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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鸡哪里还是吃的什么活食,通通是精饲料填大的。骨头很软,一刀下去,直截了当。男女关系也能如此便好了,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捉襟见肘的狼狈和瞻前顾后的犹豫呢?
虞璟回头望着苏君俨,“我同意你带孩子去见你父母,做到这样还不够吗?”
“你为什么不肯和我一起回去。”苏君俨步步逼近。
“我说过了,我没有必要去。你父母,也许只是你的母亲,他们想见的只是琥珀而已,绝对不会是我。”虞璟开始用刀剔着鸡架上的胸脯肉。
苏君俨被她这话堵得哑口无言,她永远是这么聪明,而且不给人留余地。
这女人真是狠。
虞璟又淡淡地开了腔,“我没有丝毫用孩子绑住你的意思。即便琥珀是你的女儿,你也是自由之身。我绝对不会用孩子胁迫你去承担什么责任道义之类的。把琥珀生下来,是我一个人做的决定,没有询问过你的意见,所以一切后果我会独自承担。你大可放心。”
苏君俨怒极反笑,“你还真是会为我考虑。”
虞璟朝他淡淡一笑,“我没那么高尚,我是为我自己考虑。我最怕别人为我牺牲,为我委屈自己。后悔不后悔暂且不说,一旦心里有了怨气,那肯定每天是要在我跟前耳提面命的,想当初啊,我为了你如何如何,我顶怕这些,日日对着恩人,我可受不了。”
苏君俨冷哼,“我没有在为你牺牲的意思。”
虞璟立刻微笑,“那是最好。”
意思被她故意曲解,苏君俨看着她脸上的微笑,简直恨不得把她的笑容扯下来,再狠狠摔到她脸上去。
忍住怒气,他将话说得更明白些,“我是说我没有觉得我所做的一切是在为你牺牲。”
虞璟依旧微笑。
苏君俨终于控制不住吼起来,“你的笑是牙膏吗?需要的时候就挤一点出来?”
琥珀听见动静,跑进厨房,担忧地拉着苏君俨的裤子,“爸爸,你和妈咪在吵架吗?”
苏君俨深呼吸一口气,蹲下/身子,捏了捏女儿的鼻尖,“没有,爸爸和妈咪没有吵架,爸爸刚才说话太大声了,吓到琥珀了吗?”
琥珀看着虞璟,也不说话。
虞璟无奈,“妈咪和爸爸那么好,怎么会吵架呢?”
琥珀小脸一仰,“那你们亲 亲给我看。”
虞璟变脸,“小孩子胡说什么。”
琥珀委屈起来,“妈咪骗人。老师说在中国,只有很喜欢一个人才会亲他。和伦敦不一样。爸爸就老亲我,还有Rex 叔叔。”
苏君俨起了身,从侧面搂住虞璟,在她颊边亲了一口。
琥珀欢呼起来,“妈咪,爸爸亲你了,你也亲爸爸一口,快点快点。”
虞璟看着女儿欢喜雀跃的样子,只得妥协。在苏君俨脸上印了一个吻。
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个吻,苏君俨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睫毛扇子一样颤着,颤得他的心里也一圈一圈起了涟漪。
65、看花回 。。。
苏君俨将车开进老宅的时候,大门口的勤务兵正在站岗,看见奥迪,啪地立正敬了个军礼。
琥珀好奇地盯着勤务兵的动作,扭头朝苏君俨说了一句让苏君俨哭笑不得的话来:“爸爸,你好威风!”
苏君俨却淡淡一笑,“他敬礼不是为了我这个人,而是我的车牌号。”
琥珀攒着眉头,表示不理解。
“琥珀知道羊是怕狼的,对不对。可是有一天一只羊站到了高高的草垛上,对着草垛下面的狼破口大骂。你说这是为什么?”苏君俨循循善诱。
琥珀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狼在下面,爬不上去,所以羊胆子就大了,就是妈咪教过我的那个成语,有什么无恐。”
“有恃无恐。意思是说因为有了倚靠而一点都不害怕。”苏君俨微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发顶,“羊之所以能骂狼也是因为它所处的位置,骂狼的不是羊,而是羊所处的高处。”
琥珀若有所思。苏君俨但笑不语,孩子还这么小,对于这个寓言故事能理解几分他并不在乎。他只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高处不胜寒,他已经分不清楚别的人敬他畏他惧他爱他到底是为了他这个人,还是为了那煊赫的权势,或者是他这具皮囊,当然他也不在乎,他们不过是无关重要的人。只有她是不一样的,在她眼里,他的权势不但不能为他加分,反倒让她有理由将他推得更远。
思绪在夏日的热风里发酵一般,直让他太阳穴里血液一跳一跳。还是琥珀兴奋地连连扯他的衬衣袖口,“爸爸,奶奶家的花园好漂亮!”
苏君俨将琥珀抱下车,脚刚落地,小姑娘就拧着身子要下地。
所谓花园不过是天井里辟出来的一大片空地,围了一圈白石卐字阑干,外围有一圈矮冬青,里面种着纤丽的英国玫瑰,色彩清丽,像淡雅的工笔画。
梅蕴沁听见动静,早急急地奔了出来,嘴里嚷着,“琥珀呢?琥珀呢?快给奶奶看看。”
苏君俨鲜少见娴雅的母亲急切成这般模样,笑着将钻进玫瑰丛里的琥珀抱出来。
年幼的孩子对美丑最为敏感,对于丑陋是毫不掩饰的畏惧和憎恶,见到貌美之人,确实登时就有亲近之意。
“爸爸,她是奶奶吗?可是她一点都不老哎,长得好漂亮。”琥珀一副为难的样子。
孩子的一句话哄得梅蕴沁眉开眼笑,搂在怀里“心肝肉儿”直叫。
梅蕴沁脖子上的珍珠贴在琥珀脸上,又圆又凉,她身上还有一股好闻的香味,琥珀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奶奶。
“妈,进屋吧,外头太阳毒。”
梅蕴沁连忙抱着琥珀进了屋,嘴里还逗着孙女儿,“这么烈的日头,别把我家宝贝给晒化了。”
老宅是乌木大梁,椽子也是老檀木,有股子天然的凉意,让人暑气尽销。旧日的气象里琥珀一眼就看见了茶几上搁着的秾丽的珐琅花瓶,里面插着的鹅黄的英国玫瑰,她凑上去闻了一下。
“琥珀喜欢这花儿吗?”梅蕴沁抱着琥珀不肯撒手,一个劲儿眼神示意家里的佣人拿点心过来。
“喜欢。”琥珀点头。
“那让你爸爸替你剪几朵戴在头发上,好不好?”
琥珀有些苦恼地看她一眼,才低声说道,“妈妈说过,这世界上有很多好的东西,但是喜欢不一定要占有。奶奶,以后可不可以不要把花剪下来,花会疼的。”
苏君俨听到女儿那句“喜欢不一定要占有”,神情有些古怪。
梅蕴沁则抬眼看了看儿子,然后又低下头柔声哄琥珀,“奶奶以后一定不剪花了。”
琥珀没想到奶奶如此好说话,高兴地在梅蕴沁脸上亲了一口。
梅蕴沁笑得眼角唇角俱是弯弯。
“来,琥珀吃点心。”梅蕴沁将佣人端上来的点心糖果悉数推到琥珀面前来。
琥珀只从盘子里拣了一小块桂花糕,送到嘴边小口小口吞咽下去,吃完后还不忘笑眯眯地对梅蕴沁说了一声“谢谢奶奶”。
“怎么不多吃点,这里还有核桃酥绿豆糕花生牛轧巧克力……”梅蕴沁恨不得将所有的好东西一古脑儿全捧到孙女面前。
“奶奶,妈咪说吃多了甜食牙会蛀的。要适而可止。”琥珀笑嘻嘻地龇出一口米粒一样洁白可爱的小牙齿。
梅蕴沁满意地朝儿子说道,“虞璟把孩子教得真好,到底是书香门第出来的。”
“这,这是什么?”苏鸣诚不知何时回来了,食指正指着梅蕴沁怀里的小人儿,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不是去军区考察了吗?怎么都回来了?”梅蕴沁有些狐疑。
苏君俨起了身,喊了一声“父亲”之后,才用不疾不徐的语调说道,“这是我和虞璟的女儿。”
苏鸣诚此时的表情在琥珀眼里就像卡通片里的狼,眼睛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琥珀不觉一笑,脆生生地喊道,“爷爷。”
苏鸣诚微微一怔,眼睛盯着小姑娘琥珀色的瞳仁,半天没有回应。
琥珀有些无趣地低下头玩起了手指。
苏鸣诚冷冷瞥儿子一眼,“怎么回事?她当年不是很有傲气吗?怎么这会儿带个孩子回来,要我们苏家认账?”
苏君俨眼睛在镜片后闪烁了两下,他忽然暗自庆幸虞璟没有一同前来了,她和自己的父亲,根本就是王不见王。
“老苏,你说什么呢。琥珀本来就是我们苏家的孙女儿。”梅蕴沁生怕父子俩当着孩子的面吵起来。
“你跟我上楼。”撂下一句话,苏鸣诚背手踱步上楼。
“琥珀在楼下陪奶奶说话,爸爸和爷爷有事要谈。”软语交待过女儿后,苏君俨才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