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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经过体育教师的提醒,我才觉察到,这十几年来,我走路的时候,只晃肩膀;肩膀以下的部分,姿势几乎是固定的。也就是说,手臂要伸直,在我这里就变成了弯曲的手臂一成不变,只是拳头抬到要求的高度而已。而且我还察觉,自己一个人走路的时候没有感觉;但是在队列中和同学们一起前行时,身体总会有想要东倒西歪的感觉。可能是我不适应队列前行的速率吧!
“好了,继续!”体育教师指正我的错误之后说道。同学们本以为训练已经告一段落,可以歇息片刻的奢望,彻底告破。
伴随着体育委员制造的惨不忍闻的噪音,队列懒洋洋地行进着。我真替体育委员的嗓子担忧。当选体育委员,大部分还是要靠嗓音取胜吧!毕竟体育成绩再好,也只有一年一度的学校运动会,才能有表现的机会;余下的时间,主要还是要靠喊口号。
“听说运动会走方队的同学,需要穿上学校临时从校外借来的衣服。走完方队,必须马上脱下借来的衣服上缴。来回换衣服也挺麻烦的。胜败乃兵家常事,我只当锻炼身体,尽力就好。”我心中想道。我一边放松心情,一边注意自己手臂的摇摆。
这次时间不长,体育教师就阻止了这支有如毛毛虫蠕动般杂乱无章的队列。
接着,我就听到笑容满面的体育教师对我说:“奚茹萍,你先到旁边歇一会儿。”
“终于解脱了!不用走方队了!”我想道。
看到我报以有如鲜花绽放般灿烂的笑容,体育教师紧锁眉头,万分不解地说道:“有什么值得你那么高兴的事情吗?”
同学们哈哈大笑。连不知何时出现在操场的黄觉,也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十五、以牙还牙
中午放学铃声一响,校园中到处是四面八方涌向校门口的人潮,把狭窄的校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堪称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经典重现。我在接踵摩肩的人流中,以媲美蜗牛的速度行进,虽然鞋和裤子不知道被踩踢了多少脚,但是似乎仍然没有多少进展。
今天中午,父母虽然仍是都很晚才回家,但是却没有一回家就开始疯狂竞争抢饭吃。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一共只有两个人,互相谦让一点,不就和平共处,愉快地共享午餐了吗?何必你争我抢,既品不出味道,又可能会被噎住、呛着。我算是看明白了。父母这是明显的宁愿选择饥肠辘辘在外闲逛,也不愿意回家承担做饭的责任;所以才刻意闲逛到很晚才回家。理所当然,回家之后,饿得前心贴后背的父母,就饥不择食,食而不知其味了。
今天中午为什么会例外?是因为父母学会和睦相处了吗?做梦!别指望他们有任何的长进!例外的原因,嘿嘿,正所谓“投之以李,报之以桃”;我也当然也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了。
哦——想让我乖乖地在家做饭,可没有那么容易。我这个人的叛逆性可是很强的哪!之前之所以听任母亲摆布,做了一假期的主厨,原因有二。其一,当时忐忑不安地等待录取通知书,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否能被重点高中录取,对父母怀着一丝愧疚之情;尤其是对省吃俭用,却在中考前期频频给我买烂水果补充营养的母亲。其二,做饭也的确是人生必修的一门课程,尤其是对我这种嘴很挑剔的人。
我已经容忍不劳而获、互相残杀的父母很久了,可是父母似乎并无悔意。“你们会偷懒,难道我就不会?”我在心中暗暗盘算对策。
家中已经没有菜了——因为掌管家中伙食费的母亲没有去买。万般无奈之下,我决定做鸡蛋炒饭。
十六、经典数学课
下午第一堂课——班主任教师黄觉的数学课。一想到是班主任教师的课,同学们都精神抖擞,全神贯注,一心盼望能给黄觉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
上课铃声已经响起很久,黄觉却仍然没有露面。
上课时间已经过去五分钟了,仍然不见黄觉的身影。同学们看在是班主任教师的份上,忍着一口恶气,静静等待。
又过了几分钟,黄觉还是没有出现。同学们的恶气刹那间爆发,声音由小到大,由窃窃私语到大声呐喊。
“我能用手抓住苍蝇,你相不相信?”金志伟指着头顶一只在空中自由自在翱翔的苍蝇对我说道。
“不相信。”我一边摇头,一边回应道。
金志伟双眼紧盯着那只苍蝇,等苍蝇飞到身边时,快速伸出右手一握,再小心翼翼地逐个松开右手的手指,用左手抓住右手掌心中拼命挣扎的苍蝇,用右手拽掉苍蝇的两只翅膀,把失去翅膀的苍蝇放在课桌上。被拽掉翅膀的苍蝇,在桌子上活蹦乱跳,转眼间就爬到课桌的边缘,掉到地上。这一连串的事件让我目瞪口呆。我正俯身在地面上寻找坠落万丈深渊,生死未卜的折翼天使时,无意中听到坐在金志伟前面的宋薇对郑秋雨说道:“我猜,老师即使来了,也是喝得醉醺醺的。”
“不会吧!他可是老师啊!”郑秋雨难以置信地立刻反驳道。
我心中暗暗冷笑道:“看看,教师这个貌似神胜,接近于神化的职业,骗倒了多少无知的少男少女!”
我正想进一步偷听详情,郑秋雨突然大声喊道:“大家静一静!”
正在这时,“嘭——”的一声,教室的门被撞开了。整个教室顿时鸦雀无声。出现在同学们面前的,正是面红耳赤,身子不停前后左右摇摆的不倒翁——班主任教师黄觉。
“奚——茹——萍,你——瞎嚷——嚷——什么?整——个——教——室,我就——听——见你——的声音——了!”黄觉舌头不大灵光地说道。
经过几番努力,黄觉终于摇摆地挪到讲台上的讲桌前。扶着讲桌勉强站稳之后,黄觉瞪圆赤红惺忪的双眼望向郑秋雨。
“老师,不是我喊的!”我大声疾呼道。我良久才弄明白黄觉含混不清话语的内容,不甘心蒙受不白之冤。
“你——还——狡辩——什么?不是——你——喊的,难道——是——我——喊的?”黄觉眨了眨眼,面目狰狞地向郑秋雨吼道。
郑秋雨被黄觉吓得略微颤抖地站起身,说道:“老师,是我喊的。”
“奚——茹——萍,你——终于——肯承——认了。我就——知道,这——种事——情,除——了——你,就——没有——其他——人能——做——得出——来。”上下眼皮几乎合为一体的黄觉,得意洋洋的宣称道。
“老师,我是郑秋雨。”郑秋雨哭丧着脸说道。
黄觉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在上下眼皮之间分开一小道缝隙。“哦,你——不是——奚——茹萍,你——是——郑——秋雨?你——没骗——我?”
黄觉猛地瞠圆双目,仔细地看了看郑秋雨,“啊,啊,你是——郑——秋——雨。你——为——什么——站——起来?我——问的——是——奚——茹萍!”
“刚才是我郑秋雨喊的!”郑秋雨喊道。郑秋雨之前的恐惧,现在转化为一丝愤怒与不屑。
“哦,那——你——做得——对,做得——对!喊——得对!班——级干——部——就——应该——在——这种——时候——发挥——作——用。奚——茹萍——你——真的——没——喊——吗?”黄觉再次问道。
“老师,我真的没喊!”我回应道。来不及思索郑秋雨到底什么时候被封为什么班级干部,我急于讨回自己的清白。
“这次——就——便宜——了你。下——次——再被——我——逮到,有——你——好看——的!”黄觉闭着眼睛含混地说道,上身在不断四面八方摇摆。
我一脸无奈,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
“现在——开始——上课。”黄觉说道。
黄觉使劲摇了摇头,眼睛勉强睁开一条小缝。黄觉拿起粉笔盒,想从粉笔盒中取出一根新粉笔。粉笔盒中的粉笔,随着黄觉的前后左右摇摆,都争先恐后地跳出粉笔盒,落到讲桌和讲台上。“就凭——你,也——敢——欺负——我!”黄觉勃然大怒地骂道。
黄觉撕开粉笔盒,粉笔末遍布黄觉满头满脸。黄觉怒不可遏,把撕碎的粉笔盒扔到地上踩了几脚,骂道:“混蛋!你还——敢吐——我一——身——唾沫!”
听到这里,同学们再也忍俊不禁,全班哄堂大笑。
“你们——也——觉得——我——教训——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