对象,但此时她谁也不是,她就是君瑜,孤独的舞者,只属于自己的舞者。君瑜后来想,其实我们有时后活得太过辛苦,经常是因为我们在努力扮演好各种角色时,彻彻底底地忘记了我就是我。

  经历了一番痛苦,挣扎,醒悟。君瑜觉得自己彻底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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