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各台摄像机有条不紊地追随着她的身影,拍下高难度的一刻。
水花溅起的巨大冲击力让姒非微的脑子嗡嗡作响。
还有跃出水面的动作,可是我……
冷!好冷!随即而来的极度深寒就像有无数的细针扎在了皮肤上,冷到细密密地疼痛不止。
昏头昏脑中,姒非微憋着气沉下去……
她身影消失在潭面的那短短的几秒,可谓是光电火石间,而岸上的人心底却纠结成了一团。
不行!不能冒出的话,这段戏还是失败的!
凭着最后的力气,姒非微踩到了潭底的石头,她奋身往上一挣。
随着巨大的哗啦水声,银波翻浪,姒非微如一条银色的美人鱼跃出,长发在空中甩出道个美丽的弧线。
“OK!”
(5)
一身湿透的姒非微被人拉上岸时,身子已经冻僵了。
“姜汤!”Min冲在最前,对着助手大吼。
他用早准备好的大毛巾把她裹起来。
姒非微嘴唇发紫,全身都在剧烈的抖动,每个关节都在响。
姜汤虽然端在手上,可她抖得连汤都洒出了。
难怪那个武替大姐这样生气,连跳三次真不是人干的活,Min叹气。非微的脸色比那个健硕的武替大姐难看更多,嘴唇乌青,眼神迷离,看着就知道命掉了半条。
心急Min掰开她的嘴巴直往里面乱灌,呛得姒非微咳嗽不止。他将空杯扔给助手小菜,拉出姒非微的胳膊使劲地揉搓着。
看姒非微似乎还回不了神,Min干脆将裹着大毛巾的她一把打横抱起,在神态自若地穿过各种探询的、惊奇的、恶毒的眼神。
“放我下来。”惨白之后是通红,回过神的姒非微脸色剧变,挣扎说道。
Min就近把她放到了一张躺椅上,绕到她身后,一手将她圈进自己怀里用体温暖和她,另一手则拿着那条大毛巾帮她擦拭头发。
姒非微用胳膊肘将身后那富有侵略性热度的躯体顶开些,“我自己来!”
Min不以为意:“我帮亚历山大洗好澡后也是这样擦的呀。”
亚历山大?梁冶樱小姐养的狗?
姒非微大囧,居然把她当宠物对待了。
由于Min对她关心过分的举动,导致一些工作人员对姒非微也看重起来,纷纷包围过来。
姒非微被围观地简直要找地缝钻。更令她觉得不安的是,她举头四望,被人群包围眼光根本越不过人墙。
不知道Takki到这个拍摄点了没有,若是有,他的脸上又是怎样的表情呢?
高崖之巅,姒非微跳下去的地方,此时,矗立着一个人。
Takki内心在狂嚣着。
与其说是对她狠,不如说,他在对自己发狠,狠狠地强迫自己扼杀掉某一种叫“不舍”的情绪。
他带着嘲笑的神情望着下方乱哄哄的情景,看着那个被包围被Min呵护的女生,宽大衣袖下的拳头却不自觉地握起
如若有人从悬崖下仰望天空,便会惊觉,好似天地寂寞得只剩下他一人。
但那身影又同样那么倔强与冷酷,似乎全然不在意这种孤寂。任凭山风鼓起他的衣襟,如绝世而独立的天人,又如同无情的神在俯瞰人间。
可冷峻表情下,心中的狂涛谁能触摸呢?
剧组一番整顿后,大部队移师一旁竹林里。由于姒非微的一次过关,Takki他们的戏份便照原计划拍摄。
潘导拿着扩音器高喊:“Takki和Min预备。”
此时姒非微已经换好了干爽的衣服,半干的头发柔顺地披散身后。
她对着一直坐在自己身边的Min摇摇手:“到你了,加油了。”
Min脸上又现出了那种自大表情,可是帅气得并不惹人厌。他大拇指自指,咧嘴笑得大伏天的太阳都失色:“保证帅得让你爱上我。”
身后,好事者发出一片小小的抽气声。
竹林里,有两道对峙的身影。
一白一青。
白衣少年垂剑而立,通身都散出冰冷的杀意,与他对视着,仿佛能听见千年不化的冰川发出噼啪的清脆的崩坏声。
忽然间,他剑锋斜转。一剑光寒,气势如虹。
青衣男子架下挟强大气势而来的一剑,两人缠斗在一起。
一招紧接一招,白衣少年狂意大炽,反手闪电般的一剑破开青衣男子的剑花,直刺他的咽喉!
“Cut!过!”
潘导洪亮的声音传来,周围的工作人员齐齐松了口气。
然而场中两人却依然保持着一剑封喉的动作。
Takki似乎未从角色中脱离出来,森然如狼的眼神盯着眼前人。
Min背后一道冷汗,小心翼翼地把离他一厘米的剑尖推开。
方才Takki举剑刺来的瞬间,眼中燃烧的愤怒和强大的气场席卷而来,迫得他不自觉地后退,差点退出了有效的拍摄镜头。
“我说,你入戏也太深了吧,我还以为会被你干掉啊……”Min习惯性的去搭对方的肩膀,Takki保持着那张臭脸,将他的手拍开,一言不发地走掉。
Min望着自己的手发愣:“搞什么,这家伙更年期了?”
Takki走回休息区,躺倒在椅子上,用剧本盖住了脸,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刚刚刺出剑的那一瞬间,饰演的角色与自己心底的怒意纠合在一起喷薄而出,让他忍不住想打烂眼前人那张风流的脸。
若不是及时抽离角色,那柄怒意磅礴的剑怕是真要伤到人了。虽然不肯承认,但他明白这股怒火因何而起……
居然为了那种人!对自己的兄弟起了恨意,那种人!Takki痛恨地一拳砸在椅背上。
一天的拍摄结束后,收工归来,大家都累散了骨头。
姒非微端着脸盆,站在公共浴室的换衣室里,挪动不了步子。
“真正高段的狐狸精不会有妖媚的眉眼,反而长一张干净单纯的脸。所以说,越是看似清纯的女人,才是越可怕的。”
“就是啊,才几天功夫,居然搭上VITAMIN的Min了。你们说,她都挑什么时候下手的?”
“人家也就和她玩玩而已啦,那个叫Vivi的肯定自己送上门的。我们要在这种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待上两三个月,剧组女生又少的可怜。Min看她长得还过得去,就随便消遣一下啰。”
“等戏拍好了,谁还搭理她呀!不过呢,搞不好她已经很习惯这样和剧组的男演员鬼混了吧……”
“绝对的!看她那熟练勾人的样子!”
听着里面洗澡的女生不堪入耳的闲话,姒非微咬住下唇不语。这已经不是背后嚼人舌根了,她们分明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但最后姒非微还是没能鼓起与她们直面交锋的勇气。她害怕进入浴室后其他人不加掩饰的敌意目光,特别是在□裸相见的尴尬空间里。
沉默了会儿,姒非微转身走了。
她低着头慢慢走过走廊。
Min对她的青眼是任谁都看得到的,今天片场他那骑士拯救公主般的拥抱,以及后来将她放置在躺椅上拥着她取暖的情景,让四周对她无形的敌意变做了有形的刀剑相逼迫。
现在回来起来,当时自己跳入寒浸入骨的深潭中是多么冒险与愚蠢的做法。
姒非微晓得她的身体不能这样折腾了,但是心底那团不服输的火燃起来了,她根本控制不住。
“……痛。”
姒非微忍不住咬牙,双手怀抱住肩膀。即便是每天偷偷吞下大把的药片,她的身体状况似乎一天不如一天。
悬崖一跃,寒气一袭,似乎把骨头里潜伏着的痛勾了出来。
这种痛,它不剧烈不锐利,细细的碎碎的,如同一根发丝在骨头中幽灵般的游走,却让人恐慌于会一步步滑向未可知的痛苦。
这长廊的对面,便是Takki他们下榻的地方。姒非微抬头,痴痴地凝视着对面的灯火,喃喃:
“我还能撑多久呢?”
(6)
回想起来,她的高中时代,似乎也总是这样,带着期盼与雀跃地望着白清歌的教室。
U型的教学楼,白清歌的教室便和她的遥遥相望。
那时的他们,喜欢发送暗号。
在窗台上竖矿泉水的瓶子就是一起去音乐教室,再放上个帽子就表示找到有趣的小吃店了,一起逛,放一本书便是今天有事抱歉今天不能陪你……
分享着,只有彼此知道的秘密快乐。
如果她坐在窗边,便会特意地打开窗,让清歌时不时抬头望向这边时,可以恰恰地对上自己的目光。
虽远,虽看不清,两人心的方向却是那么明朗。只要对方在自己的视野里,心便可以那么安那么温暖。
爱,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或许从被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