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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宿命!”
“邵文……”随着又一段念白的结束,桃喜已是在邵文的身后默立了许久,她怔怔的看他一杯接着一杯的胡喝,终是于心不忍,上前夺下了他的酒壶,“别再喝了……”
“你是谁?谁让你管我的!”醉眼朦胧中的一瞥,让邵文一时没能反应过来,他踉跄着起身,想去抢回桃喜手中的酒壶,却是一个不小心,将人拽了过来,“桃喜?”
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拉拉扯扯中,酒壶脱手摔落,倾了一地。“你醉了!放手!”桃喜没好气的大力推了邵文一把,却不想正是因着这个举动,叫俩人双双倒在了竹席上。
“我没醉,你瞧那些皮影人……本想着过些日子再送你的,却不想今日被你撞了个正着……真是失策……”邵文半垂着眼睑,一瞬不瞬的盯着伏在身上的桃喜,突然一收手臂,搂紧了她的腰肢,笑问道:“其实,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吗?”
“你先放手……”看他俊颜酡红,眉眼慵懒,桃喜一阵心慌意乱之余,早已是不知了所措,“放手!”
“我不放……是你自个儿送上门的,凭什么叫我放手?”见桃喜挣扎着要起身,邵文索性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你不敢承认,是怕伤害了他,还是怕伤害了我?”
“我不想回答你的问题……你起来!”桃喜狼狈的别开眼,面上通红一片,她不敢去看邵文身上已经敞开来的日式浴衣,却是在不经意间瞧见了系在他手腕上的那条半旧红绳,“玉牌……三娘的玉牌呢?怎么不见了!”
“放心,我没丢!”只一提及缪霁兰,邵文心中一凛,已是一下子清醒了不少,“我同他不一样,我不会弃你于不顾,也绝不会让你步缪霁兰的后尘!”
“你说的,我不明白……他,是谁?三娘的后尘,又是什么?”桃喜不明所以的看向邵文,只电光火石间,恰似又回到了那个漆黑又可怖的夜。屋里没有人,只有她和华强,只有她和华强……“邵文!烛台,那烛台……”她哆哆嗦嗦的语着,无意识的四下里寻着,却诡异的发现阁中挂着的阮烟罗竟都成了一道道刺目的白绫。
“烛台在我那!”见桃喜一时惊恐如此,邵文忙不迭拥着她坐起了身来,“怎么了?”
“你骗我,你又骗我……”白绫随风扬起,又凄凄落下,桃喜绝望的闭上了眼,幽幽语道:“邵云已经亲手交给我了,还如何能在你那儿……”
“不可能!”心头狠狠一震,邵文僵硬着立起身,只觉一股寒彻骨髓的冰冷正在体内不停的游走,“来人!”他看了一眼倾倒在地的残酒,立时间,眸中森冷一片……那烛台,那柄杀死华强的凶器,他虽没有收在自己手上,却是将它交予了一个人,而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相伴多年,又信任有加的秦名!
“不要唤下人!”听邵文突然冷着声唤人,桃喜蓦地张开了眼,“我自己能回去……”她局促的探着手去理衫子,想起方才俩人的肢体纠葛,面上竟是又烧了起来,“我……我不想被人瞧见现在这个样子……”
“晚了,我已经瞧见了……”见桃喜青丝未挽,小衣贴身,邵文无奈一笑,回身取了张薄毯来,已是就着她的周身,罩了个严严实实,“但我保证……她们,没有!”他说着指了指门进处正鱼贯而入的丫鬟们,突然猿臂一伸,将人从席上带了起来,“桃喜,你别走,有些事我不愿再瞒你了!”
“不……我不想知道!”桃喜慌乱的抬起头,直觉告诉她,邵文将要出口的或许就是自己苦苦想要追寻的事实真相,可真到这节骨眼上,她却退缩了,“你的事,我统统不想知道!”
“好,你不想知道,我不逼你……”颓然一语间,邵文摆手挥退了屋里的丫鬟,“不过这杯喜酒,你一定要喝!”他说着从矮桌上擎起了俩只斟满的酒盏,兀自饮下一杯后,另一杯已是被他递着,送进了桃喜的手中,“来——让我们恭祝大哥……纳妾新喜!”
素手一颤,伴着一记巨大的惊雷声从梁顶落下,怔忡间,桃喜竟是被惊得面无人色。“落雷了……我没听清……”她茫然的看了看邵文,又垂首去看手中酒杯,只一扬手罢,满满的苦涩竟是被她尽数灌进了口中,“酒,我喝了……你该安置了,我也该回了……”
“桃喜!别再自己骗自己了,成吗?!难道你从没想过去罘罄寺的人为何是你?不是别人,不是阿籽,偏偏是你!”见桃喜身形不稳的想要夺门而出,邵文一个箭步跟上,已是将她拦了下来,“因为他已经不在意你了,因为他已经找到另一个‘桃喜’……”话声一顿,是邵文刹那的犹豫,看她煞白了面,连连退身,此刻的他,顿觉一阵心如刀绞,然他终是一狠心,步步紧逼,句句诛心道:“与他而言,你本就是个失过贞的女人,所以你贞与不贞,根本无关紧要!”
话声不重,如五雷轰顶。桃喜脚下一个虚浮,瘫坐在地,她不停的收拢着披在身上的薄毯,只眼波一转间,竟是攥过了矮桌上的酒壶,没头没脑的往唇齿间倾倒着。
“难受你就哭出来,别这样折磨自己!”一把拂去交错乱晃的珠帘,邵文已是懊恼的夺下了她手中的酒壶,沉声语道:“我知道我说的你接受不了,可这场梦,该是醒的时候了……”
烈酒入喉,五脏六腑仿若灼烧了般,撕裂的痛。桃喜紧蹙着眉头,随手一抹唇角的残酒,却是低低的笑出了声来,“邵文,其实你不知道,折磨我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是你在折磨我……何其残忍,你何其残忍!”
“好……很好……”桃喜的话让邵文有片刻的失神,他霍然立起,一瞬间,一颗心竟是被抛进了冰窟窿里,直冷到极致,“我残忍……我何其残忍!”
话声渐渐远去,消失在嘈杂的水泻声中。桃喜兀自笑着,去看那红雨阁外的疾风骤雨,却蓦然发现邵文立在水池上,正对了自己清冷含笑,徐徐张开双臂。“你做什么?!”急声一唤,她已挨到了门边上,却不知是否是酒劲犯上的缘故,在一阵头晕目眩后,竟瞧见了他仰面望着天,向那身后的一池碧波躺倒下去……
“不!不……”突然的变故,让桃喜猝不及防,她跌跌撞撞的扑倒在池子旁,却是不顾池水颇深,想也未想便一脚踏了进去,“邵文,你在哪?你出来啊!邵文……”她颤抖着手,在水中胡乱的摸索着,只一趑趄间,心吊去了嗓子眼上,“我说的气话……我说的只是气话……邵文!”大雨不停的落下,直打得池面水花翻滚,桃喜无措的抬起头,看着这一池满满的氤氲,终是深吸了口气,没进了水中。
“还敢说你心里没有我……”幽幽的低语在耳畔边轻轻擦过。立时间,水花大作,水纹四溢,桃喜猛地呛了口水,这才察觉自己被人托着,已是浮出了水面。
“为什么要这样……”她一撩面上粘着的湿发。雨幕中,邵文一身浑湿,眉若墨画,面若青莲,好看的让人怦然心动,却又可恶至极。“你为什么要这样!”她负气的握了拳,一下下捶打在他的胸口上,失声责问道:“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邵文定定的看着眼前满面沉痛的人儿,突然一把扣住了桃喜的后颈,俯首间,已是毫不犹豫的吻了下去,“听到了吗?因为我爱你!”
雨势渐收,雨雾连着瀑布激荡而起的水汽,直笼得红雨谷一派仙境也似。桃喜惝恍的眨了眨眼,任其唇间碾转,竟是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第156回 荏苒春却在
眼前一片蒙昧,似落进窗棂的日光,似摇曳风中的树影,又似高悬床檐的青纱……
桃喜惺忪的张开眼,听着从院里传来的淙淙流水声若有似无,心里一怔,已是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周匝一片陌生,宽大的滴水床,足足三进,每一进都挂了青纱与珠帘,看去层层叠叠,幽幽明明。她猛地一个灵醒,忙忙然起身趿上鞋,想着去寻件外衫来披时,却意外的发现身上松松垮垮的,只一袭男子寝衣。立时间,脑海中轰然一声,雨夜里的告白,她和邵文之间的缠绵拥吻,红雨阁内的放肆贪杯,一幕一幕,犹如走马灯般不停的晃过。可后来呢?后来竟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自己晕晕乎乎的被邵文抱起,进了里屋……
“醒了?头疼吗?”冷不丁的一声,直惊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