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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你不许像以前那样欺负我。”
30
自此之后，我上课的频率加大，偶尔也逃上几回课，但星期五的口语课必上无疑，每晚六点半我准时去图书馆二楼自习，霸占两个位置。我们带着全套装备，我的包里装着四级词典、小说书、吃的东西；高谦比较简单，带着茶杯和资料。
我们坐在一起，时间很长，从晚上六点到十点，这个时间里我们可能会饿，这样吃的东西就派上用场，高谦认真学习，看书十分用心，我看了十几分钟的四级便觉得生不如死，只好拿起小说来读。这样我的四级辞典毫无变化，通常是每天上自习的前半个小时翻同样的页面，吃的东西和小说则时常改变。这样一举两得，既照顾了怨妇高谦的情绪，又不妨碍自己正常的读书生活。
有时候掐算着高谦的生理周期，还要带上个我在大市场买的海绵垫。我不来月经，不用担心受凉痛经。所以我不垫。我的屁股长期坐在冰凉生硬的木板上，变得冰凉生硬，没有弹性，黑不溜湫。我女友也是长期坐着，但是她的屁股长期以来，却一样朝气蓬勃。
“为什么你的屁股总是充满弹性，而我的则生硬无比？”有一次我在送高谦回宿舍的时候，在无灯的黑暗区，我一边用手抚摸高谦的屁股，一边认真的问。
“你是男人，要这么弹性的屁股干嘛？”
我不知道高谦有没有向我爸爸汇报我按时上课的好转变。反正终于明白，现在这个社会学坏真不容易，社会大形势紧迫逼人，身边的人严厉管教，学好是必然的事。
31
2007年的春天，类似与我们的大学生开始戒了理想，转而对金钱无限向往，我们不再相信任何虚妄的东西，只相信实实在在的一切。许多人对创业这个字眼感兴趣，校园刮起了倒卖之分，连收破烂的都曾出现，经常有事没事的时候听见刘国柱在宿舍楼下高喊：“可有废旧物品？”。
自从亮子跟着朱翔老子混后，我和高谦还去过红茶坊酒吧几次，主要是去看看亮子，我喊成才他们一起，但未料网络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估计也就是身不由己，何况还有很多尴尬，我和高谦去过一次后就喜欢上那里了。终归我不是属于那么一群人，去的次数也少之又少，排除几次找亮子，其他时候全是别人请客。 最后一次就是亮子喊我过去说事儿。
和亮子一起的还有两个小白脸，我觉得他们的顶多也能靠脸蛋吃饭，说他们是男人撑死也就是对女人的侮辱，像吸过毒似的，表演起来很是亢奋，加之脸色苍白，不由得人不疑心于此。几年之后有个不错的名字形容他们：萨马特。
那天叫做陈友佳的也在，亮子从台上下来，给我们做了介绍，继而成才和朱翔都过来了，还有亮子的一位室友。酒吧还是往常的一派生气，不管是星期几，所有的位子总是不停息地换着人坐。
当时我没和陈友佳聊上，只是一个劲的看酒吧的美女。
原来亮子路子多，不知何时应聘在一家游戏公司，早上大家倘若起床早，就看见他背个包急匆匆的上班，甚至于打电话的时候，那边是一片嘈杂，然后听见他无奈地说：“晚上回去找你，出差呢！电话费老贵了。”
听说亮子一个月将近着千元的工资，大家眼睛都红了，亮子并力劝兄弟们加入，这家公司就是史玉柱复出后注册的上海征途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在我市的推广办事处。那个时候我们还担心学校方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因为这份工作不是大家眼里的兼职。面对当时一个上海过来叫做陈友佳家伙的信誓旦旦。亮子拍着胸脯向我们打包票。因为公司初办，我们又是第一批应聘者，至此我们成为我们小城里第一批巨人公司员工。
此人开始由上海总公司调派，据说是有可靠关系，大专毕业后在公司担任督察，干了一年多。个高，细腿，身体扁平，坐倒便罢，站起来像根竹竿，长着一张鸡好犯似的油光光的拉长马脸，面呈阴囊色，小眼睛红红的，和史玉柱一个德行，整天心怀叵测地四下乱转。无论和谁谈事，总是一种自负的模样，我从没见他干过什么正事，但想到公司的决定，私下以为必有过人之处。后来知道这种独到之处就是能够大言不惭的说着你明明知道真相的谎言。但这个未必所有人都能拥有的才能确实在工作中让我们钦佩。他喜欢在电话里给别人分派任务，说话时和蔼可亲，语重心长。
高谦那个时候还为我的学业担心，苦口婆心劝我不要干这样的苦差事，可惜我目光短浅，私下里认为一份不算太累的工作来说，900元钱是不小的数字。便不听任何劝说，下定决心跟着亮子胡混起来。
32
这份工作，说好听点叫做网络游戏推广员，说的不好就是业务员，除了要干些骗人玩网络游戏的高智商工作，时常还要干些体力活。公司给我们每人发了一个大包，陈友佳教导我们说，只要拿出我们百分之三十的能力就一定可以完成公司所有的工作，并且十分优秀和突出。还告诉我们长得如此帅气，更能战无不胜，原话至今记忆犹新：“全市有162家网吧，大部分的收银员是女人，你们是男人，又长得这么帅，搞定这些女人，就搞定了半边天，就等于解决所有的难题。”我们此时二十多岁，长相并不难看，内心相当自恋，听了此话后感觉十分在理，后来公司新来了一个长相猥琐的家伙，私下里我们知道他也听到如此训话后，我们便不当回事了。有时候他还拿出史玉柱做幌子，安慰那些在事情遭受挫折的员工：“不要怕，不要难过，你要记住，你是巨人公司的员工，你在为史玉柱打工，说话、做事，一定要抬头挺胸，你完全有资格瞧不起任何网吧老板。”
我们虚伪的叫他陈总，这个称呼令他更加快活。混熟后，陈总变成为取笑的噱头，但陈友佳并不自知，因为这个称号，他也学起电视里的老总时常给我们训话，每个星期有六天班，每个早晨有一次例会，开始是十分钟的训话，而后改为经济半小时，时而兴起，曾有超过一个小时的发言。
33
我用第一个月的工资给高谦买了条裙子，为了更加*一点，我还送过黑色丝袜和短裤。又在学校附近租了间房子，至此开始进入大学生的同居时代，为了这，我们倒也可以说上快活，但我始终觉得付出代价极大。
我还不算有钱，打过日子就是有一分钱，就先过一天。白天到公司上两三个小时的班，倘若经理不训话，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就能解决所有问题。每天晚上则都在房子里洗澡，偶尔接待突然来临的高谦，其实算不上偶尔，此人自从和我找到偏僻之处，便时时与我缠绵。并不觉得生活有多么难过。我觉得这样挺好，和学校里没什么区别。
我完全失去了与熟人们的联系，当然不包括我的同事兼兄弟。在外人看来，我已经消失了。而在我看来，他们都在阳光下活动，我随时可以去找他们，但是我主动从大地蒸发，并且让高谦替我保密。我不需要他们。其实他们也不需要我，否则每晚在自习室定然能够看见我。
我过得很舒服。有时我会想起这些人，或者从高谦口中得到他们的消息，但这和我的生活毫无关系，有也总是产生烦恼。你认识的人越多，烦恼不也就越多吗？
高谦几乎考虑到了我一切需求。她知道我每天晚上都要坐在床上抽烟，就给我买了烟。照她的话说，是让我专心实践居巢而淫的东方式梦想。她甚至给我买了红酒，但她说红酒是给她自己美容用的，事实上红酒经常被我们睡觉前喝个精光，然后乘着醉意在床上翻云覆雨。你也许要问为什么高谦那么有钱呢？因为我的工资卡全在她的手中，那里